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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资源到产业:乡村文化的现代性重构_乡村重构

时间:2019-01-3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乡村文化有丰厚的资源,从资源到产业的转化,须通过现代性重构。但现代性重构困厄重重:一方面。乡村文化现代产业基础缺失;另一方面,乡村文化努力融入以城市为主导的经济发展逻辑中,乡村社会的文化内涵日益损耗和缺失。本土价值观的复兴和村民经济利益的诉求为乡村文化的现代性重构提供了契机。乡村文化产业现代性重构的路径,一是精神性重构,即对乡村文化空间和文化意象的重构。二是制度性重构,建立起符合现代产业方式的合理体系。
  [关键词]乡村文化产业;资源;现代性;重构
  [作者简介]李佳,云南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教师,博士,云南昆明650091
  [中图分类号]G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12)01-0077-05
  传统经济理论从要素、技术和制度三个层次解释经济增长。人类经济的演进路线,就是制度、技术和生产要素交互作用的过程。资源作为生产要素,始终居于核心,有效的资源配置是经济发展的要义。资源是一个流变的概念,随着人类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的不断变化和对资源理解的不断深入,资源的内涵也在发展变化。目前,文化产业成为经济发展的引擎,文化作为一种资源日益受到重视,甚至有的学者声称文化是决定经济长期增长与衰退的关键性因素和最终解释变量。因此,文化作为现代经济发展的内生变量,逐渐纳入经济分析框架中。
  乡村文化资源是具有开发潜力的物质性或非物质性存在。资源并不等同于产品,更不等同于产业,一些文化资源并不一定以产品的形式存在,甚至不一定有物质的载体。在资源和产业之间,还有一个转换的过程。通过转换,静态的文化资源成为经济发展的要素,这个过程,就是乡村文化资源的产业化过程。从乡村文化资源到文化产品、文化产业的转化,需经过一个比较长的链条,通过对乡村文化资源的适度组织化、技术化,才能实现从资源层面向产品层面、产业层面的转化。既有的分析往往落脚到资源层面,这是必不可少的分析,因为产业的发展必然从资源开始,资源是产业的主要禀赋条件。但是仅仅限于资源层面的梳理,就不足以说明产业形成的机理。
  乡村文化产业化的过程中,应进行现代性的重构。现代性的概念有着内在的冲突,第一种概念是作为西方文明历史中某个阶段的现代性,它是科技进步的产物,经济和社会变迁的产物。另一种是作为美学概念的现代性,对前者持否定立场,两种概念的现代性之间一直存在无法化约的敌对性。反映在文化产业的概念争议中,逐渐沿着两个方向分化,一个方向承袭了法兰克福学派对文化产品生产的批判态度,另一派则放弃了意识形态的维度,从技术和经济上关注文化产业作为产业形态的生产与流通、传播与消费等实践问题。乡村文化产业的现代转型,应是两种现代性概念的融通与结合。
  一、乡村文化现代性重构的困厄
  对乡村文化来说,产业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历史上对乡村文化的同化、涵化及丑化,当今对乡村文化的伪化等因素都对文化产业的开发形成了不利的条件。从泛化的意义上,可以笼统地认为乡村文化是丰厚的,但具体化到是否可以进行乡村文化产业化的开发,就需要认真的分析。这个分析不仅涉及资源本身,还涉及社会文化历史的方方面面,综合的因素影响了产业化开发的程度和规模。例如。文化资源的存量如何?这些文化资源是否具有产业化开发的条件?文化资源的原真性是否还存在?是否有伪民俗文化?目前,乡村文化在内容、形式和功效上。都明显地日渐式微了,很大程度上仅仅作为一种符号存在。随着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其伦理、礼俗、风习的制度功能在丧失,传统的集体记忆、社会资本的惯性力量在削弱,乡土秩序的转变过程伴随着严重的制度缺损,社会生活的传统格式与现代趋向呈现出失谐的状态。从产业化开发来说,乡村文化产业的现代性重构困厄重重。
