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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给水的歌_给水兵之歌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是谁发现了女人似水呢?我想不是曹雪芹也不是贾宝玉,女人似水是天性――凡是写给女人的歌或女人写的歌,似乎都离不开形形色色的水……      世态冰冻的“祸水”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是和水联系在一起的,于是就有了杏花春雨,渔歌唱晚,小桥流水……有了纷纷扰扰的文人名士,有了柔情似水的江南女子,有了江南理不清的细雨般的生活和故事――自古而然,至今亦然。那么,就让我们的故事从江南的水说起吧。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两千五百年前,老子这样说。几乎与老子相同时代,一个江南女子这样做了。唐代李白诗云:“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今天,那里的人依然用绵甜的吴侬软语唤她――西施。
  这个有着沉鱼之貌的江南女子。作为一个政治工具被越王献给吴王夫差。成为夫差最宠爱的妃子。从此。人们便把她与“亡国”紧紧联系在一起了。“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犹衔半边日”。(李白《乌栖曲》)“惆怅兴亡系绮罗,世人犹自选青娥。越王解破夫差国,一个西施已是多”。(卢注《西施》)“香径长洲尽棘丛,奢云艳雨只悲风。吴王事事须亡国,未必西施胜六宫”。(陆龟蒙《吴宫怀古》)这些都是心态尚且宽容的唐诗,在这些旁敲侧击中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世人对这个绝世美女的公众心态:女人,祸水!
  社会不是单性别的,有男人就必然有女人。男人们做坏了事情却把罪名推向女子,就像弄脏了衣服或手脸要用清水来洗刷,然后毫无羞愧地说:水是脏的。国家搞乱了,明明是堤坝不牢却偏说洪水如猛兽。试想,如果那女子真有改变“天子”的神威,政权怎么会掌握在自命不凡的男人手中!换句话说,如果是女子掌握着政权,是不是亡国的罪名就该由男人来承担?
  且休恼怒,我们还是来关心一下西施的命运吧。勾践灭吴后西施怎么样了呢?
  有人说,她与范蠡涉三江泛五湖去了。很多人喜欢这个结局,因为西施还活着,而且很浪漫。这符合中国人“大团圆”结局的心理。
  也有人说,她被勾践夫人“沉于江”了,这可能更接近事实。“沉于江”是对后世女子的恐吓:不许你们再让男人把江山弄丢!不过,在我看来她不是“沉江而死”,而是“归于水”了――她本来就是属于这江南的水。但是这个结局再加上后世的评判,不能不让人感到压抑,压抑得像身处北国三冬的冰层下――人被弄死了。再泼一头脏水,反正已经盖棺,相信你有话也说不得!
  江南的水,柔美,清澈啊!
  柔美。并不是没有风骨。柔情的水,经由历史和世态而凝结成冰,则至强至刚,让西施穿透了亡国的罪名,让苏杭乃至天下的百姓无法忘记这个令古今男人女人歆羡不已的美女!
  清澈,并不是用来形容西施,而是用来形容吴越百姓的。他们用如水般清澈的心接受了西施,他们并没有怨恨她所带来的灾难,反而会热心地告诉游客,何处是西施洞,何处是吴王井,何处是玩月池……你若是问起他们对西施的看法,他们就打起绵软的苏白:西施啊,她是越国的美女,江南人的骄傲!
  其实同是唐代,就有许多正义之士为西施打抱不平:“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罗隐《西施》)“宰?亡吴国,西施陷恶名。浣纱春水急,似有不平声”。(崔道融《西施滩》)
  一个本可平淡一生的浣纱女子,就这样留在了我们的记忆中,而且永远不会变质。
  
  乡情如水汇成河
  
  她虽不是江南女子,却也具备江南女子的特性,初见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特为女人准备的词语――倾城倾国!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两千五百年前,老子这样说。对于历史来说似乎没过多久,倾城倾国的她,怀着无法与人言说的心情,出塞和亲。苍茫大漠上,萧萧边塞外,她要去完成一件男人们没有做好的事情。
  人们或欣欣然或茫茫然或戚戚然地传递着一个名字:昭君。
  她十六岁入宫,手持琵琶,对月吟唱,如同一个吟游诗人一般低诉着幽幽深官禁锢了她的青春,低诉着她坎坷的人生之路……汉元帝竟宁元年,匈奴来犯。元帝下诏:王昭君代汉出使匈奴和亲,下嫁乎韩邪单于,即日启程……
  她没有拒绝,也无力拒绝,坦然接受了这项使命。她宁肯为国为民去忍受风刀雪剑,也不愿在如井深宫空耗生命!也许她曾经澎湃的内心现在已如止水,她目睹了这幽幽宫殿毫无痕迹地吞没了一个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的青春,她们死在自己的梦里――人专宠,皇恩浩荡,与天下极品男人花前月下……而事实上,她们总是得到的同时便失去,欢喜的笑容下面尽是那阑珊的泪痕。恰如轻风掠过荷塘,昭君似乎就是在刹那间理解了一个女人的生命价值。
  她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皇宫,却又柔情似水地依恋着故土。在声声雁鸣中,她抚琴吟唱:“忍抛亲思三千里,忆起家园泪满襟……”南朝江淹在《恨赋》中心痛地说:“明妃去时,仰天太息,紫台稍远,关山无极……望君王兮何期,绝芜绝兮异域。”今人依然在想象着当年的情景:“风阵阵,雁行行,匈奴蛮域做胡娘。琵琶声里红颜老,青冢荒丘思故乡。”
  不论当时人们出于什么心思,当一个民族咀嚼着“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的诗句时,更多的是抛开了“和亲”的政治意义,而从人性的角度对一个女性进行了吟咏:“既事转蓬远,心随雁路绝。霜?旦夕惊,边笳中夜咽”。(南朝鲍照《王昭君》)“……片片红颜落,双双泪眼生。冰河牵马渡,雪路抱鞍行。胡风入骨冷,夜月照心明。方调琴上曲,变入胡笳声”。(北周庚信的《明君词》)――喜剧也罢,悲剧也罢,屈辱也罢,奇伟也罢。一个和我们一样的生命孤独地躺在异域的黄土下,作为她的亲人是无法接受的,于是一个又一个“青冢”被人们迎回自己的故乡――姑娘,到我们的家乡来,只有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不会遗弃你,即便人情淡如烟,淡如水,我们也会将一缕一缕弱水汇聚成不可阻挡的“香溪”,伴你魂归故里。
  水是至柔的,在被现实冷冻后,便宁折不弯;水是至弱的,但当点点滴滴汇聚起来,则足以改变人心世态乃至历史的方向。
  
