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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维娅在奥古斯都统治时期的政治角色_奥古斯都女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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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 要:里维娅是罗马帝国朱里亚•克劳迪王朝第一个皇帝奥古斯都的第三个妻子和第二个皇帝提比略的生母。作为奥古斯都的妻子,她积极地参与家务,并作为奥古斯都最为信任的政治顾问,积极参与帝国的公共事务,在帝国的皇位转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关键词:里维娅;奥古斯都;政治角色
  罗马并不容许女性担任官职,且禁止她们干预政治。然而,在帝国时期,皇室妇女、尤其是皇帝的妻子往往通过男性亲属间接弄权。她们凭借自己出身和声誉获取皇帝宠爱的同时,积极参与皇帝的政治统治和权力斗争,其中最为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儿子成为皇位的合法继承人。朱里亚•克劳迪王朝的里维娅对奥古斯都的统治及皇权转移中的影响是为一例。
  一
  里维娅全名里维娅•德如西拉(Livia Drusilla,约公元前58年―公元29年),其父马尔库•里维•德鲁苏•克劳迪(Marcus Livius Drusus Claudius)出身古老的克劳迪家族,曾当选公元前50年的执政官,其母为公元前61年的平民保民官奥菲迪•鲁尔科(Aufidius Lurco)的女儿。1由此可以看出,里维娅无论从父系还是母系来看,皆出身高贵。她在公元前43年与她的堂兄提比略•克劳迪•尼禄(Tiberius Claudius Nero)结婚,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后来奥古斯都的继承人提比略。里维娅的父亲和丈夫都属于共和派,2当里维娅的父亲将她嫁给提比略•尼禄时,他们正在跟屋大维(即后来的奥古斯都[Augustus],公元前27年始称“奥古斯都”)作战。在腓力城战役中,里维娅的父亲战败自杀,她的丈夫则继续跟屋大维作战。公元前40年,提比略•尼禄带着妻儿到处逃亡,以躲避屋大维的追杀。内战结束后,屋大维宣布大赦,里维娅夫妇得返罗马。公元前39年,里维娅与屋大维相识。提比略•尼禄在屋大维的威胁利诱下被迫与里维娅离婚。“在奥古斯都的请求下,他将妻子出让给奥古斯都。当时里维娅已有身孕,并且以前曾给他生过一子。”3据说,屋大维为迎娶里维娅,先与他的妻子斯克瑞波尼亚(Scribonia)离婚,离婚的这天正是斯克瑞波尼亚分娩之日,她生下的这个孩子就是屋大维的独子大朱里亚(Julia the Elder)。4而此时的里维娅也有孕在身,罗马法律规定妇女离婚十个月后才能再婚。据迪奥•卡修斯记载,公元前38年,里维娅和奥古斯都结婚,提比略•克劳迪•尼禄像父亲一样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三个月后,里维娅生下了德鲁苏(Drusus)。5
  1 Suet., Cal. 23,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J. C. Rolfe, 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50.
  2 即支持刺杀凯撒的布鲁图(Brutus)和卡修斯(Cassius)一派。
  3 Suet., Tib. 4,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4 Cass. Dio, 48.34.3,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Earnest Cary, 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68. ; Suet., Aug. 62.
