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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做一个怯懦的人等_人不能怯懦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请允许我做一个怯懦的人   不申诉,不抗议,不高声叫喊   不斜视,不聚众,不因爱生恨   请允许我一再降低额头的海拔   面带微笑,甚至有些谄媚
  
  请允许我做一个自私的人
  有人在公园散步,被尖刀抵住脖子
  有人晚饭后上街,被抢去钱包
  有人彻夜加班,有人把身体献给老板
  我看在眼里,随即把头扭开
  
  请允许我做一个冷漠的人
  那个“躲猫猫”的人,那个被当街打死的人
  那个到法庭转了一圈就被释放的人
  那个被带离住处从此消失的人
  我见过他们,却默不出声
  
  请允许我做一个健忘的人
  曾被上级要求学习,被亲人管得太紧
  被朋友揭发,被别人代表
  而我掩藏住自己的心、肺和胆
  像初秋的大地藏住内心的河流
  
  现在,母亲在厨房忙碌,父亲在咳嗽
  妻子数着越来越薄的薪水
  孩子在地板上玩耍
  我是否还能安静地写字,是否会继续说――
  如果我的灵魂在黑暗中沉默,像一具空躯?
  那人在你体内安放桃花
  
  还有什么别离值得哭泣,那人的背影
  已变成一墙的青苔;还有什么背叛
  不能承受,短暂的礼节之后
  那人在你体内安放了一朵桃花
  是乌鸦还是蝙蝠送来的预言?宿命的福音书打开
  又合上,你周身被鳞片图画,
  疼痛带来难以言说的暗示:“那人走了
  他暧昧的表情被上苍一眼望穿。”
  时间在尖叫!这城市无可阻拒地沦陷、坍塌
  一夜的雨水又怎能挽救濒临破败的花园?
  你伤心、哭泣、手足无措。三十年的坚忍
  被泪水掀开。这一切都源于
  那个匆匆离去的人安放的一朵桃花
  不是去年三月的那朵,是另一朵
  开在你体内,鲜艳而饱满。你粉红色的
  回忆绵绵不绝。又一波三折
  
  你的苦,你的病,你游离不定的爱与哀愁
  在大地上流布。这是一种反向的提醒
  这是命,是穷尽一生也难以解开的迷乱
  唉,那人在你体内安放了一朵桃花
  ――选自刘春博客《刘春的文字》
  
  在路上
  牛依河
  
  原路返回。越来越近――
  那些我曾经见过的,熟悉的一切
  是我来路的风景
  它们也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境
  而此刻,我的眼前,一些微小的事物
  占据了我的心灵。它们俯首低眉
  拿寂寞的记忆和我交换身体
  它们,尘埃般落满我的双眼――
  岁月已模糊不堪。艰涩的泪水
  像灵魂深处的河流
  不眷顾宁静,或者无法掩饰汹涌
  
  路上
  我渺小得
  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就是自己
  不敢相信,我能把自己放得这么低
  以致让我看到更低处的风景:
  那些穿越草丛的身影
  他们一如既往,默默无闻
  安于自身平淡的生活
  我把自己放回原来的高度
  和他们一样平等
  向他们挥手示意,告诉他们
  我已经回到他们中间
  一同耕作、放牧,腰间带刀,上山下坡
  和他们一样,每天都在路上。一生都在路上
  
  行 舟
  
  乡亲们,只有土地与河流
  才能承受你们沉重的灵魂
  你们窥见上苍的高度
  情愿置身于
  比土地更低的河流之上
  不可丈量的时光与流水
  世代滋养你们土地之上的粮草
  它们,会带着你们去遥远的梦境
  拜见传说中秋天的景象
  
  只有土地与河流,才能让你们停靠
  你们多么幸福
  乘坐落叶
  沿河而行――
  蓝天。白云。青山。碧水
  山歌。满山白色的羊群
  宁静而富足
  你们的双眸为此,打开了阀门
  泪水与河水
  形同两个无法分离的兄弟
  融合,闪烁,载着你们
  在苍茫的大地上,在祖国的深处……
  
  城市蚂蚁
  
  蚂蚁蚂蚁,你们一粒粒芝麻似的
  走路的走路,开车的开车
  你们,扛着比自己大上许多倍的生活
  路过十字路口
  不断地遇见熟人。握握手,聊聊天
  ――如果没有时间,请下次再聊
  
