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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俊文 杨俊文的诗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杨俊文 1956年生于辽宁北镇,下过乡,当过教师、采购员、食堂管理员、记者、编辑、秘书、秘书长、县长、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最高法院庭长助理、国有大型企业副总经理、党组书记等。自少年起与文学及书法艺术结缘,工于诗歌及散文,作品在各种报刊上发表。现任某国有大型企业高管。
  
  心雪
  这个题目一出
  心和雪
  便坐到了一起
  看看
  它们的样子
  你就会觉得
  哭笑不得
  或心生狐疑
  
  那片蒙蒙的灰
  是雪带来的迷惑
  心因为缺少
  足够的亮度
  而变得落寞无语
  枯枝上滑落
  一个晶莹的梦
  仿佛那颗痴迷的心
  自身的坠落
  隐隐的疼痛
  从无从说起的方位
  浸漫过来
  如正在涨潮的海水
  
  当雪不再属于心
  重归于风
  或不动声色的天空
  重归于去留无羁的飞舞
  心便从过眼的晶莹里
  学会了放下
  忧烦,从心的侧门
  飞逝而出
   江流
  神秘的遥远
  掩蔽着它模糊的身世
  
  没有谁知道
  它匆匆的步履缘何而起
  两岸虽有绝妙的风景
  脚步
  却一刻不曾停歇
  
  海在远方
  浩瀚广大
  牵动着
  它久久仰慕的眼神
  
  海,自从长成海
  似乎并不在意
  它絮叨的登门
  
  而它一迈进
  海的门槛
  即拽住浪的尾巴
  翻了几个跟头
  便改换了姓名
   鼓乐
  喜庆的面孔
  一转身
  却变成祭器
  阴郁的脸
  
  当无休止的悲泣
  弥漫
  黄昏深处
  传来鼓乐的嘶鸣
  
  鼓声是对雷声的模仿
  但轰鸣过后
  并非倾盆大雨
  而是纷纷飘落的泪水
  
  唢呐手的两腮
  悠地就鼓了起来
  宛如
  气充至极
  脆薄的皮囊
  随时会传出一声
  悲伤的爆裂
  
  丹田收紧
  两腮随之深陷
  耸起的颧骨
  如对峙的山峰
  下一波号啕
  就在其间
  如蓄势的山洪
  等待着
  金属质感的倾泻
  
  呜咽阵阵
  忽高忽低
  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想听的那台戏
   光阴
  走在一段
  铺满废弃磨盘的路上
  发现自己已深陷
  时光的重围
  
  突然而至的颤栗
  并不是恐惧
  被它们喂养出的双脚
  再一次
  被碾压成喂养它们的食物
  而是隐隐听到了
  岁月旋转
  发出的轰鸣
  
  行走于四季的往复
  光阴
  本是一位过客
  行色匆匆
  从不理会
  光阴之外的飞逝
  
  挽留的手
  刚刚伸出
  却变成风中的一片棉絮
  那些曾把时间碾碎的磨盘
  如今在时间里瓦解
  并成为时间最阴森的同谋
  只静守
  在某一个空荡荡的出口
  
  过去的未必都是苦难
  光阴却从不想留下踪迹
  它曾经的行走
  如一场旷世的洪水
  不动声色地涂抹了一切
  纵然是曾经叛逆的石头
  纵然是直指千秋万代的秦砖汉瓦
  除了几声隐约的啜泣
  也都被它
  一一地拾进行囊
  
  明知执拗的虚无
  却以十倍的执拗
  与时光拼争
  那个挂在天上的玩具
  日出日落
  如反复挥舞的重锤
  将一切生命砸压成
  没有姓名的肉饼
  而时光碎成的分分秒秒
  又如落不尽的灰尘
  将一切掩埋
  如埋葬一粒尘埃
  
  时与空的十字架上
  牢牢钉着一个人
  惨烈得没剩下一块骨骼
  上帝并没有说破
  那人应当是谁,但我
  害怕将来那人消逝之后
  有人喊出我的名字
  
  这石板原如乾坤
  上下紧贴着的两张脸
  皱纹爬满
  总因为
  消磨过无数的岁月
  又被无数的岁月消磨
  但它们终究安然无恙
  只有那些脆弱的生命
  在旁观中,无知无觉
  被碾成齑粉
   孤独
  先关起门来,再说
  那些要说的话
  看来想听的
  只有清冷的灯光
  和伏在玻璃窗外的
  那只壁虎
  