  5 Cass. Dio, 48.44.1-5,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古典作家苏埃托尼乌斯通过安东尼之口指出,屋大维之所以遗弃斯克瑞波尼亚,是因为她不能容忍屋大维与里维娅偷情,并表示了她的怨恨。1屋大维绝情地与临产的妻子离婚,同时在里维娅产后仅三天与她成婚,主要是政治上的考量,在当时的罗马上层社会这种政治联姻司空见惯。迪奥说:“在她那个时代,政治婚姻比罗马历史上其他任何一个时代的都要多。妇女完全是建立政治联盟的一种工具,通过联姻,原本对立的两个家族可以马上走到一起,成为一家人。”2作为新生代,屋大维的社会基础非常薄弱,反对势力非常强大,需要争取罗马元老贵族和显赫家族的支持和帮助。联姻正是获取此种支持的有效途径。深谙此道的屋大维选择里维娅的原因是她的高贵出身和她所属家族所具有的良好声望和社会影响。也有学者认为,“屋大维通过与这个家族联姻来化解阻碍他实行帝国政策的元老贵族对他的反对;换句话来说,刚刚掌握政权的屋大维通过这桩婚姻使自己变成了反对他的罗马贵族中的一员。”3事实上,通过这场婚姻,屋大维与罗马最显贵的克劳迪家族建立了同盟关系,正因为他跟里维娅的联姻,由他所开创的王朝就以两人各自所属的家族命名,即朱里亚•克劳迪王朝。
  古代史学家并没有指出里维娅是否十分愿意缔结与屋大维的婚姻。当屋大维向20岁的里维娅求婚时,既用甜言蜜语感化她,又用辉煌的政治前途诱惑她。在罗马政治最为动乱的年代,里维娅十分清楚自己不利的政治处境,因为她的父亲和丈夫都曾是屋大维的强硬反对派。她曾幻想过美好的生活,但破灭了。她认同了屋大维给她指出的康庄大道,而且这场婚姻也得到了前夫的默许和配合。里维娅的这次婚姻是美满幸福的。苏埃托尼乌斯记载了奥古斯都临终前对里维娅满怀深情地告别:“里维娅,记住我们的婚姻,活下去,别了。”4现代学者乌德认为,在他们整个婚姻生活中,他们成功地表现了夫妻之间的和谐。5这是古罗马人所追求的理想的婚姻生活。在共和末期和帝国初期那个离婚和再婚盛行的年代中,像他们这样夫妻和谐相处的并不多见。
  虽然里维娅在嫁给奥古斯都之前曾跟提比略•尼禄结过婚并生有两个儿子,但奥古斯都时代著名的诗人奥维德和贺拉斯还是赞美她贞洁,称她是个Univira,即只结过一次婚的妇女。6罗马帝国境内许多地方的人民都认为里维娅是典型的好妻子,几乎是和谐女神(Concordia)的化身。7例如,在埃及,夫妇签订婚约时要有朱里亚•奥古斯塔作证――当然不是里维娅本人,而是她的雕像,这具有一定的偶像崇拜性质。8在埃及出土的一些草纸文献也证实了罗马统治下的埃及确实存在这种做法。9
  二
  与夫妻关系相比,奥古斯都更重视他跟里维娅的政治伙伴关系。根据古代作家的记载,奥古斯都似乎把里维娅的建议看得特别重要,“他把重要的事情都拿来跟她讨论,还将她的建议记下来以备将来参考。”10苏埃托尼乌斯说,奥古斯都经常把他跟里维娅的谈话内容写在一个笔记本上,然后照本宣读,这样,他就不必担心“无准备的谈话会说得太多或不充分”。11另外,奥古斯都写给里维娅的书信也反映了里维娅在奥古斯都决策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奥古斯都与里维娅商讨她的孙子(皇帝的继孙)克劳迪的能力和有关任职问题的通信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12在当时的罗马社会,人们都将女人视为生来脆弱、没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人。他们有事通常只和男人商议,而不是询问他们的妻子。所以,
  1 Suet., Aug. 69,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2 G. Maranon, Tiberius: The Resentful Caesar, New York: Duel, Sloan and Pearce, 1956, p. 28.
  3 G. Maranon, Tiberius: The Resentful Caesar, p. 29.
  4 Suet., Aug. 99,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5 S. E. Wood, Imperial Women: A Study in Public Images, 40 B.C.-A.D.68, Leiden, Boston, & Koln: Brill, 1999, p. 75.
  6 Ov., trist., 2.161-4, in Ovid, Tristia,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A. L. Wheeler, 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6; Hor., carm., 3.14.5, in Horace, The Odes and Carmen Saeculare of Horace,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John Conington, M. A., Bibliobazaar, Hardpress publishing, 2007.
  7 S. E. Wood, Imperial Women: A Study in Public Images, 40 B.C.-A.D.68, p. 77.
  8 M. Flory, “Sic Exempla Parantur: Livia’s Shrine to Concordia and the Porticus Liviae,” Historia, Vol. 33(1984), p. 319.
  9 S. E. Wood, Imperial Women: A Study in Public Images, 40 B.C.-A.D.68, p. 77.
  10 Seneca, Consolatio ad Marciam, 4.3, in Seneca, Epistles,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R. M. Gummere, 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20.