  蚂蚁蚂蚁,你们那么爱搬家
  你们黑压压地,从村里出来
  不愿啃食村上的玉米粑粑,却跑来
  啃城市面包。不在乡下上树,却跑到城里
  爬楼房――蚂蚁蚂蚁,你们累吗
  如果累了,要懂得休息。蚂蚁蚂蚁
  走出了窝儿,外头的世界到处弥漫着
  各种各样诱人的香气――
  请千万不要迷路,别胡思乱想
  
  蚂蚁蚂蚁,要有理想,一定要有,虽然你们
  很卑微。蚂蚁蚂蚁,你们爱小草吗?
  爱树林子吗?你们
  想家吗?如果想
  就多回乡下老家,晒晒太阳吹吹风
  
  火 车
  
  你。你。你……
  攒动的头颅中的每一颗――
  头发长,头发短――
  油光满面的,头发乱一点的,或者光头
  ――世界被这些攒动的头颅充满
  被行李充满
  被急切的等待充满,被拥挤充满……
  拖着,扛着,背着,挂着,头挺着……
  大件小件
  你皱着眉头,你哭了
  你还要继续挤,必须为自己挤出一点空间
  红黄绿蓝黑白紫花褐粉灰――
  衣服、皮鞋或者行李包的颜色
  世界的颜色。心情的颜色――
  涌动、聚集、离散……
  
  发往各地的火车,这些铁盒子
  载满各色人等――
  打牌,玩手机,拥抱或者依靠
  睡觉,聊天,发呆
  叫卖的叫卖
  吃方便面的吃方便面
  看别人吃的继续看……
  火车带着他们,驶进了隧道,出来了
  还是隧道――那是个漫长的黑夜
  他们必须要穿越的
  ――选自牛依河博客《布洛陀之歌》
  
  蓝
  何不言
  
  羊牛入圈,鸡栖于莳
  父亲擦拭农具
  我躺在草垛上等待雨声
  我们的村庄,小小的蜗牛
  
  树梢黯淡。云朵黯淡
  天空沉下柔软的蓝
  我躺在草垛上
  蜷曲如野花
  
  雨声不来,树梢黯淡
  倒挂的蝙蝠如痉挛的钟摆
  时间燥热得,发蓝
  
  此时,我的名字是相互碰撞的瓷器
  声音只有蓝能听见
  此时,我只躺在潮湿的草垛上
  看着蓝,看着海
  不。这里没有海,我从未见过海
  我只见过蓝。我只知道
  在傍晚,在海上
  我的呼吸是一朵潮湿的云
  
  父 亲
  
  屋顶响起了炊烟
  此刻,寂静在加重
  父亲咳嗽、劈柴、生火
  此刻,他听见羊群在繁殖
  
  在暮色里,在涌进屋里的风中
  父亲往灶里添加木柴,一言不发
  风中涨起的白发,被点燃
  呼应着,灶里的火焰   
  暮色里的村庄,北风正紧
  猫头鹰咕咕叫,催促父亲赴黄泉
  父亲生火,咳嗽,为城里归来的儿子
  煮熟了米饭
  
  父亲的村庄,父亲的
  小小羊圈,呼吸均匀
  此刻,减速的寂静,停留在
  他倾斜的心脏
  ――选自何不言博客《不觉斋》
  
  近况一种
  马永波
  
  树叶的颜色变得繁杂了,树变得光秃
  鸟儿准时来吃饭,树籽越来越少
  它们嗑了薄薄的皮,把黑籽吐到地上
  屋子里时明时暗
  天气好的时候,窗户会打开
  有些书看了一半就放下了
  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人把鼻子伸到它的灰
  尘中
  让历史打个大喷嚏
  没有人写信,写信的人在雪中跋涉
  去一个风雪小站,赶一趟没有发出的慢车
  偶尔有人来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杨梅泡的高粱酒,依然是睡前必备的功课
  就像痛苦,是入睡前的准备
  遇见朋友,我习惯侧过身打招呼
  电话依然在天边外响个不停
  像一个在户外楼梯上越爬越高的人
  儿子深夜醒来突然向我做个鬼脸
  他还是那么小,一只手掌就能盖住
  我什么都不干,像植物一样慢
  我不与任何人说话,我内心的声音已经停歇
  ――选自马永波博客《马永波?炼金术士》
  
