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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的理念到绝对精神 绝对理念和绝对精神

时间:2019-01-2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黑格尔在他的《美学》著作中提出了著名的“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论断,其中的“理念”既体现了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又体现内容与形式的统一,同时又指出“理念”这一概念的内在矛盾性,最终把一切主体与客体归结到他的绝对精神。从而美,也由此为绝对精神。
  关键词:美;理念;感性;绝对精神
  乔?威?弗?黑格尔,是德国近代客观唯心主义哲学的代表、政治哲学家。他在《精神现象学》里揭示了人类意识的发展史,将人类的意识发展分为五个阶段:意识、自我意识、理性、精神、绝对精神,这五个阶段顺次发展的运动形式,说明了人的主体认识是一种由低级向高级的辩证发展过程,其认识过程的最高级阶段,就是“绝对精神”。在黑格尔看来,绝对精神展示有三种不同的认知表现形态:艺术、宗教和哲学。在艺术中,认知方式是直观形态;在宗教中,认知方式是表现形态;在哲学中,认知方式是概念形态。
  一、美的定义
  黑格尔对美的探究是以艺术为主要对象的,其《美学》著作的全部思想就是根据艺术的感性形象表现理性内容这一“元叙事”的原则基础上进行全面阐述的。因此,在黑格尔看来美学就是关于艺术的哲学,即美学是研究艺术中的哲学问题。艺术从发生学与形态学上来讲,艺术的形式,是以直接注诉于视觉的方式的直观彰显。那么这种视觉的直观彰显性,就体现在它感性的形象上。艺术形象需要一定的物质材料作为媒体得以传达。黑格尔认为,艺术的总体特征是美。在其《美学》著作中,对美的定义为:“真”。美因此可以下这样的定义:“美是理念的感性的显现形式。”我认为黑格尔对“美”的定义,包含了三层意思:其一,美是有内容的,有形式的。内容与形式是统一的,并且只有在它统一的时候才是美的,同时直接呈现在一定的表现形式里,即艺术的形式中;其二,“理念”是美的本体并包含着真,美和真同在一个形式中,“理念”是美的终极意义与最高形式;其三,这种终极意义的美的最高“理念”是可以通过一定的形式显现出来的。不难看出黑格尔对“美”的表达无论是多么绝对的精神,“美”也需要一定形式来“显现”,即艺术的形式。
  黑格尔《美学》是以艺术为对象来诠释美的本质的,因此,我们认为黑格尔是典型的把“人化的创造之物”理解为艺术。这也是自文艺复兴以来到德国古典哲学对艺术的理解。诚如黑格尔自己所说:“美是理念,即概念和体现概念的实在二者的统一,但是这种统一须直接在感性的实在显现中存在着,才是美的理念。”在这里,“理念”被黑格尔表述为是“概念和体现概念的实在”。这里的“概念”是指理念的内容,这里的“实在”在黑格尔这里是可视的人化创造物。“概念”与“实在”这两者,黑格尔不是将它们相分离,而是二者是统一的,不是统一在任何物体中,而是统一在“直接在感性的实在显现中”。“感性的实在”不是任何自然之物,黑格尔是指“人化的创造之物”――即艺术,因此,“概念”与“实在”就是统一在艺术作品之中,“美”也是通过艺术作品体现出来的。
  二、概念的实在
  问题就在于黑格尔的“感性”是否就真的能体现他的“概念的实在”。这需要我们进一步分析黑格尔对美的理念的表述。
  “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合理”是符合人的“理性”的“理”,“现实”实际上是我们感知的客观世界,即是客观实在。这种客观实在,不是自然之物,而是被人异化的客观实在,正如马克思说的“人化的自然”。人们在长期的劳动与社会实践中,按照人的主观意志,去改造征服的那种自然,或人的创造物,这种人化物或人化的自然,包含着人的理性因素,或者说是人的理念,或者是绝对精神。只有包含着人的理念或绝对精神的异化的客观实在,才能认为是“现实的”,这样现实的“自然”,就彰显了人的“概念的实在”。因此,黑格尔说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都是现实的,同时这种异化的客观实在又是可感知的具体实在,因而它同时具有“可感性的”。这里黑格尔把感性世界与理性世界统一起来了,统一在他表述的“概念的实在”之中。那么感性与理性的统一在这里只是在逻辑的演绎与推理之中统一起来了,在实际人的异化的自然物中,即马克思所说的“人化的自然”,“感性”是否能够并如何具体地、明确地彰显普遍性的并具有主体意义的绝对精神,即理念。反之,“理念”怎样体现变动不居的感性的“概念的实在”,如能体现,那么“感性”是否又成为另一种概念的表达方式?因为哲学总是以概念的逻辑形式去解释世界或揭示规律,是否又变成没有“实在”的概念?马克思说:“黑格尔常常在思辨的叙述中作出把握事物本身的、真实的叙述。这种思辨发展之中的现实的发展,会使读者把思辨的发展当做现实的发展,而把现实的发展当做思辨的发展”。即黑格尔根据他的绝对精神逻辑推演出来的论断客观实在还是有符合客观实在的一面。
