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入党申请书 > 正文

听海_听海(外一篇)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据报道,2011年10月5日上午,“华平号”和“玉兴8号”两艘商船在湄公河金三角水域遭遇袭击。经证实,“华平号”上的6名中国船员和“玉兴8号”上的7名中国船员,共13人,已全部遇难。10月28日下午,泰国警察总监飘潘表示,在湄公河杀害中国船员的嫌犯是隶属于泰国第三军区“帕莽”军营的9名士兵。
  遇难船员家属痛不欲生,始终不愿相信他们的亲人已经不再沐浴这个光怪陆离世界的阳光。
  ――题记
  东南亚岛国的夏季并不十分讨喜,海风带来阵阵腥臭,混杂着香料浓郁到有些呛鼻的芳香,让人几乎难以呼吸,即便是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人们,也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也许,人们的焦虑并不仅仅是这来自嗅觉的不适。
  小岛盛产水果和香料的同时,也保留着彪悍野蛮的民风,中国商人的屡屡前来,勾起了太多贪婪的眼睛。这一个月以内就已经有好几只货船被劫,许多水手宁愿放弃高额报酬。也不愿靠近这块随时可能丢了性命的地方。
  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码头上等着中国货船卸货的船工们,或是懒散地三三两两扎堆闲聊,或是默不作声地凝视着远方。老船工眼里露出几分担忧。今天的海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远远望去,一望无垠的海面与乌黑低矮的云层交织缠绵,一排排白色的海浪如同野兽般吼叫着追逐海岸,龇牙咧嘴地恐吓着试图靠近它的人们。这样的天气在这片本就不太平静的海面,仿佛是不祥的预兆。
  “怎么还没到?云南来的这船货可都是些金贵玩意儿,不会遇上什么吧?”
  “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一船的船员个个都是在澜沧江上闯荡出来的,从小就在船上长大,啥世面没见过。”
  “这可说不准!湄公河跟上面的澜沧江不同,漂在湄公河,要面对的是大山急水,杀人不眨眼的毒枭,难说是兵是匪的警察,还有那些抽大麻的缅兵,没日没夜的都是恐怖。”
  “是啊,还有那些金山角地区的绑匪厉害得很,你不记得那一只云南的货船,船员个个赛得过浪里白条,可最后不还是栽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唉,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生活。政府也不管管那些为非作歹的强盗!”
  “政府管得着吗?连是谁干的都扯不清!这种事情可复杂着,关系说不清,你推我我推你,要想真的解决,只怕还是得国际上出面!”
  一个船员开始抱怨,另外的船员马上接口,一个一个,仿佛是为了驱散码头上蔓延的沉闷与恐惧。然而,谁都感觉得到,码头上的气氛更加压抑了,海鸟一声高过一声的鸣叫让人觉得更加不安。
  突然,远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然而,走近了,船工们才发现那只是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穿着一件艳粉色的衣服,佝偻着身子,像一朵即将凋谢的夹竹桃,在沙滩上不知寻找些什么。海浪一次次呼啸着冲上沙滩都像是要将她带走一般,可她依旧继续沿着海岸走着,偶尔弯下腰拾起点东西,拿布小心擦拭一下,又塞进了挂在胸前的大口袋。
  有些年轻的船工好奇地询问老船工关于这位老妇人的事情,可是老船工们也只知道她似乎是很多年前随着船来这里找什么人,然后就一直留在了这里,每到这种阴沉的天气,她就会一个人来沙滩上找东西。但她始终像个谜,岛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又为什么总在沙滩上寻找着东西。
  终于,一声兴奋的吆喝打破了码头凝固的气氛,“船到了!”所有人的目光立即从沙滩上谜一样的老妇人身上回到了那深黑色的海面。只见海平面上隐隐约约露出了一艘船的影子,码头上等候多时的船工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立刻忙活起来,各就各位准备卸货。
  船缓缓地靠岸,巨大的船身逼近,带来一阵微风,码头上的人不禁吸了吸鼻。这风里的味道不似当地那般浓烈,而是淡淡的,让人想起离开了很久的家的味道。
  船员们一边谩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一边推推搡搡地走下船来。
  那位老妇人也来到了船边,她抬头看着这些船员:黝黑健硕,像云南山区里的山鹰一般,在不属于他们的地盘上艰难地飞翔。
