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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梨园 古渡梨园,梦系滇剧

时间:2019-01-3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2008年,滇剧被列入第二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但随着多元文化娱乐方式的普及,滇剧等艺术遇冷。随着滇剧花灯传习馆――古渡梨园的开张,那一曲曲丝弦和襄阳调缓慢流泻,勾起了老滇剧戏迷们的无穷回味。
  新年伊始,梨园开唱
  2012年,元旦,阳光灿烂,官渡古镇,锣鼓声声,人潮涌动,喝彩不绝,我们见到了一直在专心给演员们画脸的吴正东老先生,这一天要上演的是滇剧《百鸟朝凤》。
  说起滇剧,已经鲜有人知道了,它和黄梅戏、昆曲、豫剧同属于地方戏,可是除了老一辈的云南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一戏种。
  2011年4月,“官渡滇剧花灯传习馆”在昆明官渡古镇正式落户。命名为古渡梨园,以民间传承和学校传承等方式,对滇剧、花灯进行挖掘、保护和传承。目前,官渡滇剧花灯传习馆成为云南第一家也是目前唯一一家滇剧、花灯传习馆。目前为止传习馆招收了100多名学员免费学习,还成了一所职业学院的滇剧实习基地。在云南,像滇剧传习馆这样的非遗传习馆(所),至少有30处。但多为私人开设。在官渡古镇循着胡琴穿云裂帛的声音,合着滇剧的或浅吟低唱或慷慨激昂的声调,就能找到古渡梨园。这里演出的一曲曲滇剧,一段段花灯勾起了人们对“老云南”的回味。
  如今的滇剧发展不容乐观。传习馆创建人、官渡滇剧花灯传习馆馆长张雄遗憾地表示,大约在五六十年前的滇剧鼎盛期,云南省滇剧团的演出基本是每天一场,可惜现在已经很少看到滇剧的演出了。他说:
  “滇剧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比较接受的。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的滇剧演出单位已经比较少了,我们云南省最早的时候单单滇剧就有200多家,现在真正能演出滇剧的只有3家单位了,包括我们传习馆,能保证天天都演出的全云南省只有我这里,每天保证2个多小时的演出。滇剧的传统剧目本来应该有2000多出,目前保留下来的不足200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的滇剧艺术家退休了,有的年迈无法再唱了,而有的甚至已经离开人世,滇剧表演者逐渐减少。再加上年轻一代中,很少有人学习滇剧,或者有些人想学又学不到,这让滇剧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戏曲迷的张雄组建了这只官渡古镇的滇剧团队。张雄本人也是学过几年戏曲的,后下海经商,浮浮沉沉多年过去,还是想要发扬云南省这一省粹。他说:“我觉得滇剧是云南的省粹,是中国戏曲大家族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现在滇剧照我们看,如果再不重视的话,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灭绝,就会失传。所以现在我们考虑的就是要把优秀的传统剧目录像,收集资料,编辑起来。因为在以前,滇剧的传播主要是靠言传身教。”
  说起滇剧的发展,传习馆里的“活宝”吴正东老先生告诉我们滇剧学校孩子的就业以及滇剧的师资几个方面都造成了滇剧发展的瓶颈。“一味伸手问政府要钱,总不是长久之计。”滇剧传习馆的馆长张雄说,他更希望得到政策和宣传上的更多支持。“我们没钱做广告,知名度难以提升。政府可以搭台,我们去演出,让更多人认识滇剧。如果走不了产业化之路,传统戏剧的传承依然很危险。”天地无私贵贱皆为角色,古今如梦往来只换衣冠
  当天的演出结束,我们有幸采访到了传习馆里的“活宝”――吴正东老先生。如今年近七十的他每天都要乘坐公交车从昆明市区来到官渡古镇教学生,聊起他这一辈子的唱戏经历,或许真应了那一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对于年近古稀的吴老来说,滇剧是一个深入骨髓的名字,伴随了他一辈子。8岁开始学戏,“那是我人生中学习滇剧的第一阶段,只是为了生活。”吴老坦言道。吴老出生在云南省蒙自县,父母都是滇戏班子里的艺人,所以他从小吃住都和戏班在一起,晚上也就是在舞台上裹上幕布席地而睡。
