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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原风景]故乡的原风景陶笛mp3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们这代人大都是有故乡的,听着陶笛大师宗次郎的《故乡的原风景》,还能在心里描摹出一个场景。但随着推土机的大肆运转,“拆”字的日益泛滥,盲目地拆村建镇……那个格式化出来的地方还算是故乡吗?
  
  乡关何处
  朱学东
  我的故乡是进步的,崭新的,是现代中国的一个缩影。
  不过,这进步崭新的故乡,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故乡了。除了游子和老人,越来越多故乡的年轻人欢迎这种变化的到来。
  当然新是有代价的。当我站在旧石桥上,指着污臭呜咽远去的河流,得费劲向孩子解释,我小时候就在这桥上,在河边的杨树上,往这河里跳跃游泳,清澈的河水渴了就可以喝,这绝不是谎言;我得让孩子相信,我小时候房前这地里夏天遍地蛙鸣,春天挖口塘,秋冬满塘小鱼虾,也不是神话……
  格式化。我的朋友用了一个电脑用户熟悉的概念,总结了故乡乃至整个中国的进步与崭新。
  格式化意味着清零,意味着全新的开始,另一面则是与传统的割袍断义。
  格式化之后的故乡乃至中国太新了,新得让人觉得可怕。
  当变化注定无法阻挡的时候,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提醒故乡的主政者建设者,少一点建功立业的追求,不要动辄胸怀国际化大都市的宏梦,多一点为祖上为子孙留一片净土的念想,手下留情,推土机下留情,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只顾向前狂奔,也要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来时路,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将往何处,对历史和未来多些敬畏。
  一位去过英国的朋友告诉我,在英国著名旅游场所伦敦眼售票处和入口处,有一块不大的墓地,墓前竖着一块牌子,上面是伦敦眼管理方的告示,告诉大家,与墓主后人协商,墓主后人不同意迁走,为尊重墓主后人意见,不得已请游客绕道而行。类似的情况如发生在中国,结果不言自明。英国是一个比中国更早进入现代化的国家,也是一个有历史的国家,我们那些游历过四海的地方主政者建设者为什么不能镜鉴呢?
  每一座祖坟,每一座老的建筑,每一个自然村落的形成,或横卧着祖先的尸骨,或横躺着过去的灵魂。有它们在,香火就会旺盛,宗族就会繁衍,历史就能传承,后世之人,就不会是无根之木,断线风筝。有它们在,那些漂泊的灵魂,回家时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没有“发小”的一代
  王开岭
  有位朋友,儿子六岁时搬了次家,十岁时又搬了次家,原因很简单,又购置了更大的房子。我问,儿子还记不记得从前的家?带他回去过吗?他主动要求过吗?没有,朋友摇头,他就像住宾馆一样,哪儿都行,既不恋旧,也不喜新……我明白了,在“家”的转移上,孩子无动于衷,感情上没有缠绵,无须仪式和交接。
  想不想从前的小朋友?我问。不想,哪儿都有小朋友,哪儿的小朋友都一样。或许儿子眼里,小朋友是种“现象”,一种“配套设施”,一种日光下随你移动的影子,不记名的影子,而不是一个谁、又一个谁……
  这是没有“发小”的一代,没有老街生活的一代,没有街坊和故园的一代。他们会不停地搬,但不是“搬家”。“搬家”意味着记忆和情感地点的移动,意味着朋友的告别和人群的刷新。而他们,只是随父母财富的变化,从一个物理空间转到另一物理空间。城市是个巨大的商品,住宅也是个商品,都是物,只是物,孩子只是骑在这头物上飞来飞去。
  我问过一位初中语文老师,她说,现在的作文题很少再涉及“故乡”,因为孩子会茫然,不知所措。
  是啊,你能把偌大的北京当故乡吗?你能把朝阳、海淀或某个商品房小区当故乡吗?你会发现根本不熟悉它,从未在这个地点发生过深刻的感情和行为,也从未和该地点的人有过重要的精神联系。
  是啊,故乡不是一个地址,不是写在信封和邮件上的那种。故乡是一部生活史,一部留有体温、指纹、足迹――由旧物、细节、各种难忘的人和事构成的生活档案。
  这个时代有一种切割的力量,它把生活切成一个个的单间:成人和宠物在一起,孩子和玩具在一起。我曾在一小区租住了四年,天天穿行其中,却对它一无所知。搬离的那天,我有一点失落,我很想去和谁道一声别,说点什么,却想不出那人是谁。
  
  床前明月光
  叶倾城
  无意中,我读到了袁杼的一首诗。
  袁杼不算名诗人,她能被我读到,是因为清人袁枚提到她:“余三妹皆能诗,不愧孝绰门风;而皆多坎坷,少福泽。”她是三位妹妹中的一个,远嫁,早孀,携子退居娘家,独立养大一子一女。独子名执玉,九岁能诗,十二岁入学,成了秀才。十五岁考完举人秋试,病。随即病危。再随即,“目且瞑矣”。
  临终,儿子忽然挣扎问:“唐诗‘举头望明月’的下句是什么?”
  她答:“低头思故乡。”
  儿子应:“是也。”一笑而逝。
  顷刻间,书堂变影堂,举头仍然明月望如霜。她只能,伤心拟拍灵床问:儿往何乡是故乡?
  儿子不曾长成就已经萎谢,那一会儿,他是不是意念模糊,朦胧回到很小很小的年纪,承欢膝下,听母亲一句一句教自己这首《静夜思》,那时,他几岁?两岁,还是三岁?
  我热泪满面。
  我认识的所有母亲,几乎都教过孩子这首诗,包括我自己。我的女儿不是天才,三岁能背唐诗三百首,她快三岁的时候,连唐诗三首都不太会。我每天反反复复教背的,不是“床前明月光”就是“鹅鹅鹅”,或者“白日依山尽”。到她快五岁,得,每天在背新东方,唐诗已远了。
  但我知道,袁杼,这个三百年前的女子,曾经如此,怀着极大的挚爱拥孩子在手,一句一句,把她所知所解,教给孩子……
  我的眼泪哗哗而流……
  床前明月光,明晃晃地,照着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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