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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素描初学者绘画步骤图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卖煤球的老人      深陷而浑浊的眼睛,在呼啸的北风里等待。暗淡的皱纹,忽闪的火焰。被寒冷吹着,在霄花上泛白。   他喘着粗气,唠叨着踏上六楼。一间出租尾,住着我和一个漂泊的冬天。
  我触摸煤的黑。他说,莫弄脏了你的手。
  一句来自土地深处的关切,击中我。
  转瞬他不见了,地面上。濡湿一片。
  
  修下水管的师傅
  
  高而清癯的中年人。他跟我说,以前是干电工的。生意太清淡。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一双手修长如树枝。
  他锯着堵塞的下水管,两只眼睛鼓得像灯泡。他在狭窄的卫生间,弯着头,顶着天花板。他不太好朋力,一片钢片喘着。
  污水一点点流泻出来,泼洒在脸、农服上,他晃动一下,紧抿着嘴。
  终于锯断,他松口气,用手臂擦把脸,指给我看:管里的积物。他一边娓娓诉说有关的生活常识;一边娴熟地装着管子。
  他无暇看一眼,身上那件污迹斑斑的衬衫。
  
  事件:剐伤
  
  凝注的目光和窗外飞扬的雪花。姓李的木匠,来自百里之外的村庄,黑瘦的脸,挤着一丝笑容:结满茧的手,皲裂。
  凝注的心灵,为别人打造精制的木器。
  切割机像一只鸣叫的蜜蜂,几枚雪花溅在头上,融化。而鲜血如注,凿子似的手被剐破,他两眼一黑,全然不知血淋湿衣裳。
  左手掐住右手。血流着,他瘫坐下来,耷拉着头,布满灰尘和木屑的身子颤栗。
  四十二岁的汉子,沉默如木头的人,惊恐、懊恼坐在陌生的门槛上。
  一滴滴血,洇湿了地面。一种更大的痛使他抬不起头,那是:一个朴实的村庄的疼痛。
  这个受伤的冬天。一个痛彻肺腑的乡下木匠,一步步走在城市的风雪里。
  
  中午,路过工地
  
  阳光的火里,光着脊背,穿着裤衩,黑得像土地,粗犷如岩石。
  挥着大锤,抡着刀,驮着水泥,在脚手架上蠕动,爬越,躬着腰,咬着牙,额上青筋凸起。
  火烤着这些沉默的雕塑,烤着这些卑微的人群。一头乱发裹满泥浆、灰尘,一双手被砖烙满沟壑。
  来不及擦拭汗珠,河流在身体淌流。斑斑盐迹,刺得眼睛红肿、胀痛。
  他们站在城市的高处,站在太阳里。阳光的火炙烤着青铜,炙烤着这些朴素而刚毅的灵魂。
  偌大的工地,像火光熠熠的炉子。
  
  蹬三轮的杨师傅
  
  四十八岁的下岗工人,脸上长一颗硕大的黑痣。妻子在城南市场卖蔬菜,儿子读高中。
  每天五点,他为妻子,到十里外的地方,批发露水和曙光。在街上跑了三年,了如指掌的是道路上的坑坑洼洼,和忽冷忽热的风。
  是破旧的车子,链条老是吱吱Ⅱ向着,断了。接好;断了。再接好。
  在大街的某一个陡坡。他累了,用湿透的汗衫扇风,凝神。
  怕辣椒,又喜欢蹲在街边,在辛辣的盒饭里大张着嘴,哈着气。
  说起倒闭的工厂,是一种无法抑止的疼痛。听说厂子也卖了,两鬓有些斑白的汉子,生活并未改变他的愤怒。
  他骂道:妈的,咋能这样!
  
  养花的妻子
  
  她培土、浇水、施肥;她俯着身姿,凝视。阳光照亮额上的汗珠。
  她目光灼灼;她呼唤一串动人的名字:月季、玫瑰、美人蕉……她惊叹:一株小小的植物,何能开出如此神奇的花。
  这个三十五岁突然养花的女人,浓眉大眼,矮矮的个子。平淡的生活,荡漾美丽的红晕。
  她惊喜,跳跃,舞着一双满是泥巴的手,
  她抚摸,深情吮吸。她的身姿,被花朵遮盖。
  她忘记了前年猝然晕倒,而我记住了,她握住我的手,喃喃说,怕是不行了,其实我是深爱你的。
  这个有些唠叨的女人,因为花。她变得妩媚多姿。她的身上,沾满花朵的芬芳。她说,阳台是花的天空。
  她脸上多年的黑斑,不见了。
  
  睡在车上的汉子
  
  在春园路的一角。专修屋顶漏水的汉子。一股浓烟和夜色呛得不住咳嗽。
  就是这个汉子,白天在顶层一千就是五、六个小时。
  他煮着一锅的萝卜、白菜,煮着飘泊的梦幻与心事。车子就是他的家,有炉子、锅,有被褥、帐篷。
  一个浮着月亮的家,这个来自安徽的农民,每夜抱着月亮酣睡,月亮是他的女人。
  在梦中,他念叨,麦子该开镰了。
  有时,突然而至的雨水,或胃疼,会在深夜叫醒他。他会坐着,等待帆布里的曙光。
  而第二天,他站在城市的屋顶上,他忘记一切,在阳光里甩开膀子,汗流如注。
  一干就是五、六个小时,不歇气。
  
  开诊所的女医生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离婚,却成天给人开着处方。
  优雅妩媚,滔滔不绝。把脉、寻问,她给变化无常的天气开药,给高烧的灵魂开药。
  无法给夜晚开一剂良药。她在舞姿里晕眩,在男人的臂膀上恍惚。
  睡不着觉时。她在安乃定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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