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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曾国藩的通融之学] 曾国藩语录

时间:2019-01-2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曾国藩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曾氏在中国传统历史文化的学习过程中实现了三大通融:一是儒学与诸子百家的通融;二是理学与经世致用的通融;三是宋学与汉学的通融。   关键词:曾国藩 理学 经世致用 宋学 汉学 通融
  
  曾国藩是诗文大家,以其留下一千五百多万字的秦稿、案牍、诗文、书信、日记等编辑而成的《曾文正公全集》为证,其中诗歌三百二十多首,文章一百四十多篇。根深才能叶茂,曾国藩由应制时文的俗学而到古文史学,由古文史学而到理学,由理学而小学,曾氏诗文深深植根于深厚的中国传统历史文化。
  
  一、由应制时文的俗学而到古文史学
  曾国藩出生于一个传统的耕读之家,真正订立耕读家规的是其祖父曾玉屏。自曾国藩的祖父曾玉屏往上推溯,至少有五六百年之久,曾家连秀才也没有出一个,用旧时的话叫“寒门冷籍”,用现在流行的话叫“草根”。曾玉屏的父亲克勤克俭,积下一点资产,买了一些田地,家道渐渐好转,和大多数人一样,“仓廪实而知礼节”,曾家刚过了温饱,便将子弟送进私塾,希望能通过“十年寒窗而登天子之堂”。无奈曾玉屏年轻时游惰不事产业,对读书也没有多大兴趣,既没有严师督导,家族中也没有成功的读书人作为他的榜样,经常骑着马跑到湘潭同一些纨绔子弟鬼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据曾国藩为其祖父母写的碑文《大界墓表》记载:“府君(曾氏祖父)之言曰:‘吾少耽游惰,往还湘潭市肆,与裘马少年相逐,或日高酣寝,长老有讥以浮薄,将覆其家者。余闻而立起自责,货马徒行。自是终身未明而起。余年三十五,始讲求农事。居枕高嵋山下,垅峻如梯,田小如瓦。吾凿石决壤,开十数畛而通为一。然后耕夫易于从事。吾昕宵行水,听虫鸟鸣声以知节候,观露上禾颠以为乐。……凡菜茹手植而手撷者,其味弥甘;凡物亲历艰苦而得者,食之弥安也。……吾早岁失学,壮而引为深耻,既令子孙出就名师,又好宾接文士,候望音尘,常愿通材宿儒,接迹吾门,此心乃快。”①从上面的文字可以看出,曾国藩的祖父制订了曾家耕读家风,而且曾玉屏不惜重资,为曾国藩的父亲延请名师,只叹曾麟书要么天资平常,要么考运不济,为一个秀才,前后考了十七次,直到四十三岁那年,只比曾国藩早一年考上秀才。曾麟书有自知之明,没有一条路走到黑,自知才短,没有再参加应试而是安心做私塾先生,教导子弟读书。
  曾国藩自五岁时开始读书识字,六岁时祖父为他设了一所家塾,聘请陈雁门老先生教其读《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增广贤文》等,这是曾氏的启蒙教育。由于曾国藩的父亲科举考试屡考屡败,为了养家糊口,在曾国藩七岁时,其父曾麟书便在家里办了一所私塾,曾国藩便在父亲身边读书,学习《周礼》《仪礼》及《史记》《昭明文选》等,这一读便是七年。十四岁那年,曾国藩和父亲一起赴长沙应童子试,结果父子双方落第,曾麟书不想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和父亲商量决定送曾国藩出外求学。
