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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与超越:论埃柯的史学性理论小说《傅科摆》】 史学理论与方法

时间:2019-01-3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作为史学性理论小说的典型代表,安伯托?埃柯的《傅科摆》通过对所描写的事件进行符号化水平上的处理,展现了文本和历史被结构的过程。在这部小说中,埃柯运用了多种实验性的手法,巧妙地运用构架和构架断裂来显示后现代矛盾,借此将历史的呈现力问题摆在读者面前。本文分析了作为符号化世界的《傅科摆》小说文本,试图探讨埃柯解构历史叙事的神圣化、揭秘历史与书写间的关系问题,以此了解埃柯本人的文学、历史观。
  关键词:傅科摆:符号:历史书写
  中图分类号:I3.074(5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12)03-0088-04
  一、《傅科摆》:写就的文明
  一如在大名鼎鼎的《玫瑰之名》中,埃柯透过小说的名字玩弄了不少典故。《傅科摆》讲述了学识渊博的主人公卡素朋和两个朋友籍由一些历史知识的碎片探究到一桩波云诡谲又株连迭出的庞大阴谋。卡素朋因为写作毕业论文而极其偶然地发现一个重大秘密,这个秘密被极为隐蔽地藏在种种语言符号中――原来历史上众多科学家和艺术巨匠、那些更容易接近真理的精英人物,事实上都属于同一个兄弟会―圣堂武士团。他们曾经得以认识造物主的真理,却因为世俗政权和教权的干预压迫,流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他们所掌握的秘密也因为流亡而分散到不同的人手中、由“整一”变成了断简残篇。但是每过一百二十年,分散在各地的圣堂武士便要聚首一次,拼合他们手上掌握的以及这些年间搜集到的关于“秘密”的信息,以便获得源自太出的“道”――上帝的真理。据说这种真理的力量足以改变既有的世界和人类的前途。它的巨大能量是任何核武器也无法比拟的。当然,还有另一些各怀目的的人也在搜寻这个秘密,当卡素朋和他的朋友慢慢接近这个“秘密”的“真相”(或者是所有这些人以为的“秘密”的“真相”)时,贝尔勃自称被追杀不知所踪。迪欧塔列弗因精神过度紧张而病重死亡。而当我们的卡素朋手握那个“秘密”信息的残片终日惶惶不安之时,他的女朋友经过一番解读后却告诉他,这不过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送货单。可是当我们阅读完这个故事掩卷沉思之时会不禁感叹,若使这些依赖广博的知识进行精密的推理或者基于错误的逻辑误打误撞而巧合揭发的“真相”果真成立,那么,西方自中世纪以来的文明发展历程是绝对可能在某种知识的偏执下被重新书写的。
  也许卡素朋是对的,也许正确的是他的女友。但是,正如同几百年来苦苦追寻这个所谓秘密的众人,无论他们的目的是探求真理、获得权力、弘扬道德、光大信仰或是报仇雪恨,他们已经都落入了理性和知识所编织起来的一套“话语”之中。埃柯借这个故事呈现给我们的两重世界――个是为我们所熟知的、亦信其为“真实”的世界:另一个则是基于巧合、穿凿、附丽罗织而成的看似“虚诞”的历史。这两重世界均以各自的系统进行着连续性、综合性的演进;而两两面对时,其各自的“相续性”神话便因相互碰撞变得支离破碎。正如张大春在《傅科摆》导读中所言:“他(埃柯)为世故而善思的读者制造了一个‘借假疑真’的机会。”