  为什么呢
  齐宗弟
  
  这是我的影子在水中 相对纯净
  我看见云离我很近鸟也很近
  夕阳的红照过来4月2日的风刮过来
  去年的那个人声音 颜色 姿势
  又在哪里我不停地想念着
  
  一座桥在这里 一棵树在这里 我在这里
  水不流动记忆或秘密一样
  望 天很远 回天无力也无果
  我会把水打烂让他绚丽起来
  让他激动让他疯狂让他不知所措
  
  不要干扰日子不要干扰鱼
  更不要干扰牛羊和马匹
  从现在开始农人会按既定的程序
  犁地播种施肥除草浇水
  在一袋烟 一袋烟的馨香中 等待
  
  我的身体长着许多事和物
  是否再开垦一小块空地 留给水
  哪怕是一滴 一滴也好啊
  
  村庄的天空
  
  此刻村庄的上空除了蓝
  什么都没有
  
  好几回我试着默诵村里人的名字
  年老的 已经死去 再也见不着了
  壮年的 已经老了 肯定认不出了
  童年的伙伴像我一样人到中年
  他们的模样仅仅是一个概念
  
  三十年一个名字就是一个背影
  一天比一天模糊一天比一天松散
  
  清明 山坳里一缕一缕的青烟
  一点点飘动很深情很缓慢
  刚刚飘过树梢 离天还远着呢
  说散就散了 说没就没了
  
  在山坡上 躺下 晒晒四月的太阳
  所看到天空 没有鸟 没有云也没有风
  只有蓝 只有蓝 只有蓝
  假如我睡着了 千万不要叫醒我千万……
  
  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夜之间 杏花就开了
  开我一个趔趄开我一个措手不及
  
  杏花怎么说开就开了呢
  我在梦中追逐一只麻雀
  还是攻击一只乌鸦的时候
  花开的时候我的房门没有任何声响呀
  窗帘也没有被掀动的痕迹呀
  花开的那一刻 我在做什么呢
  
  不会原谅我被春天蒙蔽了一次
  杏儿也要说你几句 不要被季节左右
  明年请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日子
  让我来到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开
  开他一个风风火火开他一个热气腾腾
  
  记住明年我们一起开
  迅速地开迅速地落迅速地结果
  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选自齐宗弟博客《在风中》
  
  秋夜的雨
  尤克利
  
  如果灯灭了,我暂时借居的南临沂
  就是秋虫的洞穴
  如果雨声再大一些
  就会淹没了秋虫的琴匣子
  我怀疑那些鸣叫的小虫,它们的嗓门
  是迟钝的,如果它们离家远了
  在梦一样的雨夜
  怎能不发出黑色的尖叫?檐下的雨水
  拧成了一股小小的力量
  像攒动的马蹄,暗中给马蹄表上弦
  给响铃续着响铃,我怀疑自己还是那只
  怀抱忧戚的秋虫,又在故伎重演
  自己给自己制造潮湿空气
  
  五彩山的柿子熟了
  
  我只是回忆,那年秋天去五彩山
  黑山寺周围的人家张灯结彩
  沂南的西南门
  被李秀莲一行人轻轻敞开
  她们抬头望见柿子树上的红灯笼
  黢黑的枝丫书写成篆体的天作之合
  
  云起云落的五彩山,需要多少座染坊
  才能染红晨昏
  需要多少丈红绸
  才能暖透青涩的柿子
  我笑问李秀莲,需要多少时间
  才能忘掉相思。她侧脸看看红庙
  
  泉水还在叮咚,方丈,在这个远秋
  我没有刻意去想五彩山和李秀莲
  是五彩山漫山遍野的红柿子,是她们
  突然间想起了我
  ――选自尤克利博客《尤克利的BLOG》
  
  结 局
  王 琦
  
  我内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饱满
  你燃生炊火,这是今生最后时刻
  在小小的乡镇
  安顿好我的流浪
  
  你取出珍藏的酒杯
  我无法忍住的冲动
  是让雪花飘在杯里,让一种寒冷的刻度
  高过无声的极限,神的眼睛故意微闭着
  祈祷的声音也来敲门
  而此时,我们正在对方的怀里
  在彼此的生命之中借宿或疾走
  一起举杯,饮尽最后的泪水
  
