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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都生活在悬崖上:《在悬崖上》

时间:2019-01-2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1 做为上海东方卫视,天津,黑龙江三家卫视的开年大戏,《悬崖》影调冷峻,风格深沉,在2012年年初不折不扣地火了一把,电视圈的行家断言《悬崖》是2012年谍战剧的标杆之作,紧接着的后一句是――几乎没大可能超越。
   《悬崖》制作极其精美,东北大地的辽阔壮美与哈尔滨浓郁的异国风情,还有伪满时代的生活细节一一展现,而与美剧相似,三分钟一小高潮、五分钟一大高潮的紧凑结构,周乙生死之争更是让人把目光转向了只写过四个剧本的编剧,全勇先。
  
   2 全勇先是个什么人呢?网上的资料极少,他也没接受过什么采访。
  在微博上他最乐于展示的是与他相依为命是的是两条狗(一只叫小狼一只叫小五狼),当然,有与圈中人来往的各种贫,符合他给自己的定义“我是个双重性格的人,理想上比较疯狂,现实中又比较严谨。生活中我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聊天、扯淡,喜欢跟好玩的人在一起,我是耐不得寂寞的人。”
  说耐不得寂寞,其实他又相当寂寞,他是个独身主义者,写剧本的时候在电脑前一坐就十几个小时,在专栏作家赵赵的专栏里,他叫老全,是一个木讷、温和的经常受挤兑的好脾气东北男人,而在他闺蜜南希眼里,他则是一个有点老派的文化人,“思想比较传统”,“厚道、仗义、慷慨,他要是把你当朋友了就会打心眼里替你着想。”而在他多年的老友蒋悦的眼里,“他是养着两只母狗住在通利福尼亚别墅里的闷骚宅男。”
  他是朝鲜族人,父母那一代从韩国移居东北,百度简介里他的生平被归为一句话“1966年出生于黑龙江省伊春市,1984年参加工作,历任北大荒文工团创作员,佳木斯《三江晚报》记者部主任。”
  东北的旧事,他鲜少提及,在偶尔他自己写着玩儿的小文章里,还是可以看到“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异想天开地“设计”了一种不用桥墩的拱桥。并歪歪斜斜地写了封信,和图纸一起寄给了中国科学院。寄出后我每天都要问妈有没有北京来信?妈每次都笑着哄我说,还没呢,科学院的叔叔们都很忙。”
  他干过很多异想天开的事,有的成功了,比如中国科学院给他写了回信,但有的也没有成功,比如他当年离乡背井背着枪去神农架找过野人。到现在,他也放两张年少时全副武装找野人的旧照片到网上,调侃自己为什么能写《悬崖》里抗联的故事,全因他当过抗联战士。
  
   3 “我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没工作,被我妈安排到佳木斯六十一厂的劳服公司去拉板车,钉箱子。十七八岁,经常弹吉他唱歌,都是野路子,但是也很唬人的,比专业业余,比业余专业,也敢借套西服登台演出。那时候经常坐那些圆木堆上,一宿一宿地唱。”
   文艺青年全勇先年轻时也算是个翻江倒海的人物,逮过野人唱过歌做过记者,写过诗写过小说还热爱电影,二十五六岁的时候甚至还去电影学院读过两年摄影,他就像顾长卫电影里那些执着的小城文艺青年绝望而又放弃地活着,“春天的哈尔滨刚刚长出绿草,我在埃德蒙顿路边上的一厂报里工作。没事的时候从办公室窗子望出去,外面是一片荒地。下班后,我无聊至极,经常在窗口站着,一直站到天黑”
   “不能不出来了,你再不出来,前面的路清清楚楚直到六十岁。”2001年11月,他从东北到了北京,“从东北到北京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在东北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在单位是个小头目,来北京算是把自己推到悬崖上,手无寸铁,生活窘迫,带着父母,那时我母亲生病,脑血栓,瘫痪了,到了北京之后,倒是很快就不用为生计发愁,2002年我写了自己的第一部戏《母亲》,陈小艺演的,算是开了苦情戏的先河。”
  
