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村现在在哪_北京东村

时间:2019-02-0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画家们经常跑到我家要营养,排解孤独,他们很希望了解西方的音乐,我那儿没有中文的东西,全是英文的,虽然我不认识,但是那些乐队的名字我都知道。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呦,我得把自己的磁带卖给他们,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于是就开始和他们讲摇滚。我住的地方也没有凳子,大家就坐在床上听,有时候干脆垫张报纸,坐地上听。我有一个很强壮的单卡收录机,声音开得惨不忍睹,放的都是涅?、枪花、邦?乔维还有披头士之类的东西,要循序渐进地引导他们呀。后来他们就一人买一些回去听,因为都是朋友,我卖得很便宜,都是论堆卖,一人一小堆,跟卖黄瓜韭菜一样。后来我发现他们不怎么懂,听来听去还是喜欢平克?弗洛依德,认为平克?弗洛依德很伟大,说他们的音乐很有画面感,因为平克音乐里有飞机、人声之类很具体的东西。当时我还有录像带,这对他们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因为听不懂的话你还可以看,很利于授课。后来他们做行为艺术,经常会找我给他们放点背景音乐――我觉得当时的行为艺术搞得乱七八糟,很多都是瞎搞,没多大意思。但所有的傻画家都喜欢平克?弗洛依德,东村以外的也是,全国的画家都是,我深感绝望。我的学生小的有张洹、马六明,老的有栗宪庭,可谓桃李满天下啊,后来我不理他们了,发现他们没救。
  过了一阵子,大约十天后吧,大山庄就变成了北京东村。那天,马六明、王世华、张洹、我和海强,还有张炀,成立东村的这几个人全在,张洹告诉我说:“老吴,我们一起做点事情吧。”我当时还没有改名字,我不大喜欢我的原名,因为时代痕迹太重了,后来我费了好大劲,才想到了祖咒这样一个名字。我比他们年龄小,但是我脾气大,老是发火,而且打扮得像个酷爷,穿着一双大靴子,戴副墨镜,半夜都戴着,这帮人好久了都没有看见过我的眼睛长什么样,所以他们都叫我老吴。当下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段子,是马六明传出去的,这个段子是真的。有一天早晨,这一堆人看到我都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我脸上长期被眼镜遮盖的部位是白的,本来我的脸挺黑的,就像沙滩上的美女脱掉比基尼。画家们说他们是搞美术的,而我是搞音乐的(其实没有一个是不搞女人的),而且我们走的又都不是传统路线,所以认为我可以跟他们一起搞点什么。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他们是被我忽悠住了,或者我是被他们忽悠了。
  当时我写过一首歌,有一句歌词是 “十五岁那天夜里,我爬进了你家墙内”,其实你说我写的是什么呀?我是想说他们爬到了我家的墙内,因为他们一堆人老是在墙外听我的鬼哭狼嚎。画家们也不画什么画,都是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一下,就是一件作品。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比较像的,都是一堆不学无术的人嘛。再加上我们经常扯西方艺术史,我跟他们扯扯大门,他们跟我扯扯安迪?沃霍尔,这些人音乐和美术都是一块儿搞的,于是画家们就告诉我这两块可以结合起来。纽约有一个格林威治村,也叫纽约东村,住着一群艺术家,大山庄在北京东边,所以张洹就说,我们这儿叫北京东村怎么样,我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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