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研究R&D投入与经济发展的关系是政府决策的基础。从统计数据反映的表观结果看，R&D投入与GDP之间并没有明显关系。考虑到R&D投入转化为GDP增长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R&D投入还存在溢出效应，本研究采用聚类分析法对R&D投入与GDP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研究。深入研究结果与表观现象相反，即R&D投入与GDP之间关系密切，GDP发展是R&D投入的基础，而R&D投入反过来对GDP增长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R&D投入；GDP；聚类研究
自主创新能力不断提高，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发展，这是世界各国或地区都在追求的重要目标。R&D投入作为衡量自主创新的重要指标，GDP作为衡量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标，两者之间的关系将对政府决策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即：R&D投入与GDP增长若是正相关、无关联、负相关，那么相应的，政府对R&D投入的决策态度将是积极、消极、抵触。目前，我国正在积极引导全社会增加R&D投入并作为规划的预期目标。因此，无论是为了验证政府决策是否正确还是为了增强政府的信心，都非常有必要分析我国各省市区R&D投入与GDP之间的关系。
一、统计数据反映的表观结果
本文依据2005-2010年的数据，对我国各省市区（不含香港、澳门、台湾）R&D投入与GDP的关系进行了初步分析。R&D投入数据来自历年的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各省市GDP和年末总人口数据来自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从数据的表观结果看，R&D投入与GDP增长之间并没有明显的联系。
1、从纵向比较结果看，R&D投入增长快的年份，GDP增长不一定高。2006-2010年，全国R&D投入分别较上年增长16.97%、22.90%、18.13%、8.55%、17.69%，而GDP增长分别为22.58%、23.55%、24.41%、25.69%、21.72%；其中，R&D投入增长最高年份的GDP增幅甚至低于R&D投入增长最低的年份。各省市区的结果与全国的情况差不多。
2、从横向比较结果看，R&D投入总量高的省市区，GDP增长不一定高。在我国，R&D投入高的省市，如江苏、北京、广东、山东、浙江、上海等，2005-2010年间的GDP增速分别排在全国第18位、29位、26位、21位、25位、31位。GDP增速高的省区，如内蒙古、宁夏、陕西、青海、湖南、湖北、广西等，R&D投入大多不高，除陕西、湖南、湖北外，其他省份2010年的R&D投入还不到70亿元，占GDP的比重也在0.75%以下。
二、深层次分析及其结论
表观结果并不能证实R&D投入与GDP增长之间的相关性。然而，考虑到R&D投入转化为GDP增长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还要重视R&D投入的溢出效应，需要对数据进行深层次的分析。为避开时间和技术溢出效应的影响，本文采用聚类法将各省市区按发展阶段划分为几个组，通过组间比较来模拟纵向变化，通过组内比较来进行横向分析。具体聚类方法是：按照GDP与人均GDP进行聚类（聚类一），GDP规模大、人均GDP高的在第一象限，GDP规模大、人均GDP低的在第二象限，GDP规模小、人均GDP高的在第三象限，GDP规模小、人均GDP低的在第四象限。同样的方法，再分别按照R&D投入与R&D投入占GDP比重（聚类二）、GDP增速与R&D投入增速（聚类三）分别进行聚类。聚类结果如表一所示。
对表一进行分析可以发现，R&D投入与GDP之间存在明显的内在联系。
1、经济发展是R&D投入的基础
一方面，GDP总量越大，R&D投入越高。按照聚类一，处于第一、第二象限的省市区，GDP总量高。按照聚类二，处于第一、第二象限的省市区，R&D投入规模大。结果显示，GDP总量与R&D投入规模具有惊人的一致，在聚类一中处于第一、第二象限的省市区，在聚类二中也处于第一、第二象限。
另一方面，R&D投入的特点是先有规模，再有比重。从聚类二的结果看，没有一个省市区分布在第三象限，即没有一个R&D投入占GDP比重高而R&D投入规模小。这表明，只有经济规模达到一定阶段，能够并已经推动R&D投入达到规模之后，更进一步才是提高R&D投入占GDP比重。
此外，也存在少数R&D投入高但GDP总量不大的情况，本研究中只有天津和陕西。这主要是受到国家科技资源配置的影响。天津是直辖市且毗邻北京，而陕西则是国内高校和部属院所比较集中的地方之一，两个省市都承接了大量国家配置的R&D投入。
2、R&D投入对经济发展起促进作用
一般情况下，R&D投入快速增长将促进GDP快速增长。在20个R&D投入增幅超过全国平均水平的省市区中，有15个GDP增速较快。另外5个省区（即浙江、山东、广东、西藏、新疆）R&D投入增长快而GDP增长慢，与本结论不一致，但不能说明本结论有误，原因将在后文分别分析。
同时，R&D投入增长慢，GDP增速相应也可能会慢。在11个R&D投入增幅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省市区中，有6个省GDP增速较慢。另外5个省（辽宁、吉林、四川、陕西、贵州）R&D投入增长慢而GDP增速较快，与本结论不一致，但不能说明本结论有误，原因将在后文分别分析。
R&D投入对GDP的促进作用具有溢出效应。受此影响，先发地区R&D投入增速和GDP增速可能倒挂。在R&D投入增长快而GDP增长慢的5个省区中，浙江、山东、广东3个省为先发地区，其R&D投入收益并不能从本省的GDP增长中得到完全显现。
R&D投入对GDP的促进作用受到其占GDP比重的影响。R&D投入占GDP比重越低，促进作用就越低。在R&D投入增长快而GDP增长慢的5个省区中，西藏、新疆R&D投入占GDP的比重太小；同样，在R&D投入增长慢而GDP增速较快的5个省中，有4个（除陕西外）R&D投入占GDP的比重较低。这些省区的GDP增速受R&D投入影响较小，若其他影响因素较强时，R&D投入增速和GDP增速就出现了倒挂。
R&D投入对GDP的促进作用同样也受国家科技资源配置的影响。陕西R&D投入增长慢而GDP增速较快主要是这一原因。由于国家的投入，陕西的R&D投入及其占GDP的比重均较高，已能满足本省GDP增长需求，因此即便R&D投入增速较低GDP也能保持快速增长。
三、几点建议
R&D投入和GDP增长之间，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判断，GDP发展是基础，是先决条件；R&D投入则反过来对GDP增长起促进作用。同时，R&D投入对GDP增长的促进作用还受到R&D投入的溢出效应、R&D占GDP比重以及国家科技资源配置等因素的影响。据此，本研究提出几点建议，供研究人员探讨和各级政府参考。
1、必须坚定不移地加大R&D投入
当前，我国经济社会会发展已经达到了一定规模，经济总量居世界前列，有实力开展大规模的R&D研究。同时，我国已经到了转变经济社会发展方式的关键阶段，必须依靠R&D研究，加速向创新驱动迈进。
2、必须分类引导各地加大R&D投入
通过不断改革创新，充分发挥国家科技资源配置等政策工具对各地的引导作用。对于后发地区，主要引导其承接国内外先发地区的技术溢出。对于先发地区，主要引导其加大R&D投入规模和强度，提高研发水平和自主创新能力，为创新型国家建设做贡献。
3、必须重点引导企业加大研发投入
关键是贯彻落实好国家自主创新的各项政策举措，特别是推动企业研发投入加计扣除政策能够惠及所有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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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信（1976―），男，硕士，浙江省科技信息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科技政策与科技统计。
项莹（1982―），女，统计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