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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溪江诗会作品辑|青春诗会作品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编者按:在头枕瓯江,脚踏楠溪的日子里,“青春回眸诗会暨楠溪江诗会”在浙江省永嘉县举行,诗人们整日陶醉在千仞绝壁、碧溪竹影的田园风光之中,面对“水长而美”的大自然,面对高耸的“红十三军纪念碑”,诗人们纷纷提笔献诗。参加“青春回眸”诗会的诗人的作品已归人本期个人专辑中,其他诗人的优秀作品,特编发于本辑,以飨读者。
  
  在永嘉(二首)――周所同
  
  楠溪江漂流
  两岸青山从岚黛从薄雾中下来
  江水也是,顺着风下来
  哗哗的石阶,我跟着下来
  蓝天追着白云追着水草,游鱼下来
  一只或一群野鸭子从风的羽毛
  水的翅膀,灯盏一样鸣叫着下来
  不能言说的美,从不能言说的地方
  下来,紫云英和油桐花的香气
  从石头比露水还轻的悬浮里下来
  悬崖瀑布从深渊漩涡里下来
  从高处到低处,清官一样的江水
  两袖清风一路干净地下来
  我还是那只尘土中的蚂蚁
  从一粒米不能承受之轻之重里下来
  只爱最小的,只敢带走一件小小的苔衣
  
  素描:岩头村丽水街
  用青山翠竹掩住村庄
  用流水花草描出幽深的小径
  长廊檐下,青瓦粉墙推开绿纱窗
  风铃用风传来千年的回音
  穿着村姑衣裳的美人蕉
  用浣纱的手指漂洗着游鱼和白云
  琴屿岛畔的书院里
  古塔和老樟树还是前朝的孩童
  他们用高一点的古训打开书卷
  用低一点的乡俗守住民风
  而藏在浓阴里的老水车
  正用哗哗的麦浪诵读稻香的田垄
  出门的一弯石桥,回家的两只鸳鸯
  用早晨的杨梅爱上枇杷的黄昏
  多么美,一切都浮在水上
  一切都用莲荷的方言问候我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为什么身上落满那么多灰尘
  
  楠溪抒情(三首)――小路
  
  生在楠溪
  生在楠溪。江水
  流经我的身体
  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流淌着水声
  在江水里,连鱼儿都有
  自己的姓氏,都有自己的欢乐
  连云朵在水里都有自己的面容
  生在楠溪
  即便做村落旁的一棵树
  岸边的,一剪芦苇,一只鱼鹰
  一朵柳絮,一点流萤
  都是幸福的
  生在楠溪
  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流淌着水声
  楠溪江啊,除了我
  还有谁,能把一条河流
  日日夜夜,高高地举过头顶
  
  楠溪江随想
  三百里楠溪江水
  夜夜流过
  我的心,我的脉管就含着
  他的涛声
  风,起自江面
  穿过滩林
  细密的叶子,恰如初起的激动
  怀想那远远逝去的帆影
  那不是归帆,是我
  童年走失的歌谣,在远处
  在地平线
  在云影和波涛中隐没
  岸边牛群
  在黄昏的炊烟里静了
  关门草,在晚虫的吟唱里、
  关上夜晚的大门
  水声悠扬
  夜夜在我的梦里,远了又近
  
  南崖意象
  今夜无风,你可以尽情孤独
  为了一次梦寐,而耸立千年
  星光的巡礼眩晕如初
  四起的雾
  是弥漫的时光,是心头不散的忧愁
  崖呵,雨后的崖
  苍茫、旷远,只宜远看
  恰如英雄的胸怀,填满悲怆
  
  红十三军军部(外一章)――黄亚洲
  
  把溪涧边每一块卵石,都握成手雷;把山道旁每一排松针,都编织成子弹带:那些警惕的云雀、斑鸠和黄鹂,都是与侦察排有联系的革命群众。
  真是有些胆大包天,一个胡公冕,一个金贯真,两位名列通缉布告的“匪首”,竟敢把浙南、浙中二十个县统统搓成鞋带,绑在他们来去无踪的行程上,直教蒋委员长的故乡常年风雨不休,斧头与镰刀乒乓乱响。
  军部坐落于胡家祠堂。现在,历史十分安静。大门内,左右两个荷花池,年年都在夏风里生出记忆。两池绿叶,托着点点鲜血。
  我走进胡军长的卧室,摸一摸竹床下铺着的稻草,掀一掀板壁上挂着的蓑衣。我看见木桌上那盏昏暗的马灯,正在发出一九三?年的光芒。
  最后,我看见了手提机关枪两挺、土枪五枝、手枪四把。当年整整齐齐的六千官兵,而今都在哪里?――只愿意留下这些永远寂静的咽喉,朗诵震耳欲聋的历史?
  