  从黑格尔的描述中,我们看到,人作为依赖世界而独立的存在,需要认识世界和根据人的需要而改造世界,在改造中人与世界既对立又统一,“另一体”表明了对立,“人化了”表明了统一。那么这里的统一是“通过视觉”的认识,就是“感性”,和“通过实践”的理性的把握而到达,并且通过这种实践,人又认识了自己,这又是对人的理性认识的提升。黑格尔说:“人还通过实践的活动,来达到为自己(认识自己),因为人有一种冲动,要直接呈现于他面前的外在事物之中实现它自己,而且就在实践过程中认识他自己。人通过改变外在事物来达到这个目的,在外在事物上面刻下他自己内心生活的烙印,而且发现他自己的性格在这些外在事物中复现了。”很显然这是典型的古典哲学的主客体统一论的哲学思想,在某种程度上批判了康德的不可知论,强调了主体的认知意识与作为主体的人的实践活动,在实践活动中又是有意识的选择有目的的实践,在这一点上他又接受了康德的“自由意志”论。因此可以说黑格尔在一定程度上批判地吸收与发展了康德古典哲学。同时我们应该看到黑格尔在马克思之前就把实践的观点放在了相当重要的地位,意识到人在实践中认识了自身,近而再现自身,从而肯定,这一意义是非常重大的。我们可以感到正如马克思所说的“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性”。正是这一“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性”的世界或者自然,就是黑格尔的“概念的实在”的实质。当然黑格尔毕竟不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哲学家,而是一个客观唯心主义哲学家,所以黑格尔的最高实在仍是他的“绝对精神”即所说的“理念”。我们能够看到黑格尔的基本思想还是把人的“自我实现”,看成是“理念”的自生发展或“外化”的形式。黑格尔谈“英雄时代”最适合理想艺术时,把“心灵的智慧或英雄的结果”作为“理念”的外化形式。为此种种,我们看到了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是黑格尔的辩证法的不彻底性的根本所在。
  三、感性与美
  “感性”不像理性那样十分明确地体现普遍性,或者说它不具有叙事性,它毕竟是对客观实在的外在把握,但它却具有鲜活性的特征,它是具体的,直观性,生动的,形象的,有个 性的,这就是感性的鲜活性。因此“感性”是人们把握自然世界第一性,它能感知变动不居的“实在”,所以是“生动”的把握。前面谈到过的概念是逻辑推导的理性的结果,同时又是表述客观实在的,是理性的把握。既体现了对事物内部规律的认识,又体现了客观实在的普遍性,因而是明确的、清晰的,是哲学的把握方式,是用逻辑形式在表述“实在”的概念。
  在黑格尔的《美学》著作里,明确地提出美学主要指艺术的美学,“说得更精确一点,它的范围就是艺术,或则毋宁说,就是美的艺术。”因而黑格尔的《美学》也可以看成是一部关于艺术史的文献。艺术史作为人类文化史的一部分,黑格尔把它看作是人的精神活动逐渐征服自然的历史。人类影响或改变了自然,这时人类开始由“自在”而变为“自为”。一旦人类的精神到达自觉,外在世界和人类自身都将变成人类的认识的对象,而且客观世界也是人类实践的对象,人类自身也变成客观存在的一部分(这与中国古代“天人合一”的思想是不同的)。人类的实践与对自身的认识劳动与精神活动的影响,反过来又促使人类文化的发展,随之带来的又是人类精神在自觉方面持续发展,这就体现在人对自然的改造与驾驭能力的提升。“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这个定义实际上就是要体现人类精神与自然世界的统一,或者说就是为主体与客体的统一而下的这个定义。因为,在黑格尔那里,理念即理性的内容是来源于他的绝对精神的,而感性形式是来源于人类所接触的外在世界,即自然依然包括人类自身。黑格尔看到了主体精神方面与自然客体方面在不同的演变中,时有侧重,或偏向主体精神方面,或偏重自然客体方面。故此,面对这种差异,黑格尔把艺术的演进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象征型”艺术。它是艺术的雏形阶段,这种艺术样式,精神与形式是不和谐的,是相分的。黑格尔认为“象征型”艺术与精神有相分的缺陷,必然导致“象征型”的艺术的解构。但是人类的意识随着进一步发展,主客体必然和谐一致。于是艺术出现了第二阶段,即“古典艺术”。黑格尔认为这是最理想的艺术形式,古典艺术的内容与形式,是最完美的、和谐的。从最典型的古典艺术――希腊雕塑作品中的“神性”是通过或作为人来表现的,这就表明了人从他自身认识到了“神性”或是“绝对”。人的精神住所就在人自身,而人体又是表现这一形式的最理想的形式,因而人类自己把自身当作是体现精神的最适合的感性的显现形式。这种形式是绝对的完美的形式,这就是古典艺术,是典型的“概念和体现概念的实在二者的统一,但是这种统一须直接在感性的实在显现中存在着”。