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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现代文学发生期的文学批评] 现代文学作品推荐

时间:2019-01-2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在辽宁现代文学发生期,除了大量小说、诗歌涌现之外,文学批评的文章也越来越多,很多评论家写作之余针对当时的文学现象、创作心得,以及五四新文化运动大背景下的新旧交锋等等展开讨论与批评,不乏一些有真知灼见的评论文章。其中以穆儒丐发表得最多,很多已经涉及到文学理论的高度。作为编辑和作家,他的批评见地深入浅出,对读者和作者都具有指导意义。
  关键词:现代 发生期 文学批评 穆儒丐
  
  考量辽宁现代文学发生期的文学成就,除了创作方面如小说、诗歌这两大体裁之外,其间产生的文艺批评文章不可忽视。受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新思想、提倡白话等观念的影响,很多作家创作出大量白话小说和新诗,这些文章能够充分反映出新旧思想的交锋,展现了五四新文化思潮的变革、启蒙精神。但辽宁文坛还有一些作家专注于文艺本体,探讨文学创作、艺术本质、国学、中国汉字等理论,这些评论文章大大推动了辽宁现代文学的理论化进程。不同于当时政论色彩较浓的评论文章,《盛京时报》的文艺副刊“神皋杂俎”中的评论文章大多只涉及文学艺术本身,探讨新旧思想下文学艺术的发展等问题,对很多文艺体裁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对小说创作谈出自己的创作心得,这些都是辽宁现代文学发生期非常有理论意义的评论文章。
  “神皋杂俎”中出现较早的文艺批评要算是“戏评”专栏了,文人撰稿评论京戏,如《燕台歌舞》《儒丐戏话》等文章。紧接着随着多种艺术种类传入辽宁,“书评”、“词评”、“杂技”等专栏相继开办。东北大鼓书在辽宁风靡一时,“神皋杂俎”就开辟了“书评”专栏,以穆儒丐为代表的文人们评论东北大鼓书演员的表演和唱词等,如《评李庆奎之说书》《闻歌有感》《评刘问霞》等等。一起听书也是当时文人们主要的沙龙活动之一,地点多在万泉河的藕香榭,当时著名的大鼓书演员刘问霞、张金环、赵莲卿、桂兰友等人的表演都在“书评”专栏出现过。穆儒丐还在“书评”专栏发表过大量的评论文章,阐发自己对于各个文艺种类的看法,如《说单弦》《说相生》《说大鼓》《说快书》等等。1923年9月21日,“短剧”专栏出现在“神皋杂俎”头条的位置,暂时顶替了“小说”专栏,刊登了武进许英的三幕“讽世新剧”《自由恋爱》,表现了年轻人追求自由恋爱的爱情主题。接着9月28日的“戏评”专栏穆儒丐就发表了题为《新剧与旧剧》的评论文章:
  我对于中西学问,新旧知识,从来持一种“兼爱主义”,绝对不敢说一定要做胡适之,也不敢一定要做林琴南。中西新旧,不是绝对反对的名词。无论中西新旧的学问和东西,都有长短,我总没有见一种学问,光有长处,没有短处的。他在文章中还指出胡适和蔡元培倡导的文字改革很好,但带头骂中国文学不值半文则实在不好,带着北京的青年、教育界面对中国的事物“不分皂白,一定要骂,以致惹起国人的恶感”。①
  《新剧与旧剧》虽然是对于戏剧方面的评论文章,我们从中却能看出穆儒丐对于新旧文化、中西文学等方面的态度,不惟一种观念,要兼爱并包,这也是我们能在“神皋杂俎”中看到新诗与旧诗的自由争论,看到既有文苑的旧诗,又有新诗专栏的原因。《新剧与旧剧》发表时,正值“神皋杂俎”展开轰轰烈烈的新诗与旧诗的争论中。可以说,“新”与“旧”一直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文学界的关键词,在此期间辽宁的白话小说创作成绩喜人,诗歌的改革则晚于小说,一是因为诗歌一直是古典文学占主导的文学体裁,写作模式根深蒂固;二是因为很多诗人本身就抵触新文化运动,不能接受现代新诗。因此,当副刊“神皋杂俎”开辟新诗专栏后,很多诗人颇有微词,于是引发了关于新诗的一系列争论。1923年8月10日,“神皋杂俎”别录专栏刊发羽丰(吴裔伯的笔名)文章《论新诗》,整篇文章强调诗文“韵”的重要,认为既是诗,就要有韵,否则与散文无异,并认为即便是中国的新诗以西方诗歌为借鉴,后者也并非一味排斥用韵,只不过不甚严格罢了。总之,诗必须借音韵之助才能显示出独特的美感。②此论调一发出,就陆续有孙百吉、王莲友、王大冷、赵虽语等人也在副刊发表文章,表达自己的见解,关于新诗的争论一直持续到1923年的10月,可以说这是新旧文化在诗歌方面的交锋。