  我们知道,米歇尔?傅科所理解的后现代,恰恰是要把独立于理性和知识编织的“话语”之下的自我意识发掘出来;这部小说也在借用“傅科”大名的同时对其理论作出一个互文性的指涉,提醒读者必须在介乎过去的“原始事件”和人们从中构设出来的“历史事实”之间保持清醒的自我意识。因为“事实”本身是被赋予意义的事件,正如同《傅科摆》的主人公卡素朋和其女友莉娅,同样依据卡素朋手上的材料,但是,从两人各自的角度出发,却搜索到截然不同的事实。而埃柯正是通过小说中对档案记录的过滤和诠释,主题化了这个把事件转变为“事实”的过程。这个过程同样强调了一种观点:过去并非“它”――种理所当然的客观存在,可以被其本身中立地表达。“过去”是摆在我们面前必须加以正视的“呈现”课题,是一些我们必须处理的,却不可避免地牵涉到“局限”与“权力”的东西。换句话说,我们只有凭着过去的呈现,才能构设我们现在的“意义”。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便看到,历史意义只不过是人为建构的、相对性的、暂时性的“符码”。当然,在《傅科摆》的小说文本里、在对教会历史和民间传说的双重解构中,更加印证了米歇尔?傅科的相应观点――历史的发展从来都不是连续性的、逻辑森严的,它不能够被以任何因果关系来推论,因为任何的诠释模型都可能放逐了或放大了有效了解历史的材料。一切研究工作所依据的材料不过是一套套系统的话语。而每套话语又在各个民族和文化生活中幻化成隐秘的系统――在《傅科摆》的故事里。正是书写将历史引向了未知。
  二、解构秘密、解构“神秘主义符指论”
  众所周知。埃柯是全球最著名的记号语言学权威,这部宛若天书的《傅科摆》更是一座符号的迷宫。读埃柯的作品有一种“极乐”(bliss)的体验,既需要时时提醒自己不能迷失在作家所虚构的、符号的世界当中,又常常欲罢不能。很明显,埃柯乐于研究并探索小说的创新形式和复杂的手法,在小说中对世界和历史进行符号化水平上的处理。但在这种符号化的文本建构中埃柯则显然另有企图,比如卡素朋等人由于历史书写的只言片语而“过渡诠释”出的“计划”。这“计划”愈演愈烈,最后归于湮灭。埃柯通过小说传达出这样一种观点:即真理是神秘的,对象征性符号和神秘符码的追问永远不会揭示出终极的真理,而只不过将真理移到了别的地方。
  提到符号,就不能不涉及阐释;埃柯关于“诠释与过度诠释”的阐述更为我们研究他的符号化世界提供了一条便捷途径。在结集出版的《诠释与过度诠释》演讲稿中,埃柯曾定义了一种“神秘主义符指论”,并且以此来强调一种“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艰难地存活了下来的诠释标准。”埃柯论述到,为了假定相似的事物之间能够发生相互作用,这种“神秘主义符指论”首先得断定“相似性”究竟为何物。可实际上,它所假定的相似性标准却往往过于宽泛和灵活。这种相似性不仅包括那些我们今天所认为的形态上的相似或部分的类似,而且往往会被诸如“相邻”等修辞传统所容许的每一种可能性所替代。因此,两个事物之间的相似有时因其行为、有时因其形状,而有时则是因为它们碰巧同时出现在某个特殊语境中。而神秘主义符指论则显得较为随意一只要能够确立某种关系,用什么标准倒无所谓。一旦相似性这种机制得以确立和运行,就无法保证会在一定条件下停止。因为相似性下面所隐含着的意象、概念与真理反过来又会作为其他意义的相似性符号。那么,作为诠释者的我们在一个被“相似性”逻辑所充满的世界中是否该大胆怀疑:被认为是某一符号意义的东西实际上只不过是另一符号的意义,它们之间由于两相近似而发生了联系。在神秘主义符指论影响下的人们往往由于“相似性”的指引而将一个个问题不断推衍,最终却为自己编织起一个知识和符号的茧――就如同这部读起来像是走进符号学迷宫的《傅科摆》。当“秘密”一点一滴被以各种方法“揭开”,卡素朋终于意识到,每 样事物都不是一个较大的秘密;并没有什么较大的秘密,因为一个秘密一旦被揭露就显得微不足道,所以只有空洞的秘密、一个不停地从指缝间溜掉的秘密。