  (一)乡村文化现代产业基础的缺失
  乡村文化,是源于乡土并依存于乡土的文化,具有很强的在地性,具体而言是存活于乡村田间地头。以活态形式存在于乡村民众日常生活之中,体现村民生活方式和精神意识的文化。乡村文化在内容上表达的通常是一种俗文化的内涵,并与传统的宗法观念和家族血亲相联系。乡村文化事实上也就由各种俗文化和传统文化相融合而形成。这使乡村文化具有明显的体现乡村生活方式、人际关系和生活情趣的乡土情结,合并内敛为乡土文化意识。乡村文化的物质层面包括乡村山水风貌、乡村聚落、乡村建筑、民间民俗工艺品等;行为文化层面包括生活习惯、传统文艺表演、传统节日等;制度文化层面包括生产生活组织方式、社会规范、乡约村规等。
  乡村文化是一整套生活方式或生活仪式,以一种自在状态存在。但在经济发展的话语体系中,乡村文化不可避免地裹挟到经济发展潮流中来,丰厚的乡村文化资源如何与资本为逻辑的现代产业嫁接,进而探索发挥比较优势,实现区域经济增长,成为乡村经济发展的重点之一。乡村文化被抽象为一种符号,从日常生活中剥离出来,以资源的面目示人,力图以产业化的方式,进入到主流经济中来。
  但是,从根源来看,乡村文化是外化于产业化的。文化产业发端于城市,是工业化的产物,大规模复制建立在技术和资本的基础之上,依托大规模复制技术和数字化生产手段,以及源于大工厂的微观组织方式,构成文化产业发展的主流,促进了网络、信息技术、动漫游戏、数字音乐等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新兴文化产业迅速崛起。
  芬兰学者芮佳莉娜?罗玛建立了文化产业的金字塔模型。在模型中,文化产业处于金字塔的顶端,处于塔底的是由经济、技术和艺术组成的三角,这个三角支撑了文化产业。模型直观地反映了经济、艺术和技术是文化产业的决定性因素。文化产业的发展是建立在物质生产和技术手段发展的前提之上的,作为一个产业,其经济的资本的逻辑尤其突出。
  
  乡村的生产方式是传统农业,依附于传统农业之上的乡村文化要实现产业化的难度是很大的。在现代化的浪潮中,乡村文化的价值受到重新评估,具有产业化价值的乡村文化可能从整个传统农业系统中实现独立,成为新的产业发展门类。但乡村文化产业的发展是借助了现代社会对文化的消费需求,不具有产业发展的内生性,也不是自然演化的结果。同时,乡村文化是附着在乡村生产方式之上的,乡村文化产业化,先要把文化从生产生活中剥离出来,再通过资本的运作,实现资源向产品的转化。因此,发展乡村文化产业意味着传统资源与自然生发条件的剥离及与现代生产方式的嫁接,这需要复杂的制度设计和恰当市场运作,是非常困难的。
  乡村文化丰厚的地区,往往是贫困地区,物质的贫困与文化的独特性交织在一起。贫困地区意味着资金等生产要素的匮乏。西部很多地区,尤其是少数民族地区,由于地域偏远,交通阻塞,生产方式落后,割裂了与外界的联系,这些地区特定的封闭性使其无法内生出诱致性制度变迁。而只能选择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模式及其相应的一套制 度及习俗安排。因为在这种封闭的经济中,习俗已经是成本最低的制度了。这种非正式制度的长期固化,不仅严重阻碍了这一地区的技术进步,而且,这一结果反过来又加剧了制度本身的进一步固化,从而形成制度和技术的超稳定的均衡,形成典型的“习俗经济”。这些从经济角度的判断,说明了乡村贫困的起源。但正是这种落后的、与外界缺乏制度及生产要素交换的生产方式,孕育了丰富多彩的文化,“非正式制度”来源于自然经济模式及其相应的一套制度与习俗安排,它不仅是文化独特性的结果,也是原因。在产业化发展的逻辑下,既要消除经济上的贫困,同时又要把贫困地区生产方式所产生的丰富多彩的文化事象纳入和嵌合到现代的产业化逻辑中,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二)乡村文化的日益消解与损耗