  11 Suet., Aug. 84,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12 Suet., Claud. 4,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奥古斯都把重要的决策拿来跟妻子商讨是有点反传统的,不过,这也表明了里维娅具有相当高的政治智慧和办事能力。
  奥古斯都在公元前35年授予里维娅和他姐姐屋大维亚神圣不可侵犯的特权,以树立她们在民众中的地位,这意味着里维娅和屋大维亚两位皇室妇女具有了一定的行使公职和政治职务的权力。为纪念这项新措施,奥古斯都还为里维娅和屋大维亚立有雕像,这表明这两个皇室妇女在纪念和其他公共活动中已经非常接近著名男性贵族的形象了。1
  里维娅拥有独立处理自己财产的权利后,她便利用自己的财产建设公共工程,帮助奥古斯都进行政治宣传。公元前15年,里维娅建成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里维娅柱廊( Porticus Liviae),里面设有一个和谐女神(Concordia)的小祭坛。2她的这个画廊在主题上与屋大维亚画廊形成了互补。屋大维亚画廊称赞的是罗马历史上著名的模范母亲和女神,而里维娅画廊则侧重于赞美罗马的好妻子和夫妻关系的和谐,这都是奥古斯都道德改革所倡导的主题。
  另外,里维娅还巧妙地利用了罗马人生活中极为重要的宗教方面发挥政治作用。根据罗马的传统,宗教领域是罗马妇女唯一能够合法地发挥作用的公共领域。里维娅捐资修复了古老的充当已婚妇女保护神的幸运女神(Fortuna Muliebris)神殿。根据古典作家迪奥尼修斯(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的记载,这个已婚妇女的幸运女神(Fortuna Muliebris)是那些严格地遵守一夫一妻制度的妻子崇拜的女神,只有那些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结婚的妇女才可以进入她的神殿。3所以,里维娅想通过她所建立的这个神殿来展现和宣扬罗马妇女的传统美德。
  慈善是里维娅按照罗马的传统积极参与的公共活动领域。她非常慷概地资助她的朋友抚养孩子,为他们的女儿置办嫁妆;出于对她的感激和爱戴,一些人开始称她为“祖国之母(Mater Patriae)”。4此外,里维娅还经常为奥古斯都推荐一些她的门客,让他们到政府中任职。伽勒巴(Galba) 和奥托(Otho)5就曾在这时得到重用。古典作家苏埃托尼乌斯记载了里维娅有时会向她的丈夫提出正式的请求,例如,里维娅“为一个出身纳贡行省的高卢人要求公民权,但被拒绝了。”6奥古斯都虽然没有授予他罗马公民权,但他还是许诺免除了此人的贡赋。7里维娅还曾成功地恳求奥古斯都宽恕阴谋未遂的基那•马格努(Cinna Magnus)。8基那是前三头之一的庞培(Pompey)唯一的外孙。在后三头政治中,基那支持安东尼。公元4年,基那与后三头之一的莱皮杜(Lepidus)的孙女埃米里亚•莱皮达(Aemilia Lepida)联合反对奥古斯都,后来被奥古斯都宽恕,并于公元5年担任了执政官。迪奥记叙了里维娅为基那求情时与奥古斯都的对话,并因此赞美了里维娅的仁慈。奥维德被流放后也曾要求他的妻子去恳求里维娅帮忙向奥古斯都求情,因为他相信里维娅有能力帮助他解除流放的痛苦。9这表明奥维德显然知道里维娅曾多次向奥古斯都提出过类似的请求并取得了满意的效果。他提醒他的妻子一定要选好时机,千万不要在里维娅太忙或难得一次的休闲时间去向她提出请求。10从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罗马社会普遍认为里维娅对奥古斯都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当有人问里维娅,为何她对奥古斯都能有如此的影响力时,她说:“保持绝对的贞洁,做他所喜欢的事情,决不干涉他的事务,对他所钟爱的情人不闻不问。”11在个人生活中,里维娅努力使自己成为一名典范温驯的妻子,在公共生活中,她又不屈从传统的妇女角色,利用协助丈夫的机会公开地参与政治决策,这似乎有些矛盾。但在奴隶制社会中,妇女只有这样才能全面和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智
  1 S. Dixon, The Roman Family, Baltimore and London: The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2, p. 150.
  2 D. E. E. Kleiner & S. Matheson edd., I Claudia: Women in Ancient Rome, Exhibition Catalogue, 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 Sept.6-Dec. 7(1996), p. 32-33.
