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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族的物质生活] 物质生活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这是一种阅读。关于村庄,也关于我们的家族,关于那些已消逝在风和记忆中的歌谣和文字……   落河是这个偏远家族的见证,在类似扉页的地方,在这少有的严酷冬天。我开始怀念这缘于民间的体验。单身,中庸,模糊的一种世间孤独群体特有的气质。
  白天,植物在泥土里生长的时候,阳光洒满我心灵的水井。黑夜我的回忆在星辰下像陈旧的树木在河水里蠕动。阳光翻晒这一个和山水纠合在一块的古老谜底。谜语无处不在,厢房、庭院、土墙、老黄历、怪异的雕塑,雕花的收藏衣装放有樟脑和橱柜,还有青色的砖瓦的罅隙里。
  当阳光垂落命运的地平线,这个古稀之年的家族的物质生活很平静。这是一个西部大地上敬天惜地、循规蹈矩的家族。关于它捕风捉影,敷衍塞责,一贯敬重四时常位和祭祀、子嗣的记录的流水簿子。读起来显得冗长。当然它也有这所有家族一贯的普世心态和情节曲突。
  那是一个曾经熠熠生辉的家族。知天命,重孝悌。安静的尘世里它兀自在风雨中飘摇了百年岁月。世道的风浪从没停止过对它的侵袭和腐蚀,企图摧毁它依赖的民心和温饱、世俗、平和的局面。
  当积雪簌簌地落下时,我站在了这安眠的河流的侧畔。渡口没有一个人影,我只能看到村落模糊的面孔。炊烟缠绕着暗淡的光线散漫地将我带入回忆里最寒冷的部分。
  我用离开的时间隔绝自己对那个讲信修睦,讲究星相,风水,地理,手艺有点过分的家族的印象。一个善恶分明的家族,青砖灰瓦,带着睡意,侧卧在深宅大院,它已经有了失眠的征兆。微笑着面对世事的变迁,疙疙瘩瘩的砂纸,歪歪扭扭的墨迹,记载着这个家族神秘幽暗的庸俗物质生活。甚至还涉足欠条,田契,借据和一切看见看穿的包庇事件。礼崩乐坏的始作俑者。疾病在这个家族的体内放肆地侵袭,它吞噬了最后一粒火种,破坏了家族与神之间最后的虚伪的隐秘,直到它彻底丧失欲望和激烈的性格、权势。
  一个家族的诞生需要完美的水土条件,也需要一种近乎苛刻的生活韧性。在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人心齐,泰山移的简单呼声中,它越过无数偶然诞生了。在河网密集的南方诞生。与此同时,还有必要的家族规则,禁令和礼仪。我不曾怀疑在人心错综复杂的家族内部权威和惊人的世俗力量。这些力量直接决定了它直辖着普通人的一生幸福。它决定了宅地的分配和人情必然的诡谲。在这里世俗的力量统治着耕作的男性和无势的女流。在任何人回忆的时候,都不能越过这个定律,不能视而不见。
  我相信那些青砖,水缸,陶罐,熬中药用的药壶是与某些人关系甚密的。这些朴素的东西,这些人淳朴耕种的道理,能熟练唠叨地使唤牲口,能砌一堵漂亮的土墙。我相信它们的手艺与年纪没有纯粹的关系,包括语言,手,脚。他们是高度理解了劳动意义的一群人。我认为就是他们共同成就了这个家族。这是一群泥水匠,脚夫,播种者,包括擅长泥塑,编织芦苇的人。
  因为生活,他们留下了一个殷实村落里的家族史,它像一个脸谱一样摆在我们面前。那些落灰的薄册子,歪歪曲曲地满是褪色的凌乱文字。字迹看上去很世故,代表着凡是家族不可避免或缺少的一贯生存方式,规避,自私,混世,圆滑而机智。凭记忆或者模糊的印象,接触这个家族的物质生活。银纸,柴米,笔墨,收支,盈方,方寸,服饰的规格,色彩以及门楣的高低和院墙的形式都左右着我的思考。
  这是一个很少出现暴力的家族,我相信因为这种院规才有了它的某种威望。它才能公平地与邻近的村子交换种子,共同繁殖牲畜。四方的门路任人来往,在不断被外界更改它自己的本身,不得不开放自己放弃自己一贯的家长式统治方式。没有人可以阻挡,没有什么可以控诉或申明。这是一个自然的生息过程。这个受权威支配的家族逐渐开始瓦解,虽然姓氏不可瓦解。但是在事件的激流中,我们的家族无规律、质量低下的物质生活使它昏昏欲睡。无法统管宅子,精订账簿,重新调和成员之间的利益,矛盾。