  从十四岁起,曾国藩先后求学于衡阳汪觉阉的唐氏家塾、涟滨书院、岳麓书院。书院生活是曾国藩一生学问与事业的起点,书院的教学过程,一般可分学、问、思、辨、行五个步骤,行在最后,却是最重要的,因为它是教学的最终目的。所以涟滨书院刘元堂山长强调“力行”既是读书目的,又是检验读书是否有“真见”的标志。刘山长勉励曾国藩一批青年学士“学贵力行”。曾国藩一生重实践的务实学风与此有着必然联系。
  岳麓书院在宋代被称为“天下四大书院”之一,历代山长都是饱学之士,张 、朱熹曾讲学于此。张 任岳麓书院山长期间,为岳麓书院制订了办学宗旨,张 的《潭州重修岳麓书院记》中指出:“岂特使子群君佚谈,但为决科利禄计乎?亦岂使子习为言语文辞之工而已乎?盖欲造就人才,以传道而济斯民也。”②在科举兴盛时代,宣称办学的宗旨不是为了科举利禄,也不仅是言语文辞之工,而是为了培养传道济民人才,这是何等的远见和胆识!纵观曾氏一生,出将入相,官居一品,反复教导子弟要做读书明理之君子,不要受科举所累,不要汲汲于功名,恐怕也与岳麓书院的教育有关;曾氏一生以卫道者自居,以书生犯难,剿灭“洪杨之乱”,兴办洋务,正是岳麓书院“传道济民”办学宗旨的最好诠释。如果说良好的教育让曾氏一生受用的话,那么科举的成功则是立竿见影。曾国藩自涟滨书院肄业第二年(1833)科试,考取秀才,入县学;1834年曾国藩从岳麓书院肄业,同年,中式第三十六名举人;1835年、1836年曾国藩两次进京会试,虽然并未得中,但京都之行,眼界大开,尤其是在京城的长沙会馆,曾氏住了一年多,除了继续研读经史,苦修应试时文之外,曾国藩对唐宋诗歌和古文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韩愈的古文和诗歌,曾氏一生爱不释手,推崇备至,在家书和日记中反复提及,曾氏的古文受韩愈的古文影响颇深。
  两次会试的失败,并没有挫伤曾氏气吞云梦之气和廓清宇宙之志,颇有杜甫当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自负,因为曾氏此时尚不足二十六岁,远大的前程正等着他。旋即曾氏搭乘运河的粮船南下,借此机会实现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宏愿。路过金陵时,在书肆曾氏见到一部精刻的《二十三史》后便爱不释手,魂不守舍。他用借来的一百两银子,并当掉了随身一件皮袍,才买下了这套令他魂牵梦萦的《二十三史》,足见曾氏年轻时的决断和志趣的高雅,因为一百两银子在当时的农家相当于大半个家产。
  回家后,其父对他说:“你借钱买书我不怕,可以尽力想法替你偿还,你但能圈点一遍,就算对得住我了。”字字千斤,曾国藩自此闭门不出,发愤苦读,限定进度,立下誓言:“嗣后每日点十页,间断不孝。”③从此养成了每日点史书十页的习惯,一生从未间断。《史记》《汉书》史家之绝唱,古文之楷模,是曾氏一生之至爱,治乱兴衰,了然于胸,经邦济世,得心应手。京师之行,开启了曾氏学术之门和文学创作之路,正如曾氏所说:“及乙未到京后始有志学诗、古文并作字之法。”④
  道光十八年(1838),曾国藩再一次进京会试,中式三十八名进士,经过复试、殿试、朝考,曾国藩一路凯歌高奏,被授予翰林院庶吉士,从此置身词林,开始了长达十四年的京官生涯,经过名师指点、学友切磋、自身的苦学,奠定了自己一生学问的基础,这也是曾国藩诗文形成的根基之一。
  