  一抹白色吸引了老妇人的目光。下船的人群最后,竟是一个女孩,十八九岁的年龄,一条白色的麻质纱裙更是衬得她与众不同。女孩正与船长交谈着,一双湿润的如同山雾般的眼睛却始终落在船长身后的海上。女孩像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对着老妇人微微地笑了一下,而老妇人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女孩的到来成了岛上的人们茶余饭后新的话资,人们纷纷谈论着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干吗要来这么个地方,知道一点内情的人这时候便摆出一副故弄玄虚的姿态,洋洋得意地说起女孩的事情。老妇人有时路过酒馆的时候也零散地听到了一些,知道女孩是从云南来的,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她当船员的爱人。女孩来到岛上之后,每自都在岛上行走着,向每一个当地人描述少年的模样,但却没有人能回答她,她的爱人到底在哪里。
  离船只返航的时间越来越近,女孩也变得越来越失落,她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充满希望地奔走,更多的时候她只是默默注视着大海,眼里那湿润的山雾也愈发浓得散不开。然而,海还是海,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一切,不会给任何人一个想要的答案。女孩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变成一条鱼,融进大海。因为,只有鱼能靠近大海的心脏,也只有鱼才知道大海的秘密。
  女孩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泛着泡沫的海浪不时亲吻着她的脚底,对少年爱人的思念愈加浓烈。他们俩都出身在澜沧江边上的一个小镇,小镇虽然不富裕,但是人民生活安定,人与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猜忌与冲突。她经常坐着他驾着的小船去对面的镇上买些东西,每次他划船的时候,她就会坐在船边偷偷地欣赏着他的侧脸――英挺的鼻子和温柔的眉眼,如同一首山歌般美好。可是,这首山歌却在他离开后的无数个夜晚,成了梦魇,让她一夜夜失眠。她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她已经将离别的渡头望穿却依旧盼不回归人,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于是她才决定来爱人可能在的地方寻找。这次出来是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这在那个封闭的小镇里无疑是个大胆的举动,回去以后父母一定饶不了她,本想着若能找到他便一起远走高飞,然而现在的她却形单影只,泪水已然浇没了希望。
  想着想着,女孩双脚试探着向海里走去,海水漫上来,她整个人就像一朵开在海上的苍白的花朵,仿佛随时都会要随着海水一起沦陷。海水越来越深,女孩觉得自己真的要变成一条鱼,游向海水深处了。夕阳映照在海上反射的金光一下将她从幻境中拉回,她别过头,想要避开这刺眼的阳光。沙滩上一个弯着腰寻找着什么的人影吸引了女孩的目光,仔细一看,那人似乎就是自己下船那天看到的奇怪的老妇人。
  女孩收摄心神,好奇地看着。老妇人正从沙滩上捡起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这时一个大浪拍打过来,老妇人刚捡起的东西又被浪花卷走了,她蹒跚地向海里追去,想要从浪花的手里将东西抢回来,可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浪将老妇人也拍倒在沙滩上。
  女孩急忙跑过去搀扶她。老妇人挂在胸前的包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了沙滩上,女孩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海螺。女孩一边手忙脚乱 地帮老妇人捡着海螺,一面自己心里暗暗泛着嘀咕,为什么她要这么宝贝这些海螺?
  等到把最后一个海螺重新装回袋子里,女孩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婆婆,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的海螺?”
  老妇人微笑着看着女孩,用她褶皱苍老的手捧起一个海螺放在女孩耳边,柔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吗?”女孩仔细地聆听着,海螺里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股微弱的声音,声音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旋转着,越来越大,女孩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云南老家,远处山里贵贵杨的鸣叫和山下村子中的锣鼓声连成一片,像一张密密的网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这些声音又都消失了,只有老妇人还在眼前。
  “孩子,你听到了什么?”