  3 Dion. Hal., ant. 8.56, in: Dionysius of Halicarnassus, Roman Antiquities,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E. Cary, 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45.
  4 Cass. Dio, 58.2.3,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5 Suet., Otho, 1,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公元69年,奥托煽动近卫军发动政变,刺杀了皇帝伽勒巴和伽勒巴指定的继承人皮索,自立为皇帝,同年奥托被维提里(Vetilius)击败自杀。
  6 Suet., Aug., 40,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7 Suet., Aug., 40,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8 Cass. Dio, 55.14-22, 56.47,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9 Ov., Pont. 3.114-166, in Ovid, Ex Ponto,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A. L. Wheeler, 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6.
  10 Ov., Pont. 3.129-144, in Ovid, Ex Ponto.
  11 Cass. Dio, 58.2.5,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慧和才能。里维娅从不隐藏她的政治影响,这在铭文和官方的法令中都有正式的记载。1
  里维娅还利用自己的声望影响了外邦事务。犹太公主萨罗美(Salome)是里维娅的密友,她对她的哥哥犹太国王希若德(Herod)为她安排的婚事极为不满,请求里维娅的帮助。里维娅代表公主与她的哥哥进行协商,在里维娅的劝说下,公主接受了她哥哥给她定下的婚事。犹太作家约塞夫说,萨罗美公主之所以服从了她哥哥的安排,完全是因为她相信里维娅的判断是明智的。2里维娅经常跟随奥古斯都到帝国的各个地方视察,有机会跟外邦的王族成员结下一些跟希若德国王和萨罗美公主兄妹一样的私人的和政治的友谊。
  三
  在罗马,奥古斯都并不能像东方的专制皇帝一样任命一个皇太子,将自己的权力简单地传给他的一个继承人。在帝国之前的罗马共和国没有官职世袭继承的传统和制度,任何官员都由元老院和选举产生。就是在王政时代,虽然拥有最高统治权的王是终身的,但他也不能被世袭继承,而是由选举产生。罗马官员的选举制度已经成为罗马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选举原则已经成为罗马政治思想的主要原则。所以,尽管奥古斯都建立了帝国,官员选举的观念在民众的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从理论上来说,在奥古斯都死后,应该由元老院按照规定的程序将适当的最高权力授给最合适的候选人。实际上,血统和家庭观念都促使他想在他自己所属的朱里亚家庭中选择继承人。由于没有亲生儿子,和当年凯撒选择甥孙屋大维自己一样,他首先也选定了他姐姐屋大维亚的儿子、外甥马尔凯鲁,并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朱里亚嫁给他,以确保皇位在朱里亚家庭中传递。他在马尔凯鲁还很年轻时就对他委以重任,如公元前24年马尔凯鲁比法定年龄提早10年获得罗马市政官职,这样,马尔凯鲁能尽早获得政治经验和统治实权。但天不遂愿,马尔凯鲁结婚仅两年就死了,未留下一男半女,奥古斯都所期盼的朱里亚血统的继承人并未出现。