  当然,这不是一个热衷于兴土木,造神龛的愚妄家族。它的荣辱与家规的宽容,账册的精细记录,财物的富有心计的甚至是密谋的划分有关。发黄的长出霉斑的遗失的账簿是族人们励精图治的凭证。这些使它不至于面对突然产生的天灾人祸而一下子没落。坚固的门楣,结突的八仙桌都证明了这些。
  我开始明白,一个家族不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是不会去动心眼或迁徙。它有自己固有的相当牢固传承的家法来应对外界的局势和自己的堕落。在一定时间内它还有着非凡的效率,并且基本维持内部公平。否则,那意味着出了非同一般的存亡的大事。但是一方面,你必须肯定它在一定时期的劳苦功高呕心沥血不遗余力的投入。这些措施保证了家族的基本稳定和必要的生存条件。从这个角度讲,它百年的孤独与刊刻的意义才有了相应的载体。我的生活,语言,癖好都从这些孤独的碎片中获得意义。
  谷雨,清明,芒种是它物质生活的春天。黍,麦,稻,麻收获的时候是它精神世界培育的金秋。在霜降的日子里,我感到自身的沉重,感到民间呼吸的紧迫,感到岁月的沉甸,仓促。
  这个家族,在更早一些时期,仆人,男劳力,家畜,粮米就是它存在的所有支柱。从家庭个体开始,血缘及世俗充当了这条链接。它的灵性由劳动力的灵性和地位不高的女人费劲心机的周转和祈祷决定。是他们对于这个家族劳心竭力的修补让这个世俗之物得以强大。它复杂的心理纠合让我疲于在记忆中认清它原来的面目。放眼望去,这是一个被谷物、蔬菜遮住视线的家族。虽然她早已坍塌,早已分解,但是没有灰飞烟灭。我是其中之一。而那些暗淡的光景则永远留在虫蚀的薄册子里,永远沉睡在它被时代裁决的复兴之梦中。历史的规律,心境的变迁,这个家族的根基开始腐蚀,消解。
  它本是一个简单的村庄。也许,我的某条经脉中就有这种隐秘的成分,它关乎家族最后的物质生活,以及这个家族的灵与肉。
  我清楚地记得那些房子,被雨水打坏以后,人们是面无表情地搬出去的。锅碗瓢盆在一阵惊人的哗啦声中处置妥当。地上还有几粒麦子,还有几件磕碎了的餐具。有一串钥匙丢在泥水里,兴许就是这房子的钥匙。我一脸茫然地倚在柴禾上看他们搬离这里。他们半晌就搬走了,剩下一堆近乎泥土的废墟。我呆着,这就是改变的过程。
  有时候我发觉,我对这个村子里的家族并不了解。我想过,在这无休止的劳动中我发觉了什么?院子里的树长大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得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我永远都走不出的村庄,甚至那个小院子,那土墙,我也无法逾越。我只能看日子过去,伸手去捡落在土墙下的那串钥匙。
  幻影之中,这个家族虚实相生,辉煌生存方式随着划田均地,建筑的破败,私利的膨胀而涣散了它的一切世俗经验已不再被模仿,重复。这就是生活铸就的历史。我是在这个末世家族激烈的内应力之下长大的。对于这个时代来讲,我就是一个边缘的体验者。
  这个家族的冬天已经来临,这是一种必然。
  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个家族物质生活的尽头。去渐渐感到民风的浸渍,还有苦香的中药,水土的粗砺。最后进入我一度怀念的光阴。任随尘埃在黄昏温和的光线中纷飞。
  生活像一张网将许多东西联系在一起。在这个过去平静的村庄,家族的生活被一点一点的支解。人们试着逃离,而迁徙的最终结果仍是重复。村庄,只是一种安静,朴实的意境或者幻觉,终会苏醒。这就是生活的本意。
  岁月,让渗透在这个家族中的网渐渐破散,而束缚着每个迁徙或者规复者的网才刚刚展开。
  厚厚的薄册丢在书橱上,随风掀开泛黄的几页,露出风中家族中庸古板而智慧的面容。
  点评:写得很大气。但像这样的散文,对一个高中生来说,无论是文化底蕴,还是文字功底,都是不足应付的。因此,捉襟见肘之处,时时可见。题目小一点,写得平实点,可能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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