  点点滴滴黄昏雨
  
  水,在自然界中以多种形式存在,时冰,时流,时雨。
  水,在人生中以多种形式存在,智者,雅士,女人。
  雨,是灵动的水,在诗人笔下可以变幻出无穷的魅力。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听着窗外的好雨,心思迷漫到了哪里?“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不知这场小雨有没有实际意义,连一向主张务实的韩愈也被深深打动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杜牧面对晚唐景象想起了南朝的烟雨楼台,其中该有多少无法言说的情绪啊!
  雨到了她的笔下,则更多的染上了人的气息――女人是 水做的,女词人当然就是飞动的水,是雨的化身、雨的灵魂。她叫李清照,―个由江北辗转至江南的奇女子!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昨夜一场雨过,不必到户外去看,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怎么可能“海棠依旧”呢?“应是绿肥红瘦!”一副如此敏感而又细腻的柔肠,注定今生要面对许多凄风苦雨。
  少女时的李清照就已经和雨相通相知,那光阴虚度的焦虑与闺中的闲愁相生相融,正如那柔柔的风、细细的雨,是少女淡淡的愁思与缠绵。
  十八岁那年,她与二十一岁的赵明诚结为伉俪。可那细腻如水的愁思并没有因为新婚而消减,反而因别离日益加深。“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听着安雯演唱的《月上西楼》,顿感荡气回肠。元代伊世珍《琅记》中记载:易安结缡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
  今人王仲闻则说:李清照适赵明诚时,两人俱在东京,明诚正为太学生,无负笈远游事……其实无论是“负笈远游”还是“无负笈远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无处不在的深情。然而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这首词成为佳作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词人心中藏有难以化解的政治块垒。一旦可以和政治挂钩,人们似乎就忘却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在政治与爱情之间,她更思念自己的丈夫,这首普通的离情词,将―个留恋夫妻恩爱,却独守空闺饱受相思折磨的女子心理刻画得细致入微。大概只有李清照,才能以她特有的女性的婉约,将如此细腻的情感用水一般的语言表达出来。
  如水一般温柔细腻的李清照,同样还具备水的坚强与刚毅。面对破碎的河山,面对一群懦弱的男人,她拍案而起:“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也许这就是许多人一直认为她是个政治人物的原因吧?可是,我宁愿相信这不过是亡国之恨在她个人情感层面的折射一不因国亡,何以家失!那些整天在皇帝老儿面前慷慨激昂的男人都哪里去了,让这些老弱妇孺颠沛流离!――那恰是一腔柔肠发出的呐喊啊!
  南渡之后,她不习惯江南的连绵细雨。似曾相识的景物勾起她物是人非的伤感,她说“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她还说“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丈夫去世,时局动荡,背井离乡,甚至还有人企图将她拖入一场不尴不尬的纷扰,“黄昏梧桐细雨”,此情此景,“怎一个愁字了得”!
  她不是不想排解,春天她“闻道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然而心中纠结的家事国事,远不是“却把青梅嗅”那么轻松,也不再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那种“甜蜜的忧愁”,她清楚地知道“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最终这位曾经天真烂漫的山东女子,身处乱世他乡,也只好在万户空巷的节日里,“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这里的愁,压得人心痛!
  辛弃疾《采桑子》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诗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他和李清照属于完全不同的宋词流派,可是在对人生的感悟上却是惊人的相似。是国恨?是家愁?说不清道不明,不如留给空白,“听人笑语”也好,“天凉好个秋”也好,都如语言中的清水一杯,不是酒,也没有茶,却是人间至味。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李清照是柔弱的女子,她身处惊涛骇浪的时代,她的情感随着一件件大事小事而动荡,最终却渐渐地趋于平静,平静得像黄昏时的雨滴。而最能穿透读者情感的,正是轻敲桐叶的点点滴滴――不是冰雪,也不是波涛,是水!
  古人在古老的歌声中渐行渐远,而现实生活中形形色色的水正在折射出新的时代中新的生命的色彩,关于女人的话题、唱给女人的歌或女人唱的歌,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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