   4 “这事不说了”是老全最常对记者说的话,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2012年1月21日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一篇长文为周乙之死讨个说法。在这篇叫‘《悬崖》:令人遗憾的结局’的文章里,他表达自己对《悬崖》结局周乙之死郁闷,在所有人都知晓这是一个开放性结局,而且又已签好续集合同埋下的许多伏笔之时,周乙竟然死了,续集中重要人物纪连葵也给毙了,“这件事到现在也让人费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了?从发现结尾周乙被枪杀到现在,历时两个月,我打了好多次电话。跟相关人员把所有利害都说得一清二楚。为了把周乙从刑场救回来,我就差拎枪上阵了。剪掉一个中枪倒地的镜头有那么难吗?这是满盘皆输,我不明白这件事到底卡在哪里,卡在谁那儿?
   ……
   没有人回答,涡旋在地底转,影视界的事,通常就是这样神秘而茫然。
   十来天后,情绪曾经十分激动的全勇先淡淡地说:“再说下去,我就变成祥林嫂了。”
   而截稿前,制片方新丽公司的宣传专员陈小姐代表公司发表了最新的表态:“周乙之死的争议是整个创作人员在创作上的艺术分歧。这是很正常的艺术创作现象。关于这点分歧,编剧和所有的主创都不希望继续下去,因为以后肯定还会再合作。”
   “央视会播出开放式结局的版本,36集,也是我们的最终剪辑版。续集定于下半年开始筹备,争取年内开机。续集将以央视二轮播出的最终剪辑版本为基础进行创作。“
   至于主演和编剧的合作,”与全老师的合作肯定会继续,合约早就签了”,而和刘进与张嘉译的合作会继续么?制片方的回答是:“看具体导演刘进和张嘉译的情况。不确定,但极力争取。”
   “如果情况不行,有考虑过别的合作对象么?”
   制片方的回答是“我们会极力争取,现在还没有考虑其他人选。”
   至于制片方板上钉钉的下半年写续集的事,全勇先的答复则与制片方有一些出入,“续集的事怎么处理,我还没有考虑。目前正在修改书稿,争取早日把书出来。”
  
  真实感是我最想要的
  
   A:《悬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原来就叫这个名字么??
   全:2008年的时候开始写这个戏,写了六集,后来2009年正式写,戏是2011年开拍的,原来取过好几个名字,但后来制片方觉得悬崖这个名字好,因为剧中台词多次提到了悬崖,“我们每天都生活在悬崖边上”后来就用了《悬崖》。暗示了剧中人所处的人生境地。
  
   A:看采访说你花了很多时间去做资料收集工作,去图书馆查满州国的资料挺辛苦的吧?
   全:这个剧本不是查资料查出来的,我觉得自己很像个缝补历史碎片的裁缝,在这个剧里我尽力在把我知道的那些碎片缝起来,它是我多年的生活积累,这不是短平快的东西,我在东北生活了三十年,小时候,我就听老人们讲那个时期的故事。老人们的讲述跟历史书上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我更相信那种朴素、自然,不带任何意识形态烙印的讲述。我比较注重真实,关于满州国有很多回忆录,在很多细节上,我愿意去还原它,我想观众是有兴趣的。真实感是我最想要的。
   五六岁的时候在哈尔滨,那时候哈尔滨女人打扮都很特别。哈尔滨是个受俄罗斯文化影响很深的城市,30年代末已经开始部分铺设管道煤气;当年三个居民里就有一个外国人;哈尔滨20年代就有出租汽车了,俄国司机开的满街都是……满洲国时候的哈尔滨有电影院,俱乐部,世界闻名的“山鹰足球队”,股票,证券,金融,经济高度发达。哈尔滨是音乐之乡,好多世界闻名的芭蕾舞,歌剧团,歌唱家都去过哈尔滨演出。二几年的时候还有了选美,那时就有了和现在差不多的电影海报,人们听歌剧,还有博物馆,我在方正县日本人公墓的博物馆里看到过很多遗物。他们那时候就用电熨斗,开始踢足球。当年哈尔滨号称“东方巴黎”,是一座洋味十足的城市。
  
   A:说实在的,这部剧最让人惊讶的是对历史真相的探究。
   全:日本要统治一个国家,建立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政权,单靠几句简单粗暴的“八嘎亚路” 是不行的。真实的历史里面的所有博奕都是惊心动魄的。所以我要强调真实,只有真实的东西才是长久的。
  
   A:很多观众都在问到底有没有周乙这个人的原形?大家觉得周乙特别高大全?
   全:这个戏的历史大背景和重大事件是真的,比如说乌苏里虎事件,周乙这个人物是虚构的。周乙事实上也不是高大全,是人都会有弱点甚至缺陷。周乙也有,顾秋妍也有。甚至高彬和老魏也都有。他们是真实的人,有作为一个人的复杂性。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所以才是真实的。如果我们把他们写成不会犯错误的人,那他们就永远也不会暴露。顾秋妍先是个女人,然后才是个特工。她不是女超人,周乙也不是007。只有这样,故事才会进行下去。
   比如说周乙,他本质上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精神殉道者,他的人格是高尚的,为人是充满善意的。但有的时候,为了信仰,或者为了一个整体的利益,他要去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他不能不做,他很无奈。间谍不是一个高尚的职业,有时候是反人性的。这就是矛盾,这就是戏。有时候你喜欢的人,你要去出卖他,把他送上绝路,这就是冲突,这就是戏。所以在周乙身上,我特别注意善意的表达。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地下工作者。他有深刻的思想,有书卷气,有优雅和高贵的气质。这与以往的影视作品中的革命者形象还是不太一样。
  