  由于二元经济结构的形成和固化,乡村经济结构的落后性,决定了其在文化领域的弱势。对乡村文化否定源自对乡村经济发展落后的否定,乡村文化日益边缘化。乡村和城市的概念超越了简单的地域概念,价值取向城市化,城市文化以优势的态势居于乡村文化之上。乡村文化的价值被忽视,甚至被否定,乡村文化甚至与“野蛮”、“贫穷”、“落后”等价值判断相联系,这进一步强化了既有的城乡差异,并使对这种差异的消除合理化。既然乡村文化是劣于城市文化的,那么,以城市文化为蓝本改造乡村文化就获得了合法性基础,城市一次次把“文明”的观点带入乡村,结果造成乡村文化凋敝,并趋同于城市文化。改革开放后,“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理念取代了前一阶段的政治话语,乡村文化努力融入以城市为主导的经济发展逻辑中,乡村社会的文化内涵在以发展为中心的现代化框架中被遮蔽和隐匿。
  二、乡村文化现代性重构的契机
  (一)本土文化价值观的复兴推动了乡村文化产业的重构
  二次世界大战后,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化进程加快,在全球范围内形成了某种价值观的趋同,多样性的文化、多元化的价值体系逐渐被消解。但乡村文化产业的重构契机同样来自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乡土文化既受到全球化进程的挤压。同时本土文化价值观日益受到重视并形成复兴的态势,为文化的保护开发并转化为经济利益提供了良好的发展契机。
  不论承认与否,现代化是当今的主流话语,乡村文化的价值是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得以彰显的,现代文化是乡土文化的“他者”,通过他者之眼,我们意识到自身文化的价值。爱德华?萨义德说:“每一种文化的发展和维护都需要一种与其相异质并且与其相竞争的另一个自我(alter ego)的存在。自我身份的建构牵涉到与自己相反的‘他者’身份的建构,而且总是牵涉到对与‘我们’不同的特质的不断阐释和再阐释。每一个时代和社会都重新创造自己的‘他者’,因此,自我身份或‘他者’身份绝非静止的东西。”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现代性看似是摧毁乡村文化的力量,但同时,也借现代性之手,成就了乡村文化,乡村文化与现代性既包含着成就对方的力量,又彼此背离和否定。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完成相互的形塑。
  全球化、现代化与乡村文化,两组看似矛盾的概念以各自的逻辑各自前进,并行不悖,并微妙地改变着彼此的边界。在全球化和现代化背景下,乡村文化在与各种力量的博弈中,仍然按照自身的逻辑和惯性延续着,并不断地转换着形式,促进了乡村文化的自觉和自我认同。例如在旅游业发展的潮流中,村寨对自身的文化有了认同,发掘文化资源,传承民族文化。村民们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以各种形式恢复、传承民族传统文化,一些地区开办少数民族文字夜校,恢复了传统节日活动和祭天、祭神、祭祖等仪式。
  (二)经济利益的诉求为乡村文化产业重构提供了动力
  20世纪70年代末,农村土地产权制度改革以后,农村社会激发了巨大的活力,经济迅速发展。在没有国家的直接参与资源再分配的情况下,如何在形成增量的条件下重新组合农村的生产要,素,激活乡村文化资源禀赋,趋迎世界消费潮流,是摆在农民面前的新课题。同时,民间信仰的复苏,使湮没很久的乡村文化传统活动重新开展,这些传统文化根植于区域性的天时、节气、农事、物产、历史、人文及地理交通,具有文化及经济生态上的自然合理性,与乡村的生产、人际、经济交换丝丝入扣。这一时期的文化复苏,是基于自然的文化传统,没有功利的性质。2000年以来,随着全球化格局中乡土文化的重新被审视。各地纷纷出台了关于发展文化产业的政策,乡村文化作为可资开发的资源,成为乡村经济发展的另一个途径,乡村文化产业化的进程加剧。同时。在市场化条件下,曾经非常封闭的乡村社会开始与外界有了联系,村民们产生了经济上的诉求,看到潜藏在乡村文化中的经济机遇,不可抑制地产生盈利的冲动。在经济利益的刺激下,一些已经式微甚至消亡的乡村文化事象被激活,这一时期的乡村文化复苏带有极大的功利性。