  这要感谢天赐,冥冥中的相遇
  我所有的不敬与哀伤都被你融化
  平地而起,离开腐烂的蜡烛和刀刃的寒光
  其至肉体也开始舍弃
  苍鹰已经觊觎很久
  赏赐给他们,这些尘世的鹰
  我们由此得到自由
  
  我们拥抱,暖热灵魂
  欲言又止的时候
  在一个结局中。我们走
  
  家 书
  
  月上柳梢的时候
  我正在灯下。写一封家书
  穿过春天的田垄,夏天的青纱帐
  直接写到大片大片的高粱
  这是我亲爱的兄弟
  在秋风中摇曳,为一个迟来的心愿
  已经把头低到不能再低
  这是北方,极其普通的夜晚
  你刚刚成熟,就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穿过五谷杂粮
  停留在两处轻愁之中
  你抬头看看那如水的眼眸
  那稍稍暗淡的容颜
  那个迟疑的身影,和身影后的秋风
  这些都是我想告诉你的内容……
  
  但是,这封信,我怎样写
  都无法写得很完整
  无法写到此致敬礼
  季节已到寒冬
  
  一首诗
  
  一起到一首诗里吧
  我是一个烫嘴的生词
  你是我今生的定语
  我们在一个陌生的语境中
  碰撞,读过的人还在流泪
  
  这不完全是一首情诗
  我们把宿命写进去,把感恩写进去
  把我们的忏悔和伤害   写到滴血,让读它的人
  能在泪水中原谅
  或者,默默地离开
  一首诗,在煎熬中
  迟迟写到最后
  如果还是动词与形容词的相拥
  那么,我宁愿留下自己的败笔
  ――选自王琦博客《承德王琦的博客》
  
  我踩下高原的油门
  徐南鹏
  
  一座尚原,同样有奔驰的愿望!
  它甚至等不及天亮。等不及这条时光的
  大道,铺上沥青。它甚至来不及
  卸下那座云蒸雾绕的雪山!它要带着
  青翠的草坡、溪流。带着一群群牦牛、马
  和帐篷,经幡的飘动和酥油茶的香,带着
  牧民的风湿、胃痛,孩子们未醒来的梦
  上路。我轻轻踩踏着油门,高原的心脏抖动着
  在雪线之上,弯曲的风,画出高原狂放的身形!
  
  无限苍茫
  
  大地如此辽阔!用我的心,和目光的烈马
  几乎无抵达。山高耸,水绵长,草原的幽远延伸,与沉重,一致地,需要我抒写!人生如此辽阔!可以怨,可以恨,但我们的脚步
  那么轻快!我们也拖动着影子,无际的甜蜜,和不舍。
  我站在窗口,看见巨大的风中我的身影,那么
  高傲!未知之处,永大于已知的半径!
  爱如此辽阔!从来没有,我想,像那位朝圣者
  把这肉体扑倒在那里,不言不语!我想给出,生的全部
  像一滴水,渗入百万年,那沉默的冰川!
  ――选自徐南鹏博客《雪山过客》
   可以抵达的镜子
  海 城
  
  如果打开那面旧时代的镜子
  就可以抵达你
  我肯定会变小。像一棵伤感的草
  跪在泥土的台阶向你俯望
  
  泪水滚烫,镜子里的影像
  认识这些泪珠
  满满的思念之杯
  久久地端着,饮下去
  就长醉不起
  母亲,你在云里睡,我在黑夜里苦找
  灵魂长出再多的藤蔓
  也爬不上去,我从此够不到你
  
  母亲,化为灰烬的纸钱
  落到你手里
  能否够你在另一个世界糊口
  金灿灿的玉米挂在木架上
  等你回来脱粒
  阳光一点点磨亮
  它们的牙齿,而你的牙却全部掉了
  
  影 子
  
  我们要终生一起在大地上行走
  这是没有办法的
  像一场摆脱不了的婚姻
  我们患有共同的疾病
  
  始终是我站立,你在地上爬行
  狂醉的舞蹈有一部分是我的
  这一路的阳光麻雀
  在我的肩头搭窝,它们欢愉地吟唱
  灌入每一片叶子的耳朵
  我的双耳被幸福融化掉了
  