  为了确保朱里亚家族血脉,奥古斯都的策略是任命他所选定的继承人为副手,让他掌握元首的主要权力,担任执政官、行政长官、卸任行政长官(行省总督)和保民官等重要官职。“通过这种办法,他能将他所有的威望和权力逐渐转移到他选中的继承人身上,虽然,是否批准和延长这些权力的决定权仍在元老院。”3公元前21年,奥古斯都终于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方面既能保证权力的平稳过渡,又能实现他要将元首之位传给他的血缘后裔的愿望。这就是让有威望的统帅阿格瑞帕和妻子离婚,娶他的守寡女儿朱里亚。奥古斯都认为,一旦他去世,阿格瑞帕有能力控制住局势,不致发生新的内战,元首的权力因此也会和平地传给他的外孙,即朱里亚和阿格瑞帕所生的儿子。盖乌斯(Gaius)和鲁基(Lucius)的出生正好与奥古斯都的这一设想吻合。
  除了作为奥古斯都的妻子外,里维娅在家庭中的另一重要角色是望子成龙的母亲。在提比略和德鲁苏这两个儿子尤其是提比略的成长过程中,里维娅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她是提比略政治上的教育者、扶持者和顾问。前夫去世后,里维娅将9岁的提比略接回自己身边,并亲自照顾。提比略和德鲁苏兄弟很早就投入到了政治实践中。他们尚未成年之时,就已经开始掌握权力。德鲁苏尤其得奥古斯都的喜爱,为了实现朱里亚和克劳迪两个家族的血统联合,奥古斯都还将他所喜爱的侄女、他姐姐屋大维亚的女儿小安东尼亚(Antonia Minor)嫁给了他。在德鲁苏结婚时,他已经是极受奥古斯都信任的军事长官,并被授予了日耳曼尼库•凯撒(Germanicus Caesar)的称号。4不幸的是,公元前9年,德鲁苏在日耳曼军营从马上摔下来腿部受伤感染后去世。5
  德鲁苏死后,里维娅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提比略身上。阿格瑞帕去世时,盖乌斯8岁,鲁基还不到5岁,他们都还没到担当重任的年龄。
  1 S. E. Wood, Imperial Women: A Study in Public Images, 40 B.C.-A.D.68, p. 86.
  2 Ios., ant. Iud. 17.10, in Josephus, Jewish Antiquities,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Louis H. Feldman, LCL, Cambridge, MA & Londo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Ios., bell. Iud. 1.566, in Josephus, The Jewish War,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H. St. J. Thackeray, LCL, Cambridge, MA & Londo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6.
  3 A. A. Barrett, Caligula: The Corruption of Power,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0, p. 4.
  4 Cass. Dio, 55.27.3,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5 Suet., Claud., 1,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为使提比略成为奥古斯都的继承人,里维娅于公元前12年成功地劝说奥古斯都将他再次守寡的女儿朱里亚嫁给了提比略。里维娅为了她的儿子和她自己极力撮合了这桩婚事。因为她明白,奥古斯都只有朱里亚一个女儿,他的外孙自然是他最近的血脉。奥古斯都早已收养了外孙盖乌斯和鲁基,他的继承人已非常明朗。在这样一种对她和她的儿子极为不利的情势下,让提比略与朱里亚结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里维娅逼迫提比略与前妻离婚,她还“以自己的婚姻经历教育提比略:一个献身于公职的男人必须忍受他父亲曾经历过的离婚痛苦。”1成为奥古斯都的女婿后,提比略离奥古斯都的继承人位置就迈进了一大步。后来的历史证明,里维娅的这步棋的确高明,提比略与朱里亚联姻成为了他取得皇位的转折点。