  二、理学与经世致用的通融
  曾国藩在京城的读书生涯,经历了由盲目到自觉进而自成一家,并在读书过程中认清中国文化的正宗,终成一代之通儒。刚到京师之时,曾氏意气风发,以“不为圣贤,便为禽兽,莫问收获,但问耕耘”自勉,但这时曾氏虽读书精神可嘉,但在读书、治学方向和内容上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当曾国藩功成名就,追忆自己当年刚到京城治古文辞的经历时说:“仆早不自立,自庚子以来稍事学问,涉猎于前明、本朝诸大儒之书,而不克辨其得失,闻此间有工为古文诗者,就而审之,乃桐城姚郎中之《绪论》,其言诚有可取。于是取司马迁、班固、杜甫、韩愈、欧阳修、曾巩、王安石及方苞之作悉心读之,其他六代能诗者及李白、苏轼、黄庭坚之徒亦皆泛其流而究其归。”⑤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此时的曾国藩由以前整日忙于科举,做八股试帖,以猎取功名为目的向真正的文学迈进,并对古文产生了浓厚兴趣,并初步触摸到做文章的诀窍,并开始了中国传统文化源与流的思考。但此时的曾国藩仍以自学为主,并没有名师益友的指导与砥砺,随着和京师名流学者的交往,曾国藩引以自豪的古文领域,当时的梅曾亮、何绍基已经远远地走在他的前面。梅曾亮是姚鼐四大弟子之一,以古文见长,何绍基文章书法已自成一家。当时曾氏的感受正如他在日记中所说:“初服官京师,与诸名士游接,时梅伯言以古文,何子贞以学问书法,皆负重名。吾时时察其造诣,心独不肯下之,顾自视无所蓄积,思多读书,以为异日若辈不足相伯仲。”⑥天性不服输的曾国藩决定进一步刻苦攻读以期将来一决高低。但读什么书,怎样读,曾氏当时心中没底。于是他便买来一套宋代理学家的《朱子全集》来阅读。在阅读过程中,曾氏还是难以入门,于是他像小学生一样,求教于当时的理学大师唐鉴,虚心向他请教“检身之要,读书之法”。唐镜海告诉曾国藩:
  为学只有三门:曰义理,曰考据,曰文章。考核之学,多求粗而遗精,管窥而蠡测。文章之学,非精于义理者不能至。经济之学,即在义理内。又问:经济宜何如审端效力?答曰:经济不外看史,古人已然之迹,法戒昭然;历代典章制度不外乎此;诗、文、词、曲,皆可不必用功,诚能用力于义理之学。彼小技,亦非所难。⑦
  唐鉴这一番话使曾国藩茅塞顿开,使他的学问之途再上新台阶,也是曾氏一生中思想上的一次重大转变。曾氏由钻研八股文,到京城后探索古文和诗词方法,这时明白了义理之学为治学之根本,不光经济之学包含于义理之中,诗、文、词、曲也包含于义理之中。尤其是“经济之学”对曾国藩一生影响巨大,当时的“经济之学”是经世济用之学的简称,又称经世致用之学,包括政治、经济、天文、地理等各方面的知识。我们可以从曾国藩致诸弟的信中略知一二:
  盖自西汉以至于今,识字之儒约有三途:曰义理之学,曰考据之学,曰词章之学。各执一途,互相诋毁。兄之私意,以为义理之学最大。义理明,则躬行有要,而经济有本;词章之学,亦所以发挥义理者也;考据之学,吾无取焉矣。此三途者,皆从事经史,各有门径。吾以为欲读经史,但当研究义理,则心一而不纷。是故经则专守一经,史则专熟一代,读经史则专主义理。此皆守约之道,确乎不可易者也。
  兄少时天分不甚低,厥后日与庸鄙者处,全无所闻,窍被茅塞久矣。及乙未到京后,始有志学诗文古文并作字之法,亦泊无良友。近年得一二良友,知有所谓经学者、经济者,有所谓躬行实践者始知范韩可学而至也,司马迁韩愈可学而至也,程朱亦可学而至也。慨然思尽涤前日之污,以为更生之人,以为父母之肖子,以为诸弟之先导。⑧
  从这封家书可以看出曾国藩从唐鉴那里找到了治学的门径,那就是道光咸丰年间高居届堂之高的以程朱理学为宗的“宋学”,尤其是曾氏汲取理学之中的经世思想,作为拯救江河日下满清王朝的“良方”。曾氏对这段经历感触颇深,并对其一生功业文章影响巨大,我们可以从他给乡前辈贺长龄的信中可以得到进一步确证:
  国藩本以无本之学寻声逐响,自从镜海先生游,稍乃粗识指规。⑨
  