  每个夜晚的笼子放出的小野兽
  是我们最好的同谋
  你潜到我身上,窥探灵魂内部
  无法激活的死穴
  
  一盏灯驱使你丢掉翅膀
  我偏执地相信,一张打着补丁的人皮
  仿佛是定做的。正好适合我
  
  即使你不说话
  我同样知道你愤怒里的生长的
  仇恨的钉子,将从伤口里抽芽
  梦的虚幻是我的需要的
  像月亮紧裹的女人
  抵达我的想象,一如前世的月光
  可以辨认出我。而你被彻底掩埋掉
  
  假如有一天我们交换了身份
  你行走,我在地上匍伏
  像奴仆那样追随着你
  那会怎样?夜的街道适合梦游
  一棵树允许我爬上去,遥望黎明
  我们最终将一同倒下,在晕眩中合二为一
  ――选自海城博客《海城的BLOG》
  
  工棚里的野花
  蒋 明
  
  不是玫瑰,这爱情的玩意儿太浪漫
  石棉瓦搭起的工棚装不下这份奢侈
  也不是芍药,那样的女子太妖娆
  满身的水泥灰受不了她的诱惑
  只是一种淡紫色的小花,谁也叫不出名字
  山坡上随处可见,风中有她淡淡的清香
  叫不出她的名字大家就随便叫吧……
  小王偷偷地叫她梅,但不是梅花
  小张叫她菊儿,但肯定不是菊花
  小赵叫她红,老李叫她兰,二狗叫她杏……
  这些都不会是她的名字,因为所有的人
  只在梦中小声地叫,小声地,怕被人听见
  但并不妨碍她在狭小的大地
  安静地开放……
  总会有人往她安身的破塑料桶里
  添一撮新鲜的泥土,或浇上一杯清水
  让她淡淡的紫,越开越艳,让人望一眼都心痛
  ――选自蒋明博客《指间沙》
  
  植 物
  郁 颜
  
  在幽深的树林里
  在清澈见底的小溪边
  那些小小的树木、花草
  藻类、地衣、苔藓和蕨类
  他们被我唤做植物
  没有神经,也没有感觉
  在一两束微弱的光线下
  他们显得有点寂寞
  看着他们呼吸和生长的样子
  我就不舍得走动
  当有一天
  我有了足够的水果、蔬菜和粮食
  我还会带上我心爱的女人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像他们的同伴
  在广阔的黑暗之中
  仿佛一个植物人
  我们,一起蔓延,一起衰老……
  终于,有一天
  当我们相互对视时
  我们,会幸运地看见
  那样久违的卑微和柔弱……
  
  回 信
  
  在府前邮局寄完信后
  一路上,我总是在回想
  我是否已经把信件准确无误地
  交给了绿色的邮筒
  我总怕,写错了地址
  写错了某个字,某个词语
  总怕时光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踩住我白色的信件
  我总怕,一封信要穿过
  太多街道和路口,经过太多双手
  不能毫发无损地
  递交给对方。很多时候
  好像隔着茫茫无边的雾霭
  我会变得越来越不安
  好像,我就是那么一封信
  怕一路上,被其他信件挤下邮车
  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收到
  一大摞退信,一大摞往事的回信
  我希望,那些我生命中
  亲爱的朋友,都搬离了原先的住址
  带着他们的秘密和痕迹
  都远走高飞了
  那时我才有空,让那些错误的时光
  重新退回我模糊的内心
  我想,有岁月为证的邮戳
  已经记住了我疲惫的指纹……
  ――选自郁颜博客《都颜:小时光》
  
  忽 然
  包 苞
  
  忽然,风就停了
  忽然,街道就宽了
  忽然,阳光就顺着墙壁蹲了下来
  
  忽然,感到过去的苦难多么好啊
  忽然,感到此刻的消停多么好啊
  忽然,就想笑一笑
  
  歇过脚的石头
  蹭过背的树
  啄过眼睛的虫鹭
  夕阳,给了它们同样多的安宁
  
  在田里
  
  田野上,那些枝形的烛台,再度
  被风点亮
  
  “天空升高,存放雨水
  人地旷远,晾晒云朵”
  阳光,只是看见
  
  删繁就简的烛台上,绿色的火苗在歌唱
  
  幸福的盲人跑过大地
  像飞翔的鸟儿。举着燃烧的翅膀
  
  在田野,我伸展双臂,闭合双眼,等待
  幸福的雨点,栖满臂膀
  ――选自包苞博客《包苞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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