  “我好像回到了家乡,听到了无数熟悉的声音……”
  “在东南亚这边有一个传说,在海上死去的人的灵魂碎片会散落在海螺里,大海自私地想把这些人的记忆留在自己这里,而潮汐是个小偷,它总会从大海的深处带走这些藏有灵魂的海螺,将它们带到思念着归人的人的身边。”
  老人的声音如同魔法一般回荡在女孩的耳边,刚刚在海螺里听到的声音让她有点相信老妇人口中的这个传说,难道他……
  “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人。”老妇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述说着她的故事,“我的父亲是在东南亚这一带贩卖茶叶的商人,而我的那个他只是我父亲商船上的一名年轻水手。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码头上,他正在码头上帮着我父亲卸货,我永远记得那天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汗水几乎浸湿了他的衣服,可以透过衬衣看见他身上那美好的线条,他朝我笑了一下,我们就在那一刻一见钟情。他给我讲了很多在东南亚的见闻,他告诉我东南亚有各种奇形怪状却美味可口的水果,有色彩瑰丽香味馥郁的花朵,有着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大海,但却没有像我一样美丽的姑娘。我们很相爱,哪怕有时候一别之后要几个月才能见面,但我从不曾感觉我们的心远离过彼此。在我十八岁那年,他告诉我说他会娶我,但是他还是决定跟着我父亲的商船进行最后一次航行,因为他说他想从东南亚的海里为我寻找两颗黑珍珠作为我结婚时的耳坠,并且答应我会早早回来。但是我一直在家里等了半年也等不到他的消息,我毅然地踏上了去东南亚的商船。可是当我到达这里,我才发现这里并不像他描绘的那般美好,这里只有暴躁不安的海和完全不熟悉的风情。我疯狂地想要见到他,却最终只见到了他的尸体。在某个涨潮的日子,他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沙滩上,身子已被海水泡得肿胀起来,全身布满伤口。但他的右手一直紧紧地攥着,任凭别人如何也无法扳开,可当我轻轻地触摸时,他的手却突然松开了,一对黑珍珠的耳坠掉落在我面前。”
  说到这,老妇人将手伸进贴身的口袋,掏出一个绣包,从里面拿出一对黑珍珠耳坠。珍珠泛着柔和的光泽,女孩却觉得它们像两滴眼泪一般躺在老人的手心。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妇人在经历了这些以后还能够独自支撑到现在,还能够坚信他的灵魂还在?
  老妇人像是读懂了女孩眼里的疑惑,“我当时对着他的尸体哭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决定永远的和他在一起了。当我向海里走去的时候,被人发现拦了下来。是和他一条船上的一个水手,整条船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了下来,他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在海上遭遇了海盗,海盗把他们每个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掳走了,当搜到他的时候,无论海盗怎样残忍地折磨他,他始终紧紧地握着拳头不肯撒手,最后被海盗捆起来,活生生地扔进了海里。那个水手还告诉我他每天睡前都会把这幅耳坠拿出来看看,还说如果回了家一定要亲手给我戴上,然后让船上所有人都看看他娶了个多么漂亮的老婆。我听完突然觉得很幸福,我觉得我不能就这样让他留在异国他乡,我一定要带他回家。从此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每天寻找被潮汐带到岸上的海螺,认真的分辨着他的灵魂。”
  “那些海螺到哪里去了呢?”女孩连忙问道。“我把它们都收藏在我家里了,你跟我来吧。”老妇人示意女孩跟着她。
  走到一间小木屋前她们停了下来,老妇人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屋的海螺。女孩顺手拿起一个朱红色的海螺放在耳边,她听到一阵阵钢琴的声音。老妇人告诉她说,这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的灵魂碎片,她与爸妈赌气想要去另一个岛上,却不幸遭遇了海啸,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她才后悔自己从来都没有对父母说过一句我爱你。“那这些呢?”女孩指着一排乳白色的小小的海螺,老妇人回答道:“这些都是水手们的灵魂碎片,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经历了很多不同的故事,他们都已经离家很久了,却再也没能回到他们日思夜想的祖国。”女孩的眼睛湿润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什么能让你一直坚持下来,这么久都在这个地方?”老妇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少女般的微笑,她说:“只要你不忘记爱,时间就不算什么。”
  女孩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返航的日子终于到了,女孩站在船下,表情有些犹豫。这时老妇人穿着她第一次看到时的那件艳粉色的衣服,胸前挂着她那个用来装海螺的大口袋。
  “您打算离开这吗?”女孩连忙询问道。
  老人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她点了点头。女孩注意到她的耳朵上已经戴上了那对黑珍珠耳坠。“我已经找到了他的最后一片灵魂,我等了他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把他给等到了,他说过最爱看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所以我要穿着这衣服和他一起回家了。”
  女孩沉默了。
  “呜……”
  号角吹响了,船也要起航了,然而女孩此刻却没有了丝毫离开的意思。
  老妇人看着她,认真地说:“你想好要留下来了吗?”