  在“神秘主义符指论”中存在着一组对立,即事物和符号的对立。符号和事物之间的象征关系隐含着等级次序――处于优先地位的“事物”和处于次要地位的“符号”之间存在着等级对立。这种观点源自于西方久已存在的罗格斯中心主义。在德里达看来,西方的形而上学哲学传统事实上是一种在场哲学。追求超越历史与时间、永恒存在的、不受质疑的“真”与“道”(word),也就是logos。以这种不受质疑的,永恒存在的罗格斯,如上帝、本质、真理、真善美等等为无懈可击的基础和中心构建的、有明显意义等级区分的思想语言体系,就是解构主义者们要批判的西方哲学传统的罗格斯中心主义。在对“神秘主义符指论”的“解密”当中,埃柯告诉我们,对“相似性”这样的复杂概念进行符号学分析可以帮助我们发现并克服神秘主义符指论的一些基本局限,并且可以借此去发现并克服许多“过度诠释”的局限。埃柯论述到,为了对世界和文本进行“质疑式的解读”,我们必须设计出某种特别的方法。某些显而易见但显然并不重要的东西可能正是某一并不显而易见的东西的证据和符号,并且,对线索的重要性的过高评价常常是由于我们天生具有一种认为最显而易见的证据就是最重要的证据的倾向。然而,神秘主义符指论却在怀疑论的诠释实践中走得太远;过分的好奇导致对一些偶然巧合的重要性过高估计――而这些巧合完全可以从其他角度得到解释。就好比《傅柯摆》中那份关于“计划”的断简残篇。当贝尔伯等人从上校处得知那份“秘密文件”时,众人表现出的巨大想象力。这份原稿是对闪语的模仿,而通过一种游戏式的字母重新排列,(即逢A记作B,逢B记作C,以此类推),就得到了一段奇妙的、“有意义”的文字:
  a la…Saint Jean
  36 p cbarrete de rein
  6…entiers avec saiel
  P…les blanes mantiax
  r…s…cbevaliers de Pruins pour la…j.ac.
  6 fojz 6 en 6 places
  Cbascune foiz 20 a…120a…
  iceste est l"ordonation
  al donjon li premiers
  it li secunz joste iceus qui…pans
  it al refuge
  it a Nostre Dame de l"altre part de l"iau
  it a l"ostel des popelicans
  it a la Pierre
  3 foiz 6 avant la feste…la Grant Pure
  这些被省略号所代替的文字。往往是最令人着迷之处。因为它是虚无,便可以被任何自认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加以填充。这位上校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
  圣约翰(之夜)
  牛车之(后)三十六(年)
  六个(信息)完整封缄
  为穿白袍(的武士)
  普罗旺斯的(翻供者)为了复(仇)
  六乘六在六处
  每一次二十(年成为)一百二十(年)
  这便是计划
  第一批到城堡
  再一批(再过一百二十年)第二次加入那些有面包的
  再一批到避难处
  再一批到我们在河对岸的淑女
  再一批到波普利肯人的招待所
  再一批到石头
  在大娼妓(的)盛筵之前三乘以六――[六六六]
  于是这个被卡素朋认为是“魔鬼祈祷词”的一堆字母,便清晰地显示出了意义――原来这是一份失落了的圣堂武士秘密文件。而当皮德蒙三剑客――贝尔伯、卡素朋和迪欧塔列弗因这份所谓的秘密文件而被卷入一群追逐秘密的人当中时,卡素朋的女朋友莉雅经过一番解读,告诉他们,这不过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送货单:同样面对这一串串“魔鬼文字”,莉雅的解释却是这样的不同:
