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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寓言】一篇寓言关于儿子咬掉母亲耳朵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诞生      无法看见。无法自明。我怎样才能达到,一场莫须有的诞生。多少的时光,早已隐匿。我凭借什么。开始这一场看不见的讲述。   某个冬夜的九点。是个什么样的时辰?母亲独自一人把自己敞开在一盏油灯暗淡的光晕里。肉体,此刻:如此敏感、凶险,而又深不可测。
  盛满生命的杯盏。将要被倾覆,被抽空,将要在滚烫的瞬间碎裂。尖厉的碎片,划过肉身和灵魂。鲜血。从雪的内部生长。
  新生的女儿。在血腥中被指认,被无数失望的目光遗弃。无足轻重地来到这个世界,我无法选择。我在劫难逃。
  我的双脚。还不曾踏上自己的尘土,我还在一个女人的怀抱里。被拥紧,被悬空。我沉睡过多久。在我的前生,现在又缓缓醒来。
  带着第一声尖厉的啼哭。我要唤醒什么,以我卑微的性别。我微弱的声音,又将怎样横渡,那一片凛冽的夜空。
  童年
  
  雪夜的意象和婴啼,在冥冥中召唤。我的命运在这里。命定的南方。南方:宁静,柔媚,巫的光亮穿过潮湿和腐烂的气息,涌入,迫近。
  一个孩子的童年,将被时光记忆。如同海浪,不断地翻卷,涌起。在无边的雨水和村庄的中央,继而达到,整整一生。
  传说中的水妖,彻夜歌唱,在月光下,在乌有的岸边。我对于世界最初的冥想。无形而盛大,并还它原初的丰盈。
  而清贫的村庄,用什么来喂养我的肉体?它摘下了整个春天的野草,掺和在黄金般的谷粒里,掺和在无望的爱和泪水里。
  谁在饥馑的年代,谁让一个无辜的孩子。预演死亡。当母亲在劳作的间隙回过头来。她血肉的心里。说过什么?
  
  少女,或:最柔软的部分
  
  最质感和最柔软的部分,从一滴水开始。对应于潮湿的内心。一滴水:神秘。无形。敞开。并秘密地。成为仪式。
  当褐色的水草在梦中飘动,缠绕。当石青色的螺和蚌慢慢开合,细沙之上,无边的梦魇。
  苏醒,打开,涌动,它属于身体的内部和露水的清晨。水中的一滴鲜红,以献祭之姿。流经母性隐秘的河床。
  命定的,我拥有了一颗种子的精血。生殖和繁衍,在属于自己的尘土。生长的胚芽。有着预想中的方向:隐忍的,向上的,直至高高的穹顶。。
  水,透明的,易碎的幸福。以它无声的流淌抵达。生命的潮汐开始在黑暗中奔流。谁在时光中雕塑。我女性的形体?
  
  爱情之一
  
  你来时,我在宁静九月的黄昏。没有忧思。也不知道。更多的悲愁。
  穿越鼎沸的人声,世俗和黑的夜晚退却。你在古老爱情的伤痕里。喃喃低诉。
  羞怯的花蕾。用它无言的芬芳。打开属于春天的颤栗。谁能,谁能阻止,一朵鲜花的盛开?
  你沉迷这样的吮吸,像蜜蜂,伸出尖细的针管。酿造激情的花蜜。酿造霞光般短暂的幸福。
  当所有的芬芳都涂满了时间的毒汁,它会慢慢地。零落。熄灭。
  
  隐喻的婚床
  
  十二月的夜晚。月明。风静。一扇窗在预谋中关上。两个人的世界。一盏灯,在慌乱中轻轻吹熄。
  整个的夜已经来临:潮湿的,张开的,滴落的。并在更深的地方,将我们淹没,覆盖。
  献祭吧。给这个冬天,给无数细小的事物。用最真实的肉体。在隐喻的婚床。
  让红色的精血。滴入南方窄小的子宫;让恐惧、疼痛和痉挛依次来到。
  而夜。黑色的枝桠正在断裂,发出更为尖锐的脆响。如同我不再完整。
  
  孕育
  
  春天。我的土壤是潮湿的。一粒种子,同样有着生长的欲望。当它被狂风吹落。
  从一粒种子到一个生命。有着怎样通灵的路径。我惶惑。对于所有,不能言说的奇迹。
  晕眩。是一个未知的肉体,以它细小的蠕动把我淹没。它的细小,又以怎样狂暴的力量,深入我的血液。我的血液是黑暗里最真实的红。
  我的孩子。我愿意给你,这血的光亮。
  你为什么看不见这条路,脐带缠绕的我的孩子。谁让你在母体中经受死亡。谁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五月的最后一个凌晨。我写下一个母亲悲伤的名姓。如果无法把你留住。我同样会把自己放弃。
  
  因你的离去而空
  
  是不是乘着春天的夜露,那么轻。而无形。你到底来自何时,来自哪一个疼痛的瞬问?
  现在,你在我的体内,盈盈的。一团粉红。随着我的气血,拨响属于你自己的水声。
  你未曾来到的世界。堂皇的法则和恶意的预谋,我该怎样告诉你,无辜的孩子。我必须失去你。
  顺从的,我躺在死亡的阴影里。任凭这个世界动用冰冷的器械。我想着,你是蜷曲的。惶恐的,在无助中渴望一个母亲一念的仁慈。
  尊贵的母性,我曾敬它为神。现在。它已沦为一个说词。只有我体内喷涌而出的鲜血。是上天,代你施行最后的惩罚。当你被更为冰冷的双手取走,我的生命因你而空。我只希望。这样的空,能被更多的慈爱、宽容和悲悯。续满。
  
  爱情之二
  
  沉落下去,预想中的河流。无边无际。
  拥挤的浪涛里,我不能呼吸。谁是救助我的人,谁用无形之手,将我托举。抚爱。
  遗忘的岸边,耽于一片水的存在。如神的眷顾,赐予我幸福的私语。
  如果你需要,请取走我的肉体。用它甜美而母性的汁液喂养你。如果你需要。请取走我的精神。用它清澈而光明的气息覆盖你。
  而空空的骨架。也请一并取走。作为苦难和慰藉的支撑。月光下的河溉玻璃或者镜子的河流。我从中看到自己:碎裂,是我惟一的宿命。
  没有悲伤,只是安详地等待,疼痛降临。
  
  回返
  
  这一切的背后。一定隐匿着什么。风声,露水。雨滴。都是些潜在的话语。它们的诉说,从未停歇。
  我在这里。作为它们的影像和反光。光影流动之中。相互看见:模糊,虚幻,它的真实,只属于一片海。内部的蔚蓝。
  我曾高居它们之上。喧嚣,使我无法听见,一滴雨水和一丝微风。在夜晚的走动。
  现在。我已隐隐听到。来自泥土的轻语。像是母亲的呼唤。在宁静里,声声回荡。
  一个可见和不可见的世界。被经历并被体验。时光里。我目睹一场幸福的轮回,并开始,一场祭月的仪典。
  
  灰烬的远方
  
  死亡的床头。祖先的亡灵注视我。经幡一样飘动。白色。遮蔽他们最后的容颜。
  当人们再次掘开墓穴。祖先的头颅在腐烂,和时光一起。连同一只苹果的清香。
  我看得无比真切。眩目的月光下,宁静而久远的死亡。早已来到我们中间。
  晨光在无言中收拢。从未打破它固有的寂静。飞翔中,一只鸟达到,灰烬的远方。
  躺在朝向故乡的斜坡。那里。明月清风,逝水忘川。那里。神无处不在。向我低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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