即“古典艺术”是最理想的艺术样式。但是作为表现人类自由精神的人体的艺术形式,毕竟是有自身的尽终。人类的精神是自由的、是无限的,而体现这种精神的人体是不完全自由的,是有限的。这种矛盾的进一步发展就必将是古典艺术解体,而出现另一种艺术的形式,即“浪漫型”的艺术形式,这就是黑格尔关于艺术的第三种形式。“浪漫艺术”的进一步发展导致了精神本身的分裂以及它与客观世界的分离,这种分离不但将使浪漫艺术的解构,而且也将是艺术本身的终结。因此人们就不可能在艺术的形式里去满足对理念的认识,从而精神必然剥离艺术的形式或者说是具体的物质形式,如黑格尔自己所说“艺术的形式已不复是心灵的最高需要了”。人将只是关注其精神本身,用哲学的方式去把握与认识精神。在黑格尔那里看来,艺术已经发展到了极致,艺术的形式已经不能包容艺术的内容了,作为揭示真理的艺术将被哲学取代。再往下发展,是绝对精神,而不是艺术。实际上这就回到了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正如黑格尔自己总结:“无论就美的客观存在,还是就主体欣赏来说,美的概念都带有这种自由和无限;正是由于这种自由和无限,美的领域才解脱了有限的事物的相对性,上升到理念和真实的绝对境界。”
  同时黑格尔的“终结论”对后世影响很大。黑格尔对艺术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做过一个著名的评论:“对于我们来说,艺术不再是真理获得其存在的最高形式。”并断言:“就其最高的使命而言,艺术成了,并且对我们来说它永远成了某种过去的东西。”后来的海德格尔承袭黑格尔所说的艺术之死亡,并在哲学、形而上学、美学上对艺术彻底进行了终结,海德格尔说:“体验万物”,“也许体验也是艺术终结的因素”。不难看出,海德格尔承认,黑格尔所说的艺术终结的事实也许正在发生。艺术的死亡并不是一种孤立的现象,如果我们把艺术看作是孤立的,这可能就是对艺术采取了某种超然的审美姿态,其实黑格尔最终想把艺术还原为“为艺术而艺术”。当然,海德格尔认为艺术的终结与当下的形而上学的死亡相联系着的,所以认为艺术终结可能意味着即将出现一个新的开端。
  我们看到了黑格尔对艺术的前景有如此的悲哀,几乎认为艺术已经终结,但是黑格尔还是努力把美的本质方面的内容与形式问题的分离状态统一起来。朱光潜在他的《西方美学史》中对黑格尔的美的定义时说:“人们常说,艺术寓无限于有限。这种说法其实就是黑格尔的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的说法。黑格尔的定义肯定了艺术要有感性因素,又肯定了艺术要有理性因素,最重要的是二者还必须结成契合无间的统一体。”
  其实“理念”就是美的本质方面的内容,“感性”显现的就是美的本质的形式。美的概念在黑格尔那里得到了统一。黑格尔不愧是辩证法的高手,就一句“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非常巧妙的把概念和表达概念的实在统一在一起了。这不仅是一种哲学的思考,也是一种对艺术的思考。朱光潜把黑格尔的“美是理念”中的“美”解释为“艺术”,认为是“艺术是理念的感性显现”,我认为这种解释是非常中肯的。毕竟黑格尔的“美”的定义是在他的《美学》著作中下的结论,而他的美学几乎是一部艺术史,“美”就是在艺术的历史中展开的,所以谈及艺术时必然地要解决艺术的最一般的问题及艺术的内容与形式。黑格尔在论及诗的观念方式中说:“造型艺术通过石头和颜色之类造成可以眼见得感性形状,音乐通过受到声气灌注的和声和旋律,这就是按照艺术方式,显现一种内容的外表。诗却不然,它只能通过观念本身去表现。”这里黑格尔虽然讲的是造型艺术与诗歌显现内容的方式不同,但却讲到了艺术能显现出理念这个绝对精神,或者这样说,理念通过艺术而得以显现,更主要是通过对艺术的外表显现一种内容的这一描述,解决了艺术中内容与形式的根本问题及统一性的问题。黑格尔在《美学》第二卷里说的“艺术的基础”不仅包括意义与形象的统一,同时“也包括艺术家的主体性和它的内容意义与形象的统一。”
  尽管黑格尔的体系是“首足倒置”,充满了矛盾。但是黑格尔的《美学》里的合理的内核却是他在探索美学的基本原理和艺术的基本问题对辩证法的成功地运用,因而恩格斯明确肯定:黑格尔在包括美学在内的“每一个领域中都起了划时代的作用。”事实的确如此,黑格尔在西方美学长达两干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不但是一个集大成者,而且还是一位承上启下的关键者。向前回朔,黑格尔的美学集古希腊美学以来的一切优秀美学思想,并在康德的美学终点的地方继续行进,另辟蹊径,最终登上德国古典主义的美学高峰,往后追移,黑格尔的美学开拓了美学研究的一个新时代,不但给马克思主义美学以深刻的启示,而且对19世纪以后的各种美学及其美学思潮产生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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