  在50年代,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戏子”而言。‘年年唱戏年年难,处处无家处处家’,这是那个年代艺人生活的真实写照。在过去,艺人们常常唱完夜戏,还得连夜赶几十里路,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唱,夜宿荒村野庙或者直接在湿漉漉的野地上垫层茅草,就能睡觉。不用说养家糊口,即使自立都非常困难。那时候,戏服都要演员自己做,一个月的工钱还做不了半件戏服。“我当时就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什么才是人上人呢?在我的眼里就是能够登台唱主角。”健谈的吴老和我们回忆起往事。就为着这一个“唱主角”的目标,他勤学苦练,没有少下功夫,从清唱开始,背剧本、连身段。
  1955年,当时十几岁的吴老经历了人生中学习滇剧的第二阶段。
  “你们知道我第二阶段的目标是什么吗?”吴老像小孩子一般问起我们。“为人民服务”,听到这个答案,我们或许很多人都会震惊,但在当时那样的环境背景下,这句为人民服务还真就是这群艺人们的追求。1955年国家派人收编了大量民间的戏班,很多私人老板被逮捕,而此时国家也给“戏子”们一个很上得了台面的称呼“艺人”。过去戏班班主为了多得利润,让演员迎台口味,演出有“毒素”的剧目。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政策指引下,各大剧院开始戏曲改革,一面改造旧剧本,一面推出新剧本,取得丰硕成果。吴老说:“党和政府把我们戏曲工作者提高到了‘人民灵魂工程师’的地位,我们担负着教育人民的庄严任务。旧戏中的糟粕一定要去除。”名称上不再被人看不起,也迎着当时的大形势,一切为人民服务。“当时我们到农村或者工厂演出,要是当天一个跟斗没有翻好,或者道具掉在台子上.我们都会懊恼很长时间,下台还一定会找农民伯伯和工人叔叔道歉,觉得我们没有服务好人民。”听到吴老这么说.我们都忍不住笑起来。生逢那样的年代,或许很多事情都是今天的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七十年代的中国正经历着一场浩劫,也正是在这场浩劫中,吴老经历了一生中学习滇剧的第三阶段。就因为介绍了一个朋友到一家剧团表演,吴老被以“包庇反革命”的罪名逮捕。同他一起在狱中的还有当时的很多文人,也就是这段“被蒙羞”的经历在吴老的滇剧生涯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由于我没有读过书,所以很多剧本只是会演.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段时间,狱中的文人就教我,我不懂的段子典故他们都会一一和我解释。”吴老回忆着慢慢对我们讲到。在这段时间里,吴老把更多的经历用来研究剧本,领悟人物性格。
  演戏,并不是简单的背剧本就能演好,更多的是一种对人物以及人生的感悟。就是自己的这些人生经历,历练了吴老的性格,也成就了他的滇剧造诣,时至今日,经历过那么多风雨的他性格爽朗,豁然达观。
  经过平反,吴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不知人间何世,天不再冷,夜不再昏,人也不在少年。吴老依旧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单位,除去唱戏,幸亏他还有一手画脸谱的绝佳手艺,就靠着白天唱戏晚上给人画脸谱,吴老养活了一家人。“我就是靠唱戏养活孩子的,所以我也要求女儿学唱戏。大家都说我‘害了自己还要坑姑娘’.但我总觉得要为滇剧留下点什么。’’
  如今的吴老已经到了“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每天还能教学生,还能唱戏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心愿了。在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滇剧已经是和他密不可分的一个词语了。
  谈到昆曲、京剧,有着多少代人在努力传承.而提起滇剧,或许也只剩下像吴老这样的老艺人们在努力了,可是这份微博的力量还能支撑滇剧走多远?我们不得而知。
  正如同吴老最擅长画的脸谱一样,脸谱是中国戏曲特有的标志之一,每一张脸谱的背后是无数张戏曲艺人的面孔,他们当中的绝太多数人没有留下一张画像,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但是,他们塑造的角色却连同一张张脸谱跨越了几个世纪,流传至今。今天,想学习滇剧的孩子也一样,从清唱开始,背剧本、连身段,一步也不能少,直至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张脸谱,再过几十年,他们的面孔也要像前辈一样,退隐到那一张张脸谱之后,再由他们的学生来继续,也许这就是文化的传承和积淀。或许有一天,那些人、那些事会被淡忘,但希望文化的精髓被保存下来,因为这些将会成为一代代云南人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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