  此外,里维娅还努力帮助提比略拉拢元老贵族,提高他的知名度。公元前7年,提比略第二次担任执政官,里维娅出资建造了里维娅府邸,并携提比略一起参加落成典礼;提比略在卡皮托(Capitol)设宴招待元老贵族们,里维娅则在附近款待元老们的妻子。2
  实际上,提比略深知奥古斯都并不喜欢他,他只是最末位的皇位候选人。奥古斯都一直在努力提高两个年幼的养子在公众中的地位,这两个孩子因为奥古斯都的极力渲染而受到民众的欢迎。因政治上的失意加上朱里亚的高傲态度和不忠,提比略于公元前6年自愿隐退到罗德斯岛。8年后,提比略请求返回罗马,但被奥古斯都拒绝;最后,“靠着他母亲的帮忙好不容易得到了允许”,“于是经朱里亚的儿子盖乌斯同意,提比略应召回国,条件是他不再参与或关心国事。”3公元4年,盖乌斯和鲁基相继去世,里维娅看到了新的希望。同年,在里维娅的极力要求下,奥古斯都同时收养了提比略和朱里亚与前夫所生的第三个儿子“遗腹子”阿格瑞帕(Agrippa Postumus,即历史上所指的小阿格瑞帕),在此之前,提比略收养了他的侄子、里维娅的亲孙子日耳曼尼库斯(Germanicus)。4这就为里维娅所属的克劳迪家族的继位安上双保险。5塔西佗说:“奥古斯都过去曾考虑过是否让他的继子德鲁苏和他姐姐之女小安东尼亚所生的受民众爱戴的日耳曼尼库斯担任罗马国家的首脑的问题,但是由于他妻子的恳求,皇帝才决定将日耳曼尼库斯过继到提比略家族,而把提比略过继到奥古斯都自己的家族。”6经里维娅的诸多努力,公元13年,提比略的保民官之权得以延期,并且他还获得和奥古斯都一样的治理行省和统帅军队的权力。7这为公元14年奥古斯都死后权力的平稳过渡做好了铺垫。
  公元14年,奥古斯都在罗马附近的诺拉(Nola)生病告危,里维娅急信将提比略从伊利里库姆(Illyricum)召回。塔西佗说,当提比略赶到诺拉时,见到的是活着的还是已去世的奥古斯都已经无法确定。但是,里维娅首先控制住局面,用她的卫队将皇帝的行宫和附近的街道封锁起来,并不时传出有关奥古斯都病情的消息,以让人民相信奥古斯都依然健在。只有当里维娅和提比略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他们才公布奥古斯都已经逝世的消息,并且还同时宣布了提比略即位为新皇帝。8通告发出后,提比略马上向近卫军下达了新口令,以此控制住这一意大利仅有的军队,然后才赶往罗马安排奥古斯都的葬礼和确保他的登位。一场看似非常危急的继位居然在里维娅的巧妙安排下得以完成。
  塔西佗认为,如果没有里维娅,残酷多疑的提比略很可能当不了皇帝。他认为里维娅为了提比略的继位处心积虑,甚至相信她谋杀了奥古斯都所任命的每个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继承人的谣言,如奥古斯都的三个外孙鲁基、 盖乌斯、小阿格瑞帕和奥古斯都喜爱的日耳曼尼库等。9他在《编年史》中第一次提到里维娅时说,她可能谋杀了奥古斯都的两个外孙、朱里亚和阿格瑞帕之子盖乌斯和鲁基。10他甚至暗示里维娅毒死了奥古斯都,他在谈到奥古斯都之死时
  1 G. Maranon, Tiberius: The Resentful Caesar, New York: Duel, Sloan and Pearce, 1956, p. 39.
  2 Cass. Dio, 55.8.2,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3 Suet., Tib. 12-13, in Suetonius, The Lives of the Caesars.
  4 日耳曼尼库是里维娅与前夫提比略•克劳迪•尼禄所生的小儿子、皇帝的继子德鲁苏(Drusus)和皇帝的外甥女小安东尼亚的儿子。
  5 R. Bauman, Women and Politics in Ancient Rome, London: Routledge, 1992, p. 124.
  6 Tac., ann. 4.57, in Tacitus, Annals.
  7 Velleius Paterculus, The Roman History, 2.121.1, in Velleius Paterculus, The Roman History,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F. W. Shipley, LCL,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24.