  三、“一宗宋儒,不废汉学”实现了汉宋通融
  曾国藩所处时代是以考据为特征的“汉学”衰微,“宋学”正盛,曾国藩在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十七日的信中也提到自己于考据之学“吾无取焉矣”。但是一个偶然机会使曾国藩步入文字训诂之学。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十月曾国藩得到朝廷恩准,去城南报国寺养病,他在此之前由于钻研理学和研读古文,身体很差,这次去养病带了段玉裁注《说文解字》一部,随手翻检,借以打发时光,没想到精通考据,名震学界的古文经学高人刘传莹也在此养病,曾国藩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向刘传莹请教文字训诂之学,懂得了考据学,弥补了学识上的欠缺,也改变了他对考据学的偏见。我们可以从他致一生知己、著名古文家刘蓉的信窥其心迹:“于汉宋二家构讼之端,皆不能左袒以附一哄,于诸儒崇道贬文之说尤不敢雷同而苟随。欲兼取二者之长,见道既深且博,为文复臻于无累。”⑩曾国藩对汉学和宋学是采取兼收并蓄的态度,表现他不同流俗的眼光,更体现了他对中国学术的深切体认。曾国藩对这段求学经历颇为珍视,当刘传莹不幸英年早逝,曾国藩亲自为其作传,在这篇传记中对汉宋优劣说得更为明确:“自乾隆中叶以来,世有所谓汉学云者,起自一二博闻之士,稽核名物,颇拾先贤之遗而补其阙。久之风气日弊,学者渐以非毁宋儒为能,至取孔孟书中心性仁义之字,一切变更旧训,以与诸子相攻难。附和着既不一察,而矫之者恶其恣肆,因并藐其稽核之长,而授人以诟病之柄。”{11}不仅如此,曾国藩甚至将训诂之学列为治家为学的八本之首:“余日记册中,又有八本之说,曰:读书以训诂为本,做诗文以声调为本,事亲以得欢心为本,养身以戒恼怒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居家以不晏起为本,做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12}曾国藩向刘传莹请教文字训诂之学,懂得了考据学,补强了自己的短板,开拓了治学的疆域,从此在学术上走向了全面发展的道路,也使曾国藩超越时人,主张“一宗宋儒,不废汉学”,实现了汉宋通融。
  从以上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曾国藩由应制时文的俗学而到古文史学,由古文史学而理学,由理学而小学,曾氏都下过苦功夫,并在名师指点、学友的切磋之下而终成一代通博之大儒。
  
  ① 唐浩明选目:《曾国藩诗文精选》,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47页。
  ② 张 :《张南轩先生文集》,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70页。
  ③ 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岳麓书社1994年版,第56页。
  ④ 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岳麓书社1987年版,第92页。
  ⑤ 赵烈文:《能静居日记》,同治六年八月二十一日。
  ⑥ 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岳麓书社1987年版,第92页。
  ⑦ 曾国藩:《曾国藩全典?日记》,北京出版社2008年版,第226页。
  ⑧ 曾国藩:《曾国藩家书》第一卷,中国华侨出版社2000年版,第91页。
  ⑨ 曾国藩:《曾文正公书札》第一卷。
  ⑩ 《致刘蓉》,《曾国藩全集?书信》(一),岳麓书社1995年版,第8页。
  {11} 《汉阳刘君家传》,《曾国藩全集?诗文》,岳麓书社1995年版,第212页。
  {12} 曾国藩:《曾国藩全典?家书》北京出版社2008年版,第190页。
  
  参考文献:
  [1] 朱东安.曾国藩传[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
  [2] 罗益群.曾国藩读书记[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4.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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