  云南弥勒西三镇蚂蚁村民委员会可邑村小组是彝族支系阿细人聚居的山寨,可邑村经济发展水平很低,长期处于贫困状态。由于地理隔绝,可邑村的民族文化生态保存比较完整,村里仍然有毕摩和巫师,密枝节、祭火节、先基对唱等风俗孕育并生长在彝族阿细人居住的地方。这里是享誉海内外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阿细跳月”的故乡,20世纪50年代阿细跳月的名声遍传海内外,影响相当大。但之后,由于政治和文化领域对传统民俗文化的批判,阿细跳月和祭火等仪式几乎都销声匿迹了。近年来,沉寂很多年的阿细跳月和祭火仪式又重新复苏,但这些仪式已经不仅仅是婚俗或祈福消灾的简单原始仪式,而是带有表演性质,以获取经济利益为主要动机。
  除了城市人群为消费乡村文化的主要对象外,随着农村经济的快速发展,广大农村人民群众内生出文化消费的需求,特别是在婚丧嫁娶等民俗活动中,农民所需要的文化产品与市场提供的文化产品格格不入,于是本土文化活动开始出现。契合了市场的需求,获得不错的经济收益。典型代表如曲靖农村文化户现象,从事民族民间歌舞、小戏、小品、曲艺演出,以及图书借阅、电影录像放映等文化服务、经营活动,以农民“自筹资金、自主经营、自我管理、自我发展”方式发展起来。截至2009年底,全市农村文化户(联合体)已发展到1667个,从业人员达2万多人,年演出场次20余万次,经营总收入近亿元,被中宣部、文化部称为“曲靖农村文化现象”。
  在来自市场、政府和本土等多种力量的相互作用和博弈下,乡村文化产业的发展呈现复杂的走势,各种力量的消长决定了乡村文化产业的态势。或隐蔽或明显地影响着文化产业的形式和内容,不论是否还能保持着文化的原真性,乡村文化已经被裹挟进市场及其以市场为中心的派生力量中去。文化本来就是流变的过程,在产业形态的成长中,必然会有一些文化事象被激活、被消解或者被重构,在新的社会条件下,这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三、乡村文化现代性重构的路径   乡村文化产业的现代性重构。一方面是对乡村文化空间和文化意象的重构。乡村文化产业实质是精神产品的再生产,在乡村文化凋敝与繁荣、再生与蜕变的复杂进程中,精神性的重构尤为重要,失却了精神性的重构,乡村文化的产业化无异于建造空中楼阁;另一方面要进行制度性的重构,即对乡村文化产业的产业政策、产业组织、产业发展等方面进行宏观的建构,同时在市场、投资、消费等中观和微观的层次上建构,建立起符合现代产业方式的合理体系。
  (一)乡村空间与乡村意象的重构
  乡村文化空间和文化意象是乡村地区的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在历史上形成的结构系统,与自然地理、社会环境相辅相成、彼此依存。从经济活动取向来看,乡村往往被定义为以传统农业为生计方式的区域,但社会文化取向方面的涵义往往被忽略。我国传统文化中,乡村是个保存了大量传统习俗、价值观的地方,是一个意义的聚集地,有很多宝贵的伦理资源。把乡村作为对于一种存在的或者是令人怀念的文化符号和生活状态的向往,是对于乡村概念的又一种宏观上的理解。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乡村建设运动开始,便有学者体现了这种倾向,他们赋予了一种对于乡村文化和乡村状态的形而上意义的很强烈的情感。
  因此,乡村是一个复杂的、承载很多意义的表达,乡村不等同于农村。农村只是从经济活动方式进行界定,而乡村的概念是历史的、动态的,不仅是综合的经济体,也是社会、政治、风俗等意义的集合,同时也包括了空间,即自然环境的因素。在某种意义上,乡村和农村可作为同样概念使用,但乡村显然比农村的外延大得多,囊括了地域、文化、社会等多方面的内容,甚至包含着某种价值观念的判断。从对乡村的认识,可以了解整个中华文明的根基,美国传教士明恩浦(A.H.Smith)是反映西方中国观转变的一个标志性人物。1899年,他出版了《中国乡村生活》(Village Life in China)一书,以自己在中国乡村的亲身经历和对中国乡村敏锐的观察,对中国乡村进行了精彩、生动的描述,明确提出“中国乡村是这个帝国的缩影,考察乡村是认识中国的最佳切入点和关键”。而在另一部以中国乡村生活为素材写成的著作《中国人德行》(Chinese Char-acteristics)中,他更明确地指出,在村庄比在城市更易于了解中国人的生活知识,必须把村庄看作是中国社会生活的一个基本单位。