  在圣约翰路上:
  三十六银币买几牛车干草。
  六匹有戳记的新布
  到白袍路上。
  十字军的玫瑰作帽子之用
  六朵一束共六束分送下面六处:
  每束二十丁尼,共一百二十丁尼。
  这便是订单:
  第一束送到堡垒
  同样的第二束送到面包港
  同样的送到避难处教堂
  同样的送到河对岸的诺特丹教堂
  同样的送到迦萨人的老建筑
  同样的送到圆石路。
  另在节庆前三束六朵,送大娼妓街。
  正如卡素朋后来意识到的那样,是他们――皮德蒙三剑客唤醒了那些秘密追逐者的欲望,提供给这些人一个不可能更空洞的秘密。但是,就如同所谓的“圣堂武士”一样,几个世纪以来,尽管有种种放逐、种种两败俱伤的战斗和突击,这些人仍旧追逐秘密,却又隐隐感到恐惧:一方面,那可能是个令人失望的秘密,另一方面,却是一但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也就再无秘密可言。但是,卡素朋也同时意识到,“解读‘计划’的故事,一如我们所重建的,便是历史。”
  基于对中世纪各种神秘主义的着迷,埃柯作品常常涉及各种神秘组织和兄弟会的仪式和符号。事实上,我们都知道,任何声称是从某个更早的传统延续下来的团体与组织都会选择那些具有历史渊源的符号作为象征:这种选择清楚地表明了一个团体的意图,但却并不表明二者真的具有直接的传承关系。一如埃柯在《傅柯摆》中借卡素朋之口总结的那样,对秘密、对那些看上去是隐语或字谜的游戏里,有那样三条原则:第一,概念由类推连接而来;第二,如果最终的结果皆大欢喜,那么这个联系就是对的;第三,联系不可以是独创的,必须是先前便已经存在的,越常见越好。并且,人们总是可以创造出某种体系使得原本毫无联系的东西产生出合理的联系,并作出种种解释以显示这种联系的合法性。像埃柯小说中博闻多识如卡素朋等人一样的作者,往往都相信文本和符号中一定隐含着某种意义,在无限演绎中,却不得不尴尬地为这些文本不断作出自认为能够自圆其说的联系。在《傅科摆》中,符号化的世界被前置,被描述成一个如洋葱般层层剥开的宇宙――而洋葱被剥开之后便空无一物。一个个秘密、一门门科学、一个个发现,成为埃柯笔下阐释的符码:通过这些符码,秘密被孤立、被提出、被定形、被停滞,最终被消解。
  三、揭破书写成规、超越历史“圣传”
  在《傅科摆》这部小说中,埃柯通过消解符号、解构神秘主义符指论,最终解构了历史神圣主义。他不仅仅告诉我们历史的写作是一种虚构行为、是运用语言组成的世界模式对历史事件进行的观念整理;更重要的是。历史本身总是像小说一样被各种错综关联的情节所覆盖。我们看到,《傅科摆》这部小说具有强烈的自我反应、自我指涉特征,而穿插其间的大量真实的历史事件和人物。使得作品呈现出虚实莫辨的色彩。在这里,埃柯透过元小说的形式和反讽的文本互涉性,完成了向历史和政治的批判式回归,并通过既使用亦滥用历史的行为,强化了当前语境 下的后现代主义矛盾。
  作为后现代主义语境下一位“学院派”知识分子,他本人融学术与艺术于一炉的风格以及独特的文学历史观让我们在高举颠覆和反叛大旗的后现代世界里找到一种批判的延续和再解的重构。在他那里,后现代并非一味地否定和消解。他的历史观照呈现出一种厚重的思想性,这与他小说的通俗性似乎存在矛盾,却因他令人难以置信的技巧而得到化解。后现代主义史学研究发现,历史和小说虽然有各自的领域和叙事规则,但它们都基于一种相同的话语原则,因为它们同属叙事文本。《傅科摆》的创作正是力图达到使历史和虚构始终处于既对立又统一、既相互矛盾又相互补充的关系之中,以此对话历史、探索未来。在这里,埃柯不断重复的一个问题,归根结底是追问人类的过去和将来;在权力不可避免地持续介入下,人类历史是否终结在书写当中?而若是历史不再负有承载意义的使命,我们又将何去何从?
