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篇篇情在线收听【我把爱情弄丢了】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四年了,    我们还是什么也没有    陶格的衣橱里有一双很久没洗的袜子,卷成一团儿,窝藏在角落里,散发着悠悠的臭气。    那是我的。    陶格发来短信:“你的袜子我要扔了。”
   我回复:“你敢!下班我去拿。未经允许,不许丢我任何东西。”
   这一天,我下班很早,钻进地铁的时候,天空还有大片可爱的桃红色。
   一个星期前,17点的天色还没这样明亮,我还不用操心晚餐的内容,陶格会在17点30分准时发催命短信。那时,他会每天说“我爱你”说到我想吐。直到他换了新台词:“嫁给我吧,小樱。”
   我说:“不。”
   我在1号线的第16站下车,陶格的家就在地铁旁种着凤凰木的小区。那套两居室的老房子,全部向南,晴好天气,可以记录阳光的运动轨迹。不过,它也是陶格仅有的比较有价值的东西。
   “有房,有车,六位存款”,是网上公认的爱情底线。我26岁的大好年华,哪能随便打折。
   陶格说:“我们四年的感情,还不足以弥补这些吗?”
   我回他:“你看看,多可怕,四年了我们还是什么也没有。”
   陶格还没下班,房门的钥匙我至今没还。那双袜子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洗过了,很白,用鼻子就知道是雕牌超能皂。陶格留了字条:“我加班,不等你了。现在谁给你洗衣服呢?”
   我留言:“海尔全自动。”
  
   Free的双重含义
   没有陶格的日子,还真是自在,和一干女同事合租了公寓,仿佛重回大学宿舍一样热闹。
   第一天火锅,第二天K歌,第三天泡吧……原本我是为追求更高级别的爱情而重回单身,没想到迅速演变成追求自由的独身典范。
   小A说:“我挺你,爱可以无价,嫁一定要有价。”
   小B说:“女人不一定非要和男人绑在一起。你挺勇敢的。”
   小C说:“一个人其实挺好,You are Free!”
   只是Free这词儿,有相当拧巴的双重含义。一个是自由,一个是免费。人一旦自由了,就很难免费。免费了,就别想自由。现在自由自在的我,自然没了免费闹钟、免费厨师、免费家政服务……当我一个人站在凌晨2点的厨房,猛灌凉白开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怀念把某人一脚踹下床,说我口渴了的夜半好时光。那时他会裸着身子,一路穿过客厅,给我倒一杯水。白净净的身体,有顺从而疼爱的曲线。
   夜色迷离,我躲在阳台给陶格打电话。他在另一边半睡半醒地胡言乱语。
   我说:“陶格,我渴了。”
   他说:“哦,我给你倒水去。”
   然后,我们在电话里都笑了。毕竟爱了四年,彼此留下太多标签。那是我和陶格分手的第32天,思念如洪水猛兽。我想念他沾着油盐酱醋茶的蓝格子睡衣,被我画了八撇胡的嘴巴,还有躲在阳台上的寂寞烟灰缸以及他被我海扁时的各种姿态……我的心脏像掉进甩干桶,瞬间拧成麻花。不过还好,所有的缅怀都在清晨到达之前,统统被抛远了。
   那样冷冽柔美的光线,只适合深吸口气,对过去说一句,“去你的,都滚吧。”
  
   我的幸福,在谁的脸上
   室友小A、小B、小C,小面积地散布了一下我单身的近况,隔壁公司的罗海生就送来了很有诚意的“凤梨酥”。罗海生说:“这是去台北的时候买的,维格饼家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层次、品位顷刻拔出了等级,让我不得不质疑与陶格的四年,是否有虚度之嫌。罗海生是会计行的总监,年轻有为的业内精英。他说:“我早就注意你了,全大厦只有你一个人上班不穿丝袜,三个月不换口红……”
   我发现,男人喜欢把女人的“懒”,当作个性表达。不过我懒得和他解释,就像我懒得换口红颜色。越自信的男人,越爱臆想。他有房有车有6位数,我欢迎他把我臆想成十全十美的戴安娜王妃。
   五月,罗海生约我去看IMAX 3D《诸神之战》。他有客户送票,不必赶集排队,但他开着漂亮的“日产”,需要找位子泊车。我站在影院门前等他回来,却刚好看见陶格。他站在蜿蜒的购票队伍中,环抱着一个陌生的长发女孩。
   “嗨,陶格,这是谁啊?”我故作惊讶地问。
   他怀里的女孩便心领神会地笑了:“你是他的前任女友吧?我叫蒋新然。”
   “你的马克杯落在我那里了,记得来拿啊。”陶格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总是这样马虎,以后可怎么办呢?”
   那一刻,三个人都在这份自然而然的关怀里,呆住了。时间有15秒的空格。
   我尴尬地咳了咳:“我有男朋友啊。”
   还好罗海生很合拍地出现了,一身低调名牌,鼓动着我要命的优越感。我挽起他的胳膊,依在他肩头。陶格应该看出来了吧,在我和他分手后的第122天,轻松自如地找到了各项达标的男朋友。我要怎么表现幸福呢,吻他吧。我踮起脚,捧起罗海生的脸,“啪”的一声:“亲爱的,看电影去。”
   我与罗海生的第一个吻,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交待了。我所有应该展露的幸福,大概都在脸上表现得一览无余。我听见身后,隐隐传来某女对某男的感慨:“哇,要不要这么响啊!对啦,你刚才怎么回事?”
  