  让自己在无声中沉落
  沉至所有声音的底部
  便再也看不到它的踪影
  此时心绪
  像海浪一般
  一浪浪撞击胸膛
  
  这让我明白,一个人
  想表达出
  孤独的含义
  往往要说出
  几倍于孤独的话来
  
  很多话
  从心里挤到嘴边
  刚要发出声音
  却被狠狠地咀嚼
  然后又咽到心里
  
  经过这无数次的往返
  表情,便轮回出
  四季的画面
  面对心海偶尔掀起的波澜
  一再提醒自己
  隔墙有耳
  别让排成队列的涛声
  汹涌通过
  嘴巴那个出口
  
  话到舌尖
  留与不留
  全凭自己掌握
  说出一个烦忧
  把它倒在那杯酒里
  饮下去,就上来
  一个快乐的嗝音
  而忏悔之身
  却总要在不久之后
  借助星星的微光
  闯入心房的侧门
  让我重述
  一个发生或没有发生的故事
  
  落日告别长河
  独自隐去
  只留下清淡如水的月亮
  在黑暗里守着时辰
  而此时的孤独
  就是那轮月亮的影子
  
  被这样的月影罩住的人
  行走,在最热闹的人群
  也如独自一人
  行走在茫茫沙漠
  这铁一样的证据
  终于让我
  在某一个寂静的夜晚
  一把抓住
  
  当我试着捞取
  那枚水中的月影
  那月并不在水面
  在细碎的涟漪之中
  那轮看似苍白轻飘的月
  显然是摇摇晃晃地
  沉没到了水底
  如一块重重的石头
   啼笑皆非
  哭与笑
  同台表演
  是一个人的角色
  声音里转换的节拍
  难以辨识
  两者模糊的分界
  
  啼笑既然皆非
  那又是什么
  傍晚到黎明的猜想
  怕只剩下
  一脸
  啼笑皆非的表情
  
  其实
  哭也是有泪的笑
  而笑则是无泪的哭
  即使笑出泪来
  谁能在
  同一双眼中流出
  同样的颜色里
  鉴别出
  交集于一处的悲喜
  为何肝肠寸断
  或乐不可支
   话
  语言的中枢
  却没有语言
  大脑想要说话
  只能依赖
  喉部镶嵌的
  两个带状薄膜
  被一股或几股气流
  振动
  或轻或重
  
  简单而清纯的声音
  竟然来自于
  口的开合
  与舌的搅动
  
  一个个音节
  独立着
  又与另外的音节
  连结在一起
  随声音
  滚落出来
  
  真话假话实话虚话
  良言巧言忠言胡言
  经过的
  是同样的流程
  
  这样的产品
  一旦掺入
  哭或笑的元素
  就变得更加惝恍迷离
  
  那滚烫的表达
  并非心的热温
  烤灼的诚笃
  而释放的冰冷
  也许是心底之火的燃烧
  
  一出戏
  有时就藏身在
  轻声细语的话里话外
  却让人听不出
  锣鼓声中
  那个暗藏着的杀机
  会演绎出怎样的惨烈
   皮影戏
  那头驴死后
  肉被人吃掉
  它的皮,变成一群人物
  影子
  晃动了两千年
  
  后台操纵出
  前台的悲喜
  分明都已看清
  那傀儡的滑稽
  还禁不住
  为它鼓掌
  并付出
  虔诚的泪水或欢笑
   城市立交桥
  一块筋骨
  被挤压出的无奈
  使身体变得突兀
  
  一个变形的拐杖
  给负重得颤抖的双腿
  不能欣赏的支撑
  
  架起的期待
  是小心爬动的抑郁
  于是
  纷纷在低处寻找出口
   珍藏
  因为那个时刻
  有些铭心刻骨
  便记录下来
  连某日某时后的几分
  都没有放过
  当然包括时刻里的
  色彩和声音
  然后合上本子
  小心翼翼
  藏于一个抽屉
  
  等待另一个时刻
  将黑色的空白点亮
  
  想起来愧疚
  那个时刻静候我
  这么多年
  我却没能
  送它短暂的一瞥
  东山那个月亮
  东山那个月亮
  天暗了,露出脸
  我望着它
  欣赏它的双眼
  
  东山那个月亮
  寂静了,露出脸
  它望着我
  抚摸我的孤单
  
  东山那个月亮
  思念了,露出脸
  彼此望着
  倾诉彼此的挂牵
  
   责任编校 王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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