  女孩看了看海面,海已不似她来的那天那样深得发黑,而是泛着浅蓝,平静地像一面镜子。女孩说:“是的,我要留下来,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感觉他就在这里,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寂寞,或许还有更大的失望,但是我想这是最幸福的,也是我最想要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能够把他的灵魂都拼凑完整,我就带着他一起回家,他已经在外面呆得太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船只渐渐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海浪不厌其烦地冲刷着沙滩,也将一个小小的海螺带到女孩的脚旁,女孩蹲下身子轻轻地拾起海螺,缓缓地将海螺放在耳边,里面竟然传来一个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泪水从女孩的脸上滑落,消逝在海风里。
  女孩两眼噙泪,双手摩挲着海螺的纹路呢喃道:“我也爱你,永远爱你。”
  “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海风隐约带来了一阵阵凄美的歌声,仿佛不再有浓烈的腥臭……
  历史的天空
  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如果?如果预见了结局那时还会不会故作坚强地放开你的手?如果明白了你的心意还会不会成就一生的等待?如果能够失忆还会不会继续爱你?但这都是一些美好的臆想,有很多事,我们迟到了经年,只能注定缺席,任自己心痛却无法改变,就像烟花一般的爱,让人看到满地冰冷的残骸,哪怕你为它悼念,却不 会懂得它的坚持。
  历史的波涛仍在人心中翻涌,历史的天空仍在人心中澄清,而那些旷世的爱却成了天空中不灭的风景。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有一段时间是只能独处的,有一个地方是被刻进心里的,有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忘记的,是纵使十年的光阴在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痕迹,鬓上沾上寒霜,不变的只能是爱,是情,若是有情无爱,那便不能长久,不会年年不忘,但若有情无爱便少了那份痴狂,也许人前的他是那个豪情万丈的烟火神仙,但只有在这里他只是一个伤心的人,是情痴啊!这里是他心里那道白月光,是永远的痛。
  他想起的是少年的往事,那日初见时在花园中窥见她的容颜,在斑驳的铜镜前,她轻描的娥眉,却从镜中看见他的影子,于是莞尔的笑爬上了嘴角,倾了他的城,从此以后是谁说过的不离不弃?可这已经是梦,那如花美眷和似水流年都已远去,留下的是他和这一方青冢,不记得第几次惊醒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她是他永远的记挂,哪怕赌气写下“塞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却为什么还是不禁在人群中寻觅她的影子?为什么还是在坟前亲手植下三万松柏苗希望她能听见松涛?可镜中再也照不出她弯起的嘴角,只有他花白的双鬓和如死水般幽深苍老的眼睛,还是不要见的好,现在的自己恐怕连与她对面相逢都无法被认出,为伊消得人憔悴啊,那花白便是我不曾削减的思念,心中盛放的花从你离开的那刻起就凋零了,没有办法再去成就你记忆中的青衣年少,没有办法再执你的手了。
  于是,天空上挂满的是我的执着。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垂垂老矣的他坐在窗前,露出的肌肤上有当年金戈铁马的伤痕,但最重的那一块是在心上吧!于是提笔写下‘换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是的,那段情殇已让他肝肠寸断,以为只是一场轻别,却哪料换来半生的凄凉孤单,生命中无法填补的失落空洞,仅仅只是一错手而已,原来爱的太深,本就是错的。
  他曾以为让自己离开对谁都好,于是他远走他乡,忙于抗金大业,在塞上的风云和硝烟中,才能短暂地忘记那属于江南的一缕缠绵隐痛,才能忘记沈园重逢时她消瘦的手指和刻意的疏离。直到四十年后,待他重回故乡,才看到她和她的词,可是,伊人早已香消玉殒,他们错过了四十年,就错过了一辈子。
  那墙上她娟秀的字迹,还依旧如新,她流着泪写下“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她的心田已被耕种,从此往后,宁愿荒芜着,也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没有鹊桥暗度,此生也无复相见,所以死亡变成了割舍,“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才是最凄凉的结局。
  于是,天空上写满的是我的悔过。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最后一次地回眸望他,眼里便只剩下慈悲,三郎,是我误了你,但纵使这样,玉环也从未后悔。这回眸一笑开始的缘,结束在最初的原点。
  自从遇见只是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只想把握能够厮守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不需要你是九五之尊,天下人心中的大英雄,只要你是三郎,我的三郎,如贫贱夫妻一般,只需你天天能帮我画眉,能看我为你舞出整个盛唐的繁华,能笃定地告诉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管这是怎样寻常,俗套的誓言,你说,我便当真。
  她,若洗净铅华,不过是个娇憨的女子,她没有错,是这个时代错了。
  《长恨歌》到底埋藏的是谁的恨?玉环,她不该恨得,她只求心中那个人他能平安,恨得该是三郎吧!转回程后所见的太夜芙蓉,又仿佛是她明媚的样子,只是如今冰冷的大殿只剩下他了,他只能加装相信她成了蓬莱岛上的仙姑,相信来生。并非不爱,只是命运的残酷,谁也无能为力,只能面对余生的长恨。
  于是,天空上画满的是我的惋惜。
  可说到底,这不过是纸上得来,我们只能通过只言片语,去猜测在历史的长河中尘封的真相。去猜测,去祝福,也曾期待他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曾愤慨命运的不公,也曾剪不断的情丝,但纵使他们被淹没在时光之下,却还是在告诉我们爱情是不会死的,永远不会。
  责任编辑:芙蓉

标签: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