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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利的而非虚文的_非虚即实等

时间:2019-01-2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非虚即实 天岚   深处   浮华退去,夜晚来临   此时,我总能感觉到   山谷间的行云流水   或者大地上的孤魂野鬼   而身体里一粒芝麻大小的重物质
  却随夜色,向地心下沉
  这芝麻大小的疼痛
  让我一直醒着,睁大眼睛
  看人世长满荒草的来路
  看那混沌无极、欲度不能的去向
  看那看不见的黑洞
  如何在璀璨的星夜深处
  聚焦着虚无,也聚焦着意义
  秋已深
  雾霭弥漫多日,四野迷蒙,交通阻塞
  粮食已经转移,雀群翻飞
  树枝被风摇了一夜,没抖下一枚树叶
  秋已深,深入每个村庄和院落
  深入每个人的脊背和骨髓
  从北到南,从华北平原到南越峻岭
  清洗着老弱病残和不合时宜的人
  秋已深,土地苍老,汉字陈旧
  有人坐守北方,在田野里越走越深
  哑语十四行
  想说的话越来越少
  想写的字越来越少
  害羞的孩子,遇见了澄明的老人
  他们的对话全是哑语
  孩子哄不乖,泪往心里流
  而老人说,很快就会长大、老去
  尘土和泥胎都是虚的
  纸上虚言,风一吹就散了
  剩下散不掉的
  是一张纸裹着一块石头
  石头里包着火种
  被是非撞击着,被时光敲打着
  像人们口口相传的历史
  非虚即实
  露骨
  已辨不出什么部位,一块断裂的骨头
  半截露出了泥土,被风吹着
  风渐冷,土地开始封冻
  而它现已不懂得冷,不懂得疼了
  若干年前,或许它受够了人间的冷
  或许一度被出身、流浪、相貌美丑所困扰
  而今,这一切都可以放下了
  它只顾赤裸着白花花的骨质
  任风吹,任日晒,任荣辱云烟
  任白花花的光芒
  不时伤着路人的眼睛
  轻描淡写
  有首歌,我曾百听不厌
  它记录了我的青春,陪伴了我的失眠
  如今听来,节奏却愈加沉重
  一句句嘶哑的歌声如皮鞭
  舞上天,又狠狠抽在老牛的背上
  年近中年,虽言老尚早
  但筋骨已不再年少,不堪悲欢情仇的折腾
  往事落尘,文件柜爆满
  心事和记忆却如雨中蝉翼,轻浅漂浮
  那就把一切都归档吧,注销吧
  我的,你的,甲乙丙丁
  曲别针扎痛了手指,就停下来
  捧起杯子,或转过脸去
  看看窗外的清风树叶、车水马龙
  和早已被轻描淡写的蓝天白云
  黑夜居士
  有时候啊,夜色就像一团陈旧的棉花
  堵着喉咙,让我吐字艰难
  而墨汁,却不停地往大脑里洇
  绘成一幅无字水墨,挂在我够不着的远方
  让我彻夜临摹,彻夜喟叹
  山石啊,流水啊,闲云野鹤啊
  松风阵阵,空无一人
  我这画外小生,不如它们苍老
  也不如它们的寂寞宏大
  小村祭
  再写到它,它已非多年前的小村
  那片矮房子,那片晨光笼罩的人间烟火
  多年前,我匆忙离开
  想着越远越好,越远就越有出息
  而今,真的远了,那里没剩一个亲人
  听说,最后一柱烟火,也要散了
  说是远了,其实梦里还常常回去
  我还是孩子,满身泥土,追赶着羊群
  村头还是那几位干瘦的老人
  然而,今后,小村自己就是唯一的老人
  它的子孙散布楚河汉界、江南朔方
  羊群走在桑干河畔
  四月的风还未完全舒展
  草木的春色还多需等待
  桑干河畔,不知哪个村的羊群
  依然穿着去年的旧毛衣
  一路低吻着阳光的痕迹
  此时,我更应该怀念
  却无法将思绪聚焦在时光深处
  河水对岸是大秦铁路
  在山洞和桥梁间延伸
  带着轰鸣声和一些远方的消息
  羊群却置若罔闻
  它们只顾在羊肠小道上起舞
  将一生的梦想牵记在小小草尖上
  它们随地恋爱,不懂得伤心
  我们更像旅客
  没有谁能惊扰
  它们肆无忌惮的生活
  冬日
  风从背后袭来,又一季冬日
