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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人泪下的悼母亲祭文 母亲(外一篇)

时间:2019-01-2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很多时候,我都想提笔写写我的母亲,但每一次,我提起笔来,都是满腹的沉重。或许是因为害怕自己拙拙的笔尖无法表达出对母亲的情感,所以,每一次提起笔却又放下了。   母亲是个勤劳而能干的农村妇人。她的能干、智慧并不因为她不识字而变得暗淡。母亲一直是家里的权威,父亲除了挣钱,其它的事情从不过问。
  母亲是个苦命的人,她先后生过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但不幸的是两个儿子因为病魔都在十几岁的时候夭折了,可是母亲在那苦困的境况中,仍有干不完的劲,从不向命运屈服,一次又一次迎接新生活的挑战,顽强的走了过来。
  今天,当我看见母亲用那双沟壑万千的手,慈爱的牵着我的女儿散步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了许多的慰籍,是呵,该是母亲歇息的时候了。
  在我的记忆里,从正月初一到大年三十,母亲都没有歇息过,对于山里人来说,永远都没有假期,他们必须要拼命的劳作才能保证来年不饿肚子。但对于有三个上学孩子的母亲来说,就更加的艰辛了。
  那时候,我从来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起的床,只知道母亲每天早上叫我们起床上学的时候,她已经吃过早饭准备上山干活了,而外面的天都还没有亮。
  母亲是个要强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落在别人的后面。所以,母亲从来不把自己的贫穷贴在我们的补丁上当风景。
  冬天是寒冷的,山里人都很害怕过冬,因为衣服不够御寒。但在我们的记忆里,冬天却依然是温暖而快乐的。每每一入冬,吃过晚饭后,父亲把火塘里的火烧的旺旺的,我们都围坐在火塘旁边听父亲给我们辅导作业或听他讲故事,这时候,母亲便也忙开了。她把自己家、别人家用剩下的巴掌大的一块块布收集起来,给我们姐弟三人做布棉鞋。父亲把魔芋放在火塘里烧熟后,去了皮,便放在容器里捣烂,母亲便用这种魔芋糊把那些碎布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的粘起来,并把它剪成鞋底的样子,母亲说,鞋底至少要有两厘米厚,才能御寒,母亲的针线活很好,在昏暗的油灯下,母亲做起来非常吃力,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布鞋的美丽,常常我一觉醒来,看见母亲还在一针针一线线的缝着,昏暗的油灯下,母亲的头发有些零乱,油灯的烟很浓,熏出了母亲的眼泪,母亲时时的用手揉揉眼睛。紧接着又一针针一线线的缝着......我从来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睡觉。用不了几天,一双精致的布鞋就从母亲的手里脱颖而出了。这种鞋很暖和,不仅底子厚,鞋面的布里也被母亲夹了棉花。穿起来也很舒服,我们常常骄傲的穿着母亲做的布鞋在校园里奔跑,因为可以引来无数双羡慕的眼睛。
  母亲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和父亲一样,从来不用棍棒教育我们,但是她有一双非常严厉的眼睛,那双非常严厉的眼睛,也只有在我们做错事情的时候才显现出来。她常说,棍棒是教育不好孩子的。当我们做错事情的时候,母亲会用那双严厉的眼睛狠狠的瞪我们很久,等人静时候,母亲便关起门来,语重心长的教育我们很久很久。
  记得每过“六一”节的那天,学校都会给我们发面包之类的食物,平时我们很难吃到这些,但是我们在学校,在路上,都舍不得吃,总是拿回家和父母一同分享,母亲非常高兴,总会接过食物嗅了又嗅,而后她会轻轻的咬上一口,露出难受的样子说:“这味道怎么这么难吃啊?不好吃,你们吃吧!”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母亲的用意。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的知道了母亲的用意,凡是我们喜欢吃的东西,母亲总说不好吃,凡是我们不吃的东西,母亲总是吃的很有味道。直到现在都是那样。
  记得拿到师范通知书的时候,我没有那份欣喜,因为那两万块的学费已经将欣喜冲击得了无踪影。更何况在农村,很多人都认为女孩子长大了终究是别人的,我也不知道母亲当时的想法,夜里,我独自坐在床头发呆,母亲走进了我的房中……那夜,我尝到了母亲依依的泪,涩涩的,我烟进肚里,便融入了血中。随后,母亲便四处为我筹钱。我如愿的进了师范,是母亲用近乎乞讨的努力使我走出了祖祖辈辈辛劳耕耘的农村。但是,母亲却老了。
  如今,我也做了母亲,当我站在三尺讲台上看着下面那一双双充满求知欲望的农村孩子的眼睛的时候,我又想到了――母亲!