   A:写这戏的时候你有没有哭啊?
   全:写的时候倒没有流眼泪,心潮起伏入戏是有,最后写高彬与周乙讨论信仰时还是挺感动的,那个时代的人去做一些我们今天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俩个虽然是敌人,但做为男人他们又英雄惜英雄。每个人为自己信仰去战斗。亦敌亦友。我喜欢这种人物关系,他使一部戏充满了张力和内心的冲突。
  
   A:这部剧台词里出现得最多一个词是信仰,你是不是在告诉人们人都要有信仰?
   全:一个片子总讲意义是不对的。我们最重要的是在讲故事。尽力去还原那个时代,还原那些人。想办法去理解他们,体会他们的生死诀择。比如说赵一曼,四川一位大地主的女儿,现在看来是绝对的富二代,长得又漂亮,又有学问。但她却追求自己的理想,把生死置至度外,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当代人理解起来要困难一些。你只有先知道什么是信仰,你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我告诉你人生是需要信仰的,至于是你要选择什么信仰,我没打算告诉你。这个故事不是要告诉哪种信仰是对的哪种信仰是错的,而是告诉你在那样一个极端的年代里,有一对这样的男女,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相濡以沫,生死与共,有了一种深刻的亲情关系,他们恪守着自己的人生原则。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人把精神看得更重要一些。这是一种很公平的视角,不管你是高彬还是周乙,都体现了那个时代里那些人物的特殊性。
  
  书是很个人的东西
  
   A:《悬崖》片头让人最深刻的就是这部剧是根椐你的小说《霍尔瓦特大街》改编的,为什么要叫《霍尔瓦特大街》?
   全:书、小说和影视比起来,是比较个人的东西,表达起来相对自由一些,受的约束也少一些。霍尔瓦特大街是哈尔滨一条很重要的街道,霍尔瓦特大街上发生了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1909年10月26日韩国人安重根在哈尔滨火车站击毙日本帝国前首相伊藤博文。霍尔瓦特大街的名字源于俄国沙皇任命的哈尔滨任中东铁路局局长兼中东铁路护路军总司令霍尔瓦特,霍尔瓦特因为白胡子,被称为“白毛将军”。当时他在哈尔滨又建立官邸又建庄园,这条路是当时统治哈尔滨的政治、军事和经济中心……它是一个有历史传承感的路,有着哈尔滨特殊的地域性。
  
   A:那到底这书出来没有?
   全:书没有出,我不急,书稿要修改到我满意的为止。我从前就是个写小说的,还是想写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最开始的稿子,是个七八万字的小长篇,写了个初稿,事件都集中在乌苏里虎行动身上,主人公是以顾秋妍为主。后来改成电视剧后,丰富了很多的细节和人物。另外,人物的结局被改动后,更激发了我重新写作的欲望。我要把影视剧中的遗憾,完整地表达出来。
   在小说中,我要把故事中一些纯戏剧性东西抽出来。电视剧中主要说的故事,而小说里可能探讨的是人性,探计的是人性与信仰的关系,它的文学性更强一些。
   我想那应该是一本挺特别的小说吧,我不想把它变成剧本集子。比如一开头,他们在火车上,约好用方形墨镜做为接头暗号,结果因为打架把方形墨镜踩碎了引发了第一次危机,在小说里我就不会这么写,这太戏剧化了,写电视剧为了让故事更精彩紧张而采用的那些巧合为了气氛而宣染的技节都会要调整,文学语言和电视语言是两回事,两种表达方式,小说可以有很多心理描写,戏剧语言就不行了,电视语言是外向的,用表演和镜头把故事推动下去。
  
   A:经此一役,你是不是不想当编剧了,因为编剧没啥话语权,有没有当导演的愿望?
   全:东西还是要写的,但是可能会有一些新打算。九三年九四年的时候,我在电影学院学了两年摄影,对于电影是情有独钟,当然我希望自己将来可以当导演,拍一个自己想拍的东西,不是说要进影军坛啊,想折腾啊什么的,我是想在解决生存压力的前提下,拍一些自己想拍的东西,等条件成熟的时候吧,我自己有好多想拍的故事,反正写小说,拍电影,都属于我人生的一部分。 编辑 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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