  寒冷、死亡和我
  三方纠缠不休,又按兵不动
  只有羊群和枯枝败叶
  耐不住性子,在林间东蹦西窜
  时至今日,我知道
  或许人生就该如秋木
  懂得删繁就简,凋零而不枯萎
  慢慢变得干干净净
  未尽的时光,我甘愿
  做一个孤行牧人
  把文字、情爱和罪责,揣进羊皮大衣
  甩开腿脚,踩得草地刷刷作响
  任阳光打在脸上
  变成不可还原的苍老
  华北平原的麦子
  三月的风,裹着火车,在大地上浮游
  我坐在火车上,像一个闲人
  心无旁骛,看景发呆
  华北平原,千米厚土上
  托着几棵树,树上托着几朵云
  村庄睡着,坟墓睡着
  只有一块块麦田醒着,长势诱人
  田地里,几个人在劳作
  表情模糊,身体弯曲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块墓碑
  压伤了一棵瘦小的麦子
  三月,太阳直射点一路北移
  而这列火车,一路南下
  像一部老电影,我们在来往交错中
  排练着恩怨、对错和子虚乌有的情节
  倦了痛了,就看看这些麦子
  绿得让人不忍心掉眼泪
  更深的暗影 李王强
  如露
  枝头的柿子掉一个,村庄的
  光线就会暗淡一些
  扶着墙根走路的人,踩疼
  自己蹒跚的影子,走着走着
  就听到泥土风裂的声音
  像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
  掉进尘埃的漩涡和怀抱
  没了气息,没了记忆
  唢呐在村口呜咽,场院的麦垛
  靠着一棵几年都不开花的杏树
  芦苇的茎秆,还悬着几滴
  盈盈的露珠,凉风轻轻吹来
  吹来,它们只是晃了晃
  或者手拉手,沿着生活适度
  柔美的弧线,缓缓滑动
  它们不肯坠落
  不肯将内心的霞光
  轻易摔碎在冰凉的地面,那么坚韧
  像一些纯粹而简单的念想
  在高于尘埃仅仅一尺的天空里
  于短暂中说持久的爱恋
  闪微弱的光
  致祖母
  你不识眼影、胭脂和口红
  你识辘轳、石磨和牛羊朴素的蹄印
  戴在中指上的顶针,是你一生
  最奢侈的钻戒,用纯银的月光打成
  夜夜,顶着一枚绣花针
  穿过思念的布衫,留下最绵密的爱和温情
  你的嫁妆,还守着木质箱子里的旧时光
  恰如曲终人散后的一介青衣
  对镜,寂寞如水,泪眼婆娑
  富贵的牡丹早已掉下劣质的红漆
  一把铜质的旧锁被一粒尘埃轻易洞穿
  你用筛子筛掉土珠子
  用簸箕簸掉麦皮,让这低处的生活
  更纯粹些、更洁净些。你用
  这无休无止的辛酸劳作
  把自己摇晃,让自己醒在
  轮回的季节里。村口的场院,是你一生
  去过的最大的广场:那大东山,是你一生
  登过的最高、最有名的山峰
  暮霭低垂,麻雀低飞,擦疼芨芨草尖上
  挂着的眺望。你轻轻拢了拢蓬蒿般的
  白发。像拢了拢自己摇摇欲坠的暮年
  你摸了摸离离的荒草,像摸了摸
  在这个世上已经走丢了多年的女儿
  没有人知道,你捻了五十多年的一根
  思念的毛线,被油灯淡黄的火焰
  一口咬断
  穿过葡萄园
  有人影晃动,有鸟鸣滴落如露
  正午的阳光在一片片绿叶上   安卧若暖暖的蚕
  葡萄园里,无数的枝枝蔓蔓
  它们的缠绕、拥抱,这般冷静
  又那般热烈。此刻
  任何人都会想到飞翔想到爱
  或许,婆娑的叶子里满是
  葱茏的忧郁,风吹来
  无尽的感伤在一片深深的
  绿色里汹涌,长久地起起伏伏
  可这些紫色的葡萄
  紧紧抱在一起,垂下一串串
  甜蜜。那种盈盈的幸福
  谁都无法拒绝,当然也不忍拒绝
  多年以后,我始终坚信
  曾经穿过葡萄园的人
  他们的内心一定有丝绸的缠绵
  珍珠的高贵
  省略,那些蔚蓝
  太多的辽阔,让人无法生出崇高
  反而生出绝望,沿着一只蚕的锦心绣口
  时光,丝绸般光滑柔软,在风尖上
  轻轻摇晃。我用手指在沙石上写下光
  光,光亮的光,时光的光,也是
  繁华的世间光剩下一片瓦砾的光
  甚至是精光的光。此刻
  我感到暮色里的暗,像一只乌鸦