  穆儒丐在“戏评”专栏发表的《说本戏》讨论了时下的新戏,在“新”字当道的社会,为了顺应形势,梅兰芳、程砚秋等人都选择了唱新戏,虽然合乎潮流,但穆儒丐认为还是传统戏剧比较吸引人。③穆儒丐对于新旧文化、中西文学的态度具有辩证的思维光辉,新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西方的也不是完全适用于中国,这和鲁迅先生的“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戏评”专栏中刊登的《伶谈》也提到了伶人在新文化、新思潮传播的当下,应当如何应对,“际此文化进步之时,无论执何业者,无不应时势之要求,力为改良,以免天演之淘汰”④。
  除了传统的戏评,副刊中也有作家讨论小说创作问题,并达到一定理论高度。穆儒丐是“神皋杂俎”小说创作的代表人物,他不但创作成绩颇丰,还发表了大量关于小说这一文体的评论文章,从1922年5月12日开始,穆儒丐开始在“笔记”专栏连载《小说话》,至5月18日《小说话》连载五期结束。《小说话》涉及了小说这一文体的地位、如何进行小说创作、文学青年的文学修为、小说语言、短篇小说与笔记的区别等几大方面,厘清了小说与其他文体的区别,为文学爱好青年指明了创作小说的道路和如何培养文学素养,已经达到了小说创作的文艺理论高度。穆儒丐指出“报纸上的小说,虽不是什么重要位置,可是没有他不成”,为小说在今后形成的重要地位打下了基础,因为考虑到报纸的发行,满足群众的阅读需求,当时副刊主要刊登的还有“品花”专栏,专门评论妓女的文章。
  在《小说话》中穆儒丐还回忆了自己初次创作长篇《埋香记》的过程:“初次作的长篇《埋香记》很幼稚的,始终没脱旧小说的窠臼,人人都说笔法模仿的是《儿女英雄传》,其实我那篇小说,暗暗偷了一点莎士比亚一篇悲剧《鄂赛洛》里的精神,可惜一般读者却看不出来。”⑤可见穆儒丐本人一直想摆脱旧小说创作的藩篱,已经较早地开始借鉴西方小说。多阅读、多读外国文学家的译著,也是他对文学青年的建议;他认为很多文学青年在报纸上踊跃投稿,这种趋势很好,但还要有古文修养,才能下笔不枯。他推崇的中国古典小说有《儒林外史》《水浒》《石头记》《儿女英雄传》,而且他还将这四部小说分了类,《水浒》属于历史小说,《儒林外史》属于社会小说,《石头记》描写儿女艳情,《儿女英雄传》属于家庭小说,外国作家他推崇的是狄更斯和左拉。对于小说语言,他一直倡导白话文创作,他也一直身体力行,他认为:新文化没发生时,小说界已有一半用白话的。白话的好处是有声有色,使我们所描写的人物,跃然纸上。若用文言,非有左国班马那样手笔不可。但是小说是教一般人读的,不是给古文家读的,所以我们一定要用白话,切不可用文言来作小说。⑥对于白话文写作小说的倡导正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精神所在,具有这种先进意识的主编也会加速辽宁的现代小说向外界的传播,从中也看出穆儒丐对新人创作的巨大支持,他希望有更多的新人创作出新小说来。
  穆儒丐面对副刊中刊登的多种样式的文体,他还从理论高度辨清了短篇小说与笔记的区别:“笔记是用文章敷衍一件事,他们也不问事之有无虚实,不过借这件事,要显显他们的手笔,除了史事掌故,他们所记的事,多与人生没什么关系。短篇小说,是用我们艺术的手腕,描写社会上一个事实,或一个问题,给人一个观感,一个印象,教人明白人生的意义,社会的实情,这便是小说与笔记不同的地方。”⑦穆儒丐在文中揭示了小说的社会作用,这是其他文体所不具有的,这也正是小说的魅力所在,穆儒丐在“神皋杂俎”中刊登的小说都是本着这一社会功能出发的,如《香粉夜叉》就是为“拯救女界之沉沦者”而作。
  在辽宁现代文学发生期,“神皋杂俎”还有很多文论除了涉及具体的某一种文体外,还讨论文学的特质与作用,尤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倡导白话文之后,如1919年底,傲霜庵在《盛京时报》发表《中国之文化的革命》《中国新旧文体论》;1921年元月1日,辰鸿、无竟、周守一、道盛三、俪影、敬赵甫等人在《盛京时报》发表《对于新文化运动之希望》的同题文章;1923年2月至年底,王莲友在《盛京时报》发表新诗二十余首并发表一系列有关新诗的论文;1926年1月,《盛京时报》再次集中发表文论文章,讨论“艺术与社会”、“艺术的民族精神”、“新诗创作”等问题……
  
  ① 儒丐:《新剧与旧剧》,《盛京时报》1923年9月28日至29日。
  ② 羽丰:《论新诗》,《盛京时报》1923年8月10日。
  ③ 儒丐:《说本戏》,《盛京时报》1924年4月28日。
  ④ 《伶谈》:《盛京时报》1919年5月10日。
  ⑤⑥⑦ 儒丐:《小说话》,《盛京时报》1922年5月12日至5月18日。
  
  作 者:冯静,文学硕士,辽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地域文学与文化产业。
  编 辑:赵红玉 E-mail:zhaohongyu69@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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