  8 Tac., ann. 1.5, in Tacitus, Annals.
  9 Tac., ann. 1.3, 1.5, 1.6, 2.69-72, in Tacitus, Annals.
  10 Tac., ann. 3.1, in Tacitus, Annals.
  说:“这或许是里维娅的阴谋。”1在塔西佗和其他里维娅的反对者眼中,她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是为了清除提比略的潜在敌人。有关里维娅的谋杀,塔西佗一般都是采用谣言形式来表达,但他并没有任何具体的证据。记载这段历史的迪奥并没有记载这些谣言。
  关于小阿格瑞帕之死,塔西佗猜测与里维娅有关系很可能是冤枉了她。他说,当皇帝和马克西穆(Maximus)去看望流放中的外孙小阿格瑞帕并打算召回他时,里维娅从马克西穆的妻子马尔西亚(Marcia)口中听到了这一不利消息并告诉了提比略。在马克西穆因此事而自杀后,他的妻子哭着说是自己害死了丈夫。但经此波折后,小阿格瑞帕依然健在。据塔西佗,奥古斯都去世后不久,小阿格瑞帕是被接到了皇帝提比略命令的百人团长杀死的,虽然提比略本人否认他曾向这位百人团长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塔西佗说:“新元首(提比略)的一个公开罪行是谋杀了小阿格瑞帕。”2
  在谈到公元19年日耳曼尼库斯的死亡时,塔西佗说,日耳曼尼库斯病倒后,有人在他卧室的地面和墙壁中发现了很多实行巫术的用具。日耳曼尼库斯在弥留之际明确地说,他是被叙利亚总督皮索夫妇毒死的,他要求他的朋友和妻子为他报仇。私下里他提醒他的妻子大阿格瑞皮那“不要激怒那些比她更有势力的人”,他甚至警告她要“提防来自提比略方面的危险”。3塔西佗以死者本人对提比略的怀疑为根据,猜测日耳曼尼库斯是被嫉妒他的祖母里维娅和叔父提比略通过皮索之手毒死的。这种说法显然不可靠:即使日耳曼尼库斯的确死于提比略对皮索的纵容,尽管皮索的妻子普朗奇娜(Plancina)和奥古斯塔的关系比较亲密,塔西佗也没有证据说明里维娅与自己亲孙子的死有任何干系。他很可能死于疾病。
  有学者相信奥古斯都的外甥,也是他女儿朱里亚的第一个丈夫马尔凯鲁是里维娅阴谋害死的。4迪奥曾记载了马尔凯鲁病亡的事情。他说因为马尔凯鲁比提比略更受奥古斯都喜爱,所以有人指控里维娅是谋杀马尔凯鲁的凶手。但迪奥本人认为这种怀疑不可靠,他还特别指出,在马尔凯鲁死去的公元前23年和次年即公元前22年,罗马有许多年轻人都因病死亡。5
  在古代罗马,因为较差的营养状况、卫生条件和医疗技术,长寿的人很少,人们的寿命与我们现代人的相比要短得多。6有学者通过大量统计研究表明,“罗马人的平均寿命是妇女约27岁,男子约37岁,只有相对很少的人能看到孙子女出生。”7对古代罗马人来说,孩子幼年夭折是很常见的,社会并不提倡哀悼早年夭亡的孩子。8所以,在人口死亡率很高的奥古斯都时代,一个健康的年轻人因病死亡其实是很正常的,但由于里维娅的特殊政治地位和死去的这些年轻人的特殊(皇室)身份,后者的死亡最容易让人怀疑获得政治胜利的里维娅。
  总之,作为母亲的里维娅对自己儿子的前程怀有不言而喻的野心。里维娅曾请占星学家为提比略算过命,占星学家曾预言提比略将有辉煌的前程。里维娅在以后的努力中就一直受到这个预言的鼓舞。9经过里维娅的一系列努力,她的儿子提比略终于成功地登上了皇位。奥古斯都死后里维娅的冷静和果断使权力交接得以有条不紊地完成。里维娅不仅是皇帝的爱侣和尽职的皇家事务主管,她还是皇帝最亲密的政治顾问,并在罗马帝国的皇位转移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
  [作者李英(1976年―),东北师范大学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博士研究生,吉林,长春,130024;吴宇虹(1949年―),东北师范大学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教授,吉林,长春,130024]
  [收稿日期:2011年10月18日]
  
  (责任编辑:张强)
  
  1 Tac., ann. 1.5, in Tacitus, Annals.
  2 Tac., ann. 1.5-6, in Tacitus, Annals.
  3 Tac., ann. 2.69-72, in Tacitus, Annals.
  4 R. Bauman, Women and Politics in Ancient Rome, p. 124.
  5 Cass. Dio, 53.33.4 in Dio Cassius, Dio’s Roman History.
  6 Jo-Ann Shelton, As the Romans Di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p. 292.
  7 A. R. Burn, “Hic Breve Viritur: A Study of the Expectation of Life in the Roman Empire,” Past and Present, Vol. 4(1953), p. 16; K. Hopin, “On the Probable Age Structure of the Roman Population,” Population Studies, Vol. 20 (1966), p. 263.
  8 K. Hopkins, Death and Renewal,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 p. 125-126.
  9 G. Maranon, Tiberius: The Resentful Caesar, New York: Duel, Sloan and Pearce, 1956, p.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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