  从体内掏出的羽毛。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些挂在乌云睫毛上的泪,高过你
  内心逼仄的堤岸。我顿时害怕了起来
  被我反复记忆过的面孔,隐在
  更深的暗影里。无法远遁也就无法
  追寻。就把那些我省略掉的蔚蓝给你
  让它带走压在你屋檐之下的绵绵雨季
  吹口哨的人
  他差点认出我了
  他曾经认出过我。时光的水面上
  有鱼游起的涟漪,有破败枝叶
  沤出的泡沫。吹口哨的人
  把快乐挂在嘴边。走在车水马龙的
  街道,他好像依然走在荒芜的旷野
  我谙熟他的脾性、爱憎,甚至
  肩胛上的胎记,我有些
  厌倦他了,一个无法隐藏快乐的人
  多么肤浅。他的脚下积满灰尘
  落叶一般,他在自己撬开的钟表里
  找不到时间,于是他的咳嗽
  在暗夜里有了深深的皱纹
  可他依然吹起口哨
  嘬起的嘴,像刚刚出土的埙
  寒气吹来,他的双耳灌满风雪
  在一瞬间,我理解了他
  他该不是十五年前从自己身子里
  走出的影子,忘了归途
  他挂在嘴边的,其实不仅仅是快乐
  落木无声
  三米深
  一种可能
  浅浅的风吹过船舷
  你的侧影、湖水和远山
  让一首情诗
  静如止水,不紧不慢
  云朵都朝山的那边去了
  在铁轨的另一边,谁的等待
  像那座白房子一样,无声无息?
  草木越来越茂盛
  雨停在天边,迟迟不来
  一个人的远方
  有一片迷宫般的密林
  一只鸟
  在林间守望日落
  湖的那边是静美的小镇
  小镇的彼岸,仿佛
  还停在那一天
  那一天,我在无人的站台上
  等一个人,或一种可能
  ――可能是结局,又好像是开始
  少年游
  我本不必闯入这个莫名的世界
  钢琴和评弹交织,切入静夜的肌肤
  江南的流水静静地淹没了我
  清风的节奏,不只凝同了从前
  宛如约定,他并不轻易唱
  他要先喝上一碗碧螺春
  然后缓缓地,把进退两难的情绪
  说上一天一夜,还不能走近
  这风水和潮声交织的夜呵
  我们还没有相识,就沦为了陌生人
  曲谱和戏文自有它们的身世
  却从不轻易说穿,我又怎能轻易
  将自己交给他乡的明月
  我藏身于弄堂深处的老茶馆
  倾听你丝绸般的哀愁
  你指尖划过的琴弦和前世
  烟雨,杏花,楼台,我本不该寻来
  桨声灯影中有这么个传奇
  2016年,我将遇到一个女孩
  名叫秋千,花墙外的我是一介书生
  双溪寺
  繁星如雨,下个不停
  你沿着双溪赶路
  冥冥中只有清风相随
  你在半山歇了歇脚
  下山的流水
  悄悄停了下来
  停下,就到了彼岸
  你的心中有明月
  我初见你时
  你就站在明月的身旁
  清风送你走过双溪
  我还见过另一个你
  住在露水中,望着红尘
  又见石兰
  多年生草本,附生于石头上
  多年以前,我走在回忆里
  向人海中喊了声:石兰
  一株香草转过了身
  一个古老的村庄回过头来
  只有你没有回答――
  屈子在《湘夫人》里吟唱
  “疏石兰兮为芳”
  他是第一个赞美你的人
  许多年后,我在人间流浪
  见到的人很多
  就是没人再叫石兰
  落木无声
  那些埋没青山的人
  皮肤湿润,云水那么轻
  落地的雨伴随着他们
  时间还在蒸发
  记忆退潮,最初的爱
  高过了云端
  没有谁可以回到深山里
  长成树木,没有人
  能够付诸流水,纵身于江河
  他们是秋风大地上
  最静美的片段
  尽管岁月模糊了一生
  如果你遇见
  请转达我们的思念,
  ――在那松风浩荡的远方
  八一七北路的黄昏
  沉浸在八一七北路的黄昏里
  风吹着行道树上的叶子
  在下班的人流中
  总有一个拖垃圾车的男人
  把老婆和孩子
  装进垃圾车里拖回家
  晚风如潮水般
  一阵阵地向他涌过来
  吹过他汗湿的身体
  吹过垃圾车上满载的幸福
  吹过他身后一条条干净的马路
  和每一个最寻常的日子
  水土不服
  他疲惫的影子
  蜷缩成了家书里的一个逗号
  千里之外的一声叹息
  寒夜里的一弯新月
  明月千里
  有人发现他的影子趁他熟睡时