  同样面对一个“可选择性世界”,埃柯已经做出了取舍――他选择做的,是解构凝固的历史,还原其多元化、碎片化和个人化的本来面目。在揭露教会圣传的同时,也将讨伐的笔触伸向了历史的圣传、文化的圣传,从中进行多元化、包容性的反思。因此,他将《傅科摆》中所描写的事件置于含混和多义性中加以衡量。埃柯发现,诠释含混和多义性的最佳方式莫过于神秘主义。由于神秘主义相信一切文字均表达了与字面意义不尽相同的东西。并且认为这些信息没有哪一个能够单独予以揭示。诚如卡素朋博士等神秘主义者为追寻“秘密”而不得不诉求于一种神性启示,但由于这种神性启示同样显示出了含混和多意性,便使得阐释趋近于无限。就好比马铃薯能与苹果交错,因为两者都是蔬果类,又同时都是圆的;由苹果经由圣经联想到蛇;由蛇岛甜甜圈、由甜甜圈到救生圈、由救生圈到游泳衣、再联想到海、由海到船……又好比由中国占土术联想到龙,由龙联想到秘学之蛇,由秘学之蛇联想到女神蜷曲安眠、永恒地沉睡,再由沉睡的女神联想到地潮……然而,这样的神性其实不得不涉及以下两个因素:一个是至今仍然未知的“神”,而另一个则是至今仍然秘而不闻的真理。在这种情况下,真理就等同于未曾言说的东西或隐约其辞的东西,它必须超越文本的表面深入到文本之下才能得到理解。可是,埃柯却通过其小说的写作不断拷问着“真理”和意义的两畸状态,告诉我们,意义没有确定性,它也只在无休止中漂浮。
  埃柯在他的文本中展示出这样一种观念:尽管文学虚构不过是一种言语的现实,它却能通过语言来建造一个想象的世界,在自己所属的范围内拥有完全的地位。埃柯在他的《傅科摆》中展示出了在文学虚构中建造“可选择性世界”的语言基础,通过不断的变化,通过上下文的显露,揭开创作小说所赖以生存的常识性语境,以文本实例证明了后现代的文学虚构并非意图模拟或是再现世界,而是要模拟或再现“话语”,从而建构起另一个自足的世界。可是,由于所有文学虚构的媒体都是语言,虚构的“可选择世界”也像其他语言一样,会受到各方面影响而发生变异。因为文学需要的语言结构永远在还原日常生活的语境,因此所有文学虚构的本体论地位都孕育在文学虚构的准指涉性、准确定性以及它作为词语、作为现实的存在状态中。在《傅科摆》的文本中,埃柯运用了大量元小说的策略来夸大描写悖论的后果。在这部小说里,架构之所以得到建立仅仅是为了持续不断地把它毁掉;上下文被建构起来,也仅仅是为了其后的解构――就像他对待那些“秘密”一样,描写秘密以消解秘密。他试图引导读者在更高的文本层次上进行语境化重组,以便了解“小说叙述”这个行为的意义,直到最后发现存在其间的权威性规范,这样,便把读者的注意力通过“意义”转移到了“历史”和“世界”的结构过程中来。
  四、结语
  《傅科摆》的写作不仅揭破了逼真创作的幻象,而且也借此揭破了历史创作自身的幻觉。埃柯竭力从历史深处搜罗和编造出的事件被其精心编织成富于情节性的“事实”,而当这些事实被放置在我们所熟知的、我们所早已接受的“真实历史”之中进行比对,便对历史永远处在被“编写”的状态中作了注脚。尽管历史从根本上说是一种物质现实,但却终究显示出它永存于文本性之中的命运。在这层意义上说,历史就好比小说,同样也是虚构,是可选择性世界中的一个幻象。
  历史书写作为文字的虚构使文本具有了主观性,也让人了解到从来就不存在唯一的真实,只存在多元的真实。安伯托?埃柯的历史书写,更是对历史再现的可能性和可靠性的深刻反思,身体力行地探讨关于如何认识和书写历史、如何通过了解过去而认识现在的难题。对于埃柯来说,后现代既不是保守的美学也不是激进的政治,而是知识分子必须加以关注的多元决定性中一种必须维护的道德。
  
  责任编辑 文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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