  父 亲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父亲,他一如既往地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吸着旱烟,女儿飞快地跑过去,踩着父亲沾满泥巴的赤脚,熟练地爬进了父亲的怀里,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地说外公我好想你。父亲慌忙放下手中的旱烟袋,站起身,换了个姿势,把女儿背在背上,哼着儿歌,朝院中走去。父亲刚从地里回来。脚都还没有来得及洗洗,就这样背着女儿出去了。
  看着父亲背着女儿的背影,有一股莫名的慰籍溢满我的心头。
  父亲是个石匠,12岁就辍学跟着别人学石匠手艺,虽然只上过三年的学,但是却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加上手艺精湛,所以父亲的刻碑手艺远近闻名。父亲的爱好很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小时候,每当吃过晚饭,我们姐弟三个便喜欢拉着父亲坐在院中的树下玩耍,时而缠着他给我们讲故事:从张飞到岳飞到王若飞,从孙悟空到白娘子到哪吒,从李白到苏轼到柳咏;时而以三对一与父亲对弈,时而让父亲教我们吹笛子口琴。在父亲的故事和音乐声里,我们总能进入甜美的梦乡。最快乐的是大年三十,我们围着旺旺火塘,铺纸研墨,写自己的对子,贴满掉了石灰的老屋子……
  日子就这样被快乐的音符点缀得绚丽多彩,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这些爱好会让旱烟袋取代。那天,成绩十分优异的弟弟被送进了医院,快乐的音符也随之嘎然而止。接下来的日子,父亲和母亲轮流着在医院照顾弟弟,轮流着四处筹钱为弟弟治病。那天,当我从远方的学校赶到医院去看弟弟的时候,却在医院的门口第一次发现了抽着旱烟的父亲,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内大树底下的石头上,眼睛无神,几乎无肉的脸上在暮色里更显得苍白,神情是那样的痛苦与无奈。我正要挨着父亲坐下,父亲却牵起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握的生疼生疼,向弟弟的病房走去……
  就在那个冷冷的深秋之夜,当最后一片梧桐树叶凋零于地上的时候,弟弟的十五岁也永远的凋零在了父亲的怀里。当医生用那一抹白布将弟弟裹进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母亲的撕心裂肺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父亲则紧紧的楼着我,直到天亮。
  弟弟就这样走了。在弟弟走后的日子里,父亲便这样常常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着旱烟,很猛烈的抽着,很久也不说一句话,四周慢慢扩散的长长的烟雾,拽着父亲长长的哀愁飞得老远老远……
  我返校的时候,母亲为我打点好行李,父亲接过替我背着,牵着我的手送我去车站,父亲就这样牵着我,一如上次那样,握得我生疼生疼,冷冽的秋风中,父亲显得苍桑而憔悴,背也更加佝偻了,头发更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想着姐姐已经出嫁,我又在外地读书,唯一留在身边的弟弟也走了。突然之间,我觉得父亲是那样的可怜。汽车启动了,在我向父亲挥手的时候,我看见了父亲的眼里含满了泪水,父亲转过了身去,一直没有回头看我,直到我再也看不见他。
  后来,为了父母,我把家安在了那个掉了石灰的老屋子,结婚的前一日,我又一次和父亲铺纸研墨,写对子,将那大红的“喜”字贴满掉了石灰的老屋子。因为工作,我和老公只能每个周末去父母那里小住,尽管这样,也给父亲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再后来,我们把女儿一直留给父母照顾,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父亲的旱烟,抽得很少了……
  今年,女儿该上幼儿园了,我们不得不将她接过来上学,去接女儿的那天,父亲一如当年送我一样,送着我的女儿。但我们依然保持着每个周五回去小住的习惯。
  于是,每个周五的黄昏,远远的,我们总能够看见父亲吸着旱烟,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等着,四周扩散的长长的烟雾拽着父亲长长的期盼,飘得老远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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