  在中国传统社会,乡村的文化秩序主要靠地方士绅通过宗族关系来维系。在器物技术水平非常低下的传统社会里,乡村成为社会文化的主要发源地,在中国浩如烟海的传统文化精华中,许多文化素材都来源于田园乡野,广大乡村常常是学术、文化的主要场所。同时,城市的官僚士绅阶层与乡村的家族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纽带,所以,才有了“卸甲归田”、“衣锦还乡”、“落叶归根”等生活理念。新中国成立以后,形成二元城乡分割,进而形成城乡对立的价值体系,乡村作为一个特别的符号,才与城市对立。
  我国广大地区,农业仍然是主导产业,乡村的文化生态与农耕习作密切相连,而市场经济主导的文化产业与农民的节庆、休闲及祭奠等活动的节律不相吻合,加之传统社会的逐渐消解,农耕文化逐渐被市场经济所取代,滋养乡村文化的原生形态的环境瓦解,一系列与乡土信仰、道德、习俗和生活方式相关的审美活动,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人文基础。在市场化语境中。文化持有者对自身文化往往缺乏自知,倾向于强势的文化,强势文化逐渐侵蚀乡村文化,改变着乡村文化生态。乡村的文化空间和文化意象逐渐变得模糊和摇摆,因此,要改变对乡村文化的毁弃和吞噬的状态,重建乡村的文化空间和文化意象至关重要。
  (二)乡村文化产业现代生产方式的重构
  我国乡村文化的比较优势主要是基于资源,发展的模式大多为资源依赖型。资源有不可复制性,但比较优势理论的重心并不在于资源的比较,而在于依托资源生产的产品和服务的成本。我国虽然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但是我们缺乏的是将资源优势转变为经济优势的能力。资源禀赋是一把双刃剑,资源禀赋决定的产业结构一旦形成,就会出现由于强化资源禀赋而产生惰性,压抑创造性,造成相对贫困状况。新兴古典经济学把这种状况称之为“自增强机制”。正是资源禀赋的“自增强机制”,使它陷入“比较优势陷阱”。
  长期以来,乡村文化产业的发展主要是基于资源层面,在发展战略中过于强调资源的优势,对资源进行粗浅的开发,有的地方为了取悦消费者不惜扭曲文化本真性,忽视了创意开发,也忽视了在技术创新和制度层面的提高。这样做虽然在短期内能够带来一定的收益,但是,文化产业作为一种产业形态。一方面要考虑到其文化的属性,运用创意将文化资源提升为文化产品非常重要。另一方面,作为产业,其演进必然受到产业结构和技术禀赋的影响。如果忽视了这些要素,其开发产品的生命周期必然很短,产生类似“资源的诅咒”效应。过分依赖相对丰富的资源,有时并不能成为增长的有利条件。从长远来看,反而成为发展的限制。实证研究证明,在自然资源领域,如果没有技术革新和制度创新,自然资源的丰裕与经济增长呈现的是负相关关系,即自然资源对许多国家的经济增长非但没有起到积极作用,反而成了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陷阱。对于许多国家而言,“资源的诅咒”这一命题是成立的,这一命题的合理性可延伸至文化领域,文化资源丰富的西部地区,文化产业发展的程度大大低于文化禀赋较差的东部地区。从整个社会经济发展来说,主要是与其他生产要素的关联度较高,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也是依赖资源导致发展滞后的佐证,因此,要警惕这一假说在乡村文化产业发展中成为真实案例。
  乡村文化产业不能仅仅停留于外生比较优势阶段,而是应该向内生比较优势演进。除了要充分利用资源优势外,通过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对乡村文化产业的产业政策、产业组织、产业发展等方面进行宏观的建构;同时在市场、投资、消费等中观和微观的层次上建构,建立起符合现代产业方式的合理体系,在产业分工体系中占领有利的地位,推动乡村文化产业向更高级业态发展。
  
  [责任编辑:陈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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