  逃到星空下的某个角落
  泪水像月光一样流淌
  水土不服的影子
  在指向故乡的方向越拉越长
  越来越薄,像一张纸
  慢慢生出了淡黄色的斑点
  绿水青山的记忆
  成为梦境里滋生的病毒
  从背井离乡的那天起
  病倒的影子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直到有一天
  人们发现他的影子不见了
  他说它在他乡,太孤独
  他把影子装进信封寄回去了
  掌纹
  你不肯把手张开,露出河流
  谁说前世的记忆不是圈套
  你总将手握得紧紧的
  让从前在你的手心里纵横澎湃
  心事都蒙上了眼睛
  望不见高山深谷间的大河
  消逝的人事已经没有了温度
  伤痕早已被流水抚平
  其实你的手藏着一把枪
  绝望时瞄准自己,和今生
  好好做个了断……
  你总是不肯把手松开
  从此就永远地成为从前了
  最后,你将手翻转过来
  所有逆流的悲伤从此不见天日
  掌心里的山河有自己的走向
  白银纳
  林建勋
  弯处
  我在走,弯处的一棵白桦
  在咳。我停下,它还在
  咳
  站着咳。用去皮的躯干咳
  用枯瘦的枝条咳
  咳出风,咳出郁积的肺炎
  咳出最后的
  枝叶和血
  一声叠一声,撕心裂肺地咳
  尖尖的啸音,抽打着
  深处的寂静
  在弯处,我久久徘徊
  面对生活,我总是这样
  走也不是,停也
  不是
  树墩
  看见一截树墩,在荒野里
  沉默。沉默是它的根须
  风中喧哗的岁月,已经远去
  道路与它无关,情爱与它
  无关。在白银纳,有多少
  神情相似的树墩,如密布的暗礁
  在村庄的视野之外
  慢慢产下青苔和虫卵
  我不知道,一棵树变成树墩
  应该欣喜,还是悲哀
  它们年青的头颅甚至还无法
  擎起苍天
  一截树墩,在荒野
  多像一个人,猛地蹲下身子
  因此,我怕走夜路。我怕
  走着走着,有人忽然
  从暗处蹿起来,高喊我的名字
  车过白银纳
  塔河到呼玛的公路真长:山连着山
  森林之外,还是森林。我的白银纳
  隐藏在绿荫的深处
  60迈的车速,经过白银纳只需半分钟
  半分钟的白银纳,你看不清
  我的乡亲,常年裸露在风尘中的脸
  一群鄂伦春妇女,坐在道路两旁
  微笑着,制作桦皮盒
  面对生活,他们不会轻易侧过身去
  你看不清,一个孩子轻轻地弯腰
  扶起刚刚被狂风抽倒的草叶
  一头刚犁完地的牛,在河沟里咕嘟咕嘟地
  饮下无边的愁苦
  你甚至看不清这些简单的房屋纯土木的
  表情
  车子呼啸而过的瞬间
  一些白桦树,慌乱地躲在落叶松的后面
  请慢些吧,再慢些。仔细看一看
  这些朴素的面孔吧。我是如此地爱着他们
  我的爱缓慢,卑微,简单。只要稍一驻足
  你就会发现,我的爱
  比终年飘泊在头顶的雾气,还要绵长
  一棵树在红尘中洗净自己
  一棵树在红尘中洗净自己
  不是件容易的事。它需要在风中
  不停地摇摆,以避开旧的和新的伤痕
  这是白银纳的五月。打开窗子
  你仍旧看不清,一棵树的孤独
  只听见苍老的关节,在寒风中
  发出噼叭的轻响
  谁愿意在原地呆一辈子
  谁愿意在酸甜苦辣的尘世,一声不吭
  谁又愿意剔除血肉中的情爱
  只剩下简单的守候
  五月的白银纳,我看见一棵树沉静的眼神
  水一样漫过我的童年、少年
  瘦弱的村庄,以及土地辽阔的贫瘠
  一双干巴巴的手掌,捧出年轮,播下绿荫
  枯瘦的躯干慢慢弯下
  倾听远方的草色,齐刷刷
  喊出思乡的路
  鸟鸣
  鸟叫了一声
  便失去了音迹
  丢下更漫长的寂静和夜色
  轻脆的鸣声,在温情召唤
  循着那鸣声,我四处奔波
  为了一声不知出处的鸟鸣
  耗去了我整整一生的光阴
  啊,我只注意了它的美
  却忽略了美的背后
  隐藏的空洞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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