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世人常说,法国人的一大爱好就是罢工。最近几年来,清洁工人罢工、铁路工人罢工、卡车司机罢工、教师学生罢工、企业工人罢工、公务员罢工等等,此起彼伏,一年四季好像没有不罢工的时候。日前,法国再度举行全国性跨行业大罢工,抗议政府期望推行的退休制度改革。罢工导致航空、铁路、地铁、公交、邮政等行业正常运转受到影响,巴黎著名旅游景点埃菲尔铁塔也受到“牵连”不得不临时关闭。尽管遭遇强烈反对,退休改革的大政方针不会变化,法定退休年龄从60岁延长到62岁基本已成定论。退休养老是每个人都不能回避的话题。那么法国的退休改革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博弈,改革会给人们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关键词:自由 退休改革 罢工 法国社会
一、自由、平等、博爱
自由、平等、博爱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国家格言。此口号首先出现于法国大革命,法国革命把政治归结为这三个神圣的词。随后在1946年和1958年被写进法国的宪法当中,成为法国社会及法国整个国家精神的代表。
诚然,自由、平等、博爱这三个词具有深刻的含义。自由即“所有人皆拥有的,做一切不伤害其他人的自主权。除了保障社会上其他人享受同样权利外,此天赋的权利不应又任何限制。” 平等指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废弃个人生来和地位的差别。 博爱“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者,常施于人”的精神。当法兰西人民用它来作为旗帜的时候,从表面上看,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哲学家。第一个把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的人,他帮世人从中领悟到政治的福音,得到一种全体人民得到的启示:革命中的激情,深刻的暴露并揭示了生活,如同巨大的暴风雨随时会翻江道海般爆发。在任何时代,在任何国家,奴隶们总是以自由的名义,砸碎他们的枷锁,推翻他们的暴君;自由这个适用于战争的词,从未带来宽容与和平。
二、罢工成了一种“习惯”
笔者上一节在阐述法国国家宣言的自由当中自然包括罢工自由。在西方社会国家,罢工是其劳动者表达和保护自身权益的一种手段,是社会、经济矛盾冲突的一种形式。法国罢工法和工资合同法规定,罢工只允许以维护和改善劳动条件及经济地位为目的,不得为政治目的而罢工;罢工须由工会领导,由工会会员投票决定;在工资合同规定的“和平期内”不得罢工。而近年来,法国社会频发罢工危机,危及法国当政以及明显表达对当政的一些体制及改革的不满。因此,从而引发社会各界对于这种因罢工自由而派生出来的社会问题进行思考。在国家制度的运作及改革和公民自由的这场隐形的博弈中,孰于理,孰被动?
居住在法国的外国人虽然大都对法国人争取权利的罢工表示理解,但无法接受常年无休止的罢工游行。不过,法国人对此习以为常,认为罢工是很普通的事情,犹如他们的一日三餐。从这一点上看,法国的罢工反映的其实已不完全是经济、社会等方面的问题了,它似乎还代表着法国人的一种社会文化。据说,在法国每年近一千次的罢工中,就有一种例行性罢工,即不管有没有理由,每年到了那一天,就要罢一次工。这样的罢工成了一种“习惯”和“传统”。
一般来说,法国人的罢工活动大都集中在每年9月到年底之间的几个月,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法国人刚从外度完暑假回来,身上的钱也差不多花光了,而此时已经积压了一个多月的税单、帐单纷至沓来。面对那些亟待处理的帐单、堆积如山的公文,心情自然难以舒畅,稍不如意,就会走上街头闹闹“罢工”。
三、改革将要带来的变化
在以上提及的频繁罢工中,笔者引用近日的罢工事例来作分析之素材。即因退休制度改革而引发的大规模罢工。此次的大罢工又一次印证了退休改革所面临的强大阻力。法国历次改革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例如2006年的针对年轻人就业的“首次雇佣合同”就遭遇了强烈的反对,而这次是与更多人息息相关的养老问题,法国人心不甘情不愿也在社会的预料之中。那么为什么法国人如此不愿意接受这一改革,改革究竟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呢?这就要先简单了解改革的具体内容和前因后果。
根据法国国民议会一致通过的关于退休制度改革当中的要点,人们反对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三项改革措施上,第一是针对法定退休年龄的推迟,即法定退休年龄自2011年7月1日起每年推迟4个月,逐年推迟,到2018年最终推迟到62岁。这条措施涉及的第一代是1951年7月1日以后出生的人。第二是领取全份额退休金的法定最低年龄将从2016年开始从65岁逐步提高到2023年的67岁。第三是如果在67岁之前退休但希望领取全额退休金的话,就需要缴纳更多年限的社会分摊金,目前是40.5年,到2012年将达到41年。草案规定2013年起将提高到41年零3个月,即165个季度。对于一个正当青壮年的法国公民来说,工作时间延长两年不会有很大的影响,但对于一个60几岁的老年人,的确存在健康以及心理上的障碍。在与欧洲其他国家相比,法国老年人的失业率一直较高,达到60%以上。在就业市场本就不容乐观的法国,要一个老年人到65岁高龄时继续工作确实存在就业困难的实际问题。另一方面,如果公民工作时间未能达到法律规定的领取全额退休金的年限,退休金的数额将大幅减少。我们试以一例数据来具体说明。例如对于一个1960年以后出生的人来说,少工作4个季度,退休金就可能减少10%。老年人因此将来可能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继续工作身体可能已经不允许,申请退休,但能领到的退休金又相对太少,根本不够维持生活。依此看来,法国人对退休改革的强烈反应其实也是有充分理由基础的。
四、法国政府与法国公民的博弈
愈演愈烈的法国大罢工再次让人看到了法国政府,社会,工会,民意等各种力量进行着怎样的博弈。法国当政在面对此次空前规模的罢工,在考虑为了缓解矛盾,政府也在随后的退休改革草案中即时针对一部分特殊群体的规定作了一些弹性措施和调整:针对艰苦行业和特殊工种,诸如经常要求熬夜的铁路工人、护士等行业,身体丧失能力率高于或等于20%的雇员可以继续在60岁就退休。身体丧失能力介于10%到20%的人也可以60岁退休,但有一些条件限制。身体丧失能力的界定由一个跨行业的专门委员会来负责。相关雇员须提供其在工作中确实面临风险的证明,由专门委员会批准。此举在每年70万退休者中大约涉及3万人。此举政府意在缓和民众对退休的制度改革的不满情绪,应该说还是取得了它应有的效果。法国罢工随仍然在继续,但规模明显减小。
综合上述现象的描述过程,似乎在旁人看来,这不失为一个正常健康的国家应有的解决社会矛盾的直接办法。在长久制度的实行后,随着社会,生活,人类,科技的综合发展,必然要以改革的形式加以顺应。而改革也必然会损害影响部分人乃至大部分人的利益。罢工这个看似影响和平的不良好因素其实起着它本身应有的作用。发展―改革―再发展,这一过程扔到悠悠历史长河中,其实显示着社会进步的必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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