   爱的限度
   其实,像罗海生这样的优质男人,高薪的代价就是工作很忙。尽管我们的公司相邻,他还是留下许多空白的周末给我。我把它平均分配给和室友娱乐、自己听歌以及骚扰陶格。因为我还有马克杯、鼠标垫、皮带扣、书包带……散落在陶格的房子里。
   是的,他的房子太老了,老房子喜欢藏东西。偶尔它们会跳出来,陶格就会给我发短信。他说:“你怎么有这么多东西丢在这儿啊?”
   我轻轻摸着屏幕上的短信,不知该怎么答。
   那一夜,我睡在罗海生32楼的双人床上,落地窗透进大把闪烁的夜色。他张着好看的嘴,说了句让我恶心的话:“会做饭吗?我饿了。”
   我答:“不会。”
   他问:“那至少会煮咖啡吧?”
   我答:“也不会。”
   他像陶格一样,揉着我的头发,却说着满拧的话:“这样可不行哦,看来,你以后要多学学了。”
   我突然心血来潮,一脚把他踹下床说:“我渴了。”
   罗海生却黑着脸,从光亮的地板上爬起来:“玩也要有个尺度,下次不许这样了。”
   我的心里溢出一丝难过。其实,罗海生说错了,这不是我玩的尺度,而是他的爱情限度。与我的第一次,他为自己加了砝码,为我上了锁。
  
   我还能说爱你吗
   这一天,我去陶格家取东西。我忘了是马克杯,还是钥匙扣?其实,我不用想得这么麻烦,因为那天来开门的,是蒋新然。看来她是比陶格还要勤快的人,把老房子打扫得像新房。我所有遗留的东西,都装在一只硕大的纸箱里,像被驱逐的难民。
   陶格第一次对我露出遥远的微笑。他隔着蒋新然挥了挥手。
   蒋新然说:“都在这儿了,放心,一样没留。”
   我说:“谢谢你啊。”
   “我和陶格要结婚了,当然要打扫得干净一些。”蒋新然话峰一转,透出中大奖的得意神色。
   和陶格分手的第142天,我抱着最后遗落的物品,走出那个种着凤凰木的小区。错过了高峰期的地铁,空荡荡地,一路呼啸在地下横冲直撞。
   我把那只巨大无比的盒子,留在了站台上。后来,它上了新闻,因为里面一只闹钟锲而不舍地响,招来了警察和爆破组。
   其实,是我有意在离开陶格家的那个晚上,把它们一件一件藏在老房子的角落里。也许,分手这个决定,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那么坚定吧。从离开的第一天起,我就相信不会再遇见一个像陶格一样爱我的男人了。我早就知道,追逐那些很美很贵的爱情是件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所以,我总是试图在远离的路上,留下回去的线索。
   电梯在攀升了32层之后,我突然按住了暂停键,把自己困在里边。一楼的保安在对讲机里焦急地问我发生了什么?而我只是想蹲在电梯的角落里,给陶格发短信。
   我问:“我还能说爱你吗?”
   他回:“能。但是我已经不能了。”
   看来,是该我学习怎样煮咖啡做早点的时候了,我还要学会忍耐与勤劳,懂得什么叫贤惠,我要安心下来,仔细守住梦寐以求的稳妥与富足。我26岁的大好年华,终于物超所值提前享用了46岁的生活,却也丢掉了,那么那么爱我的陶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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