  夜宿瓯北镇
  夜宿瓯北镇,头枕瓯江,让江中的夜航船,拖曳我的梦境。
  虽是小镇,宛若省城。笔直的沿江大道与巍峨的高楼大厦,总使我梦醒之后发生地理错觉。
  小镇孵出的那些品牌,“奥康”、“红蜻蜓”、“报喜鸟”,双翅生风,时不时就吹动中国股市,这种惊恐“地球人都知道”。
  早起推窗,远眺瓯江中央那个著名江心屿,怎么看,也像“奥康”出产的一只尺码很大的鞋子。
  这就是温州的巨大的脚步。一步,就跨到了江中央,第二步,就到了对岸。
  谢灵运,中国山水诗的鼻祖,就在这里为官。昨夜第三个梦里,我就听见他说:要听信自然。
  夜宿瓯北镇,我枕边的泪珠,是江上晶莹的航标灯。
  
  永嘉山水――褚佩荣
  
  没有后来了没法再往下了
  一片山水与一个俗人
  相隔多少尘土
  峭壁千仞并不独对我一人
  但我愿是瞎子将万丈虚空踏做坦途
  愿意坠落如果这也是一种设置
  十二峰迁就过多少攀爬的步子
  也会为我低下三分
  更多的寂静却扶住了我
  云轻风急楠溪江围拢三百里秀色
  故人已远我抱紧自己
  还有还有一种辽阔
  我必须独自穿越
  回头啊该回头了 我的步子缓了再缓
  “自言长官如灵运,能使江山似永嘉!”
  我看到无法省略的伤痛流经这片山水
  我俗世的泪流经大众的命运
  
  楠溪:一条江的名字――文斌
  
  楠溪流水,它的山光水色减少了我的心思
  我看到,一滴水在空白中坚持了它的重量
  一滴水,收尽了八十里楠溪的声音
  收尽了我的虚妄和终生的梦想!
  天空的镜子把我映照
  它的蓝色仍然是那么的深奥
  运行的太阳留下青山和一点点春天
  掀开楠溪平静的江水
  我仍然在水底见到它们
  在微小的黑暗里,流动的黑色的水银
  我的寂寥的文字正被它渐渐掩盖
  事物的光已被楠溪收回,深深藏起
  当我回到九月的乐清,我的家乡
  当我深夜里坐在桌子跟前静静地写作
  我看到,一滴水和一张素色的薄纸
  已足够我一生的沉思、抒情和回忆!
  
  静静的楠溪江――叶坪
  
  一条叫做楠溪的江在我眼前静静地流淌
  江边的滩林静静地葱郁
  竹筏在江上静静地走,天上的白云
  静静地俯视
  水鸟偶尔从我们面前静静地飞过,就连
  农家饲养的鸭子们
  在江滩上成了一点一点灰白的卵石
  静静的楠溪江
  汪曾祺老先生曾著文慎重其事地赞美过
  他醉得比我们深
  我发现,在楠溪江与滩林竹筏白云水鸟
  甚至鸭子们之间
  彼此间交流都是静静的
  偶尔的私语都神秘诱人
  我知道,这一条来自大山深处的江
  来得艰辛来得不易来得执着
  喧哗是一种亵渎
  哦楠溪江,你来自佛门经匣   你是一行
  静静的
  没有标点的经卷
  
  落入池塘的话筒――伊夫
  
  我们开始将采访的话筒伸向春天的事物
  那些平面或者立体的事物,像楠溪江畔树林里的鸟鸣声叽叽喳喳
  我知道,最懂楠溪江的是与之唇齿相依的池塘
  所以我们的话筒首先落入池塘,探访水中的荷叶
  这时的荷叶已经打开话题的闸门,像滔滔的江水
  从江的源头一泻而下……
  它是春天的叛逆者,它要将自己娇艳的花朵献给整个夏天。献给楠溪江最美丽妖冶的季节因为荷叶的体内已经流淌着这条江的血液以及赋予它成长所需的养分……它是楠溪江畔一个不安分的女子,硕大的裙摆掀起巨大的风浪,将暗夜里的村庄推向黎明的前沿……
  它将在夏天落幕之前抵达楠溪江的腹部,歌唱或者舞蹈……
  
  流向(外一首)――林新荣
  
  在青绿田野里跳跃的
  本是白鹭鸟
  现在我在行走
  整个天地安静下来了
  包括涧边的竹林
  田里犁地的一头牛,竹林里的笋
  水中的一尾尾小溪鱼
  溪水在前方流淌着
  空气变成了蜜蜂嗡嗡地响
  转过一个弯
  楠溪江:噌噌地升腾起一根根水线
  
  山行
  四只蜻蜓的翅影通过阳光布置在
  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寂静罩下来,丘壑边
  劳作的农人坐在田埂上吸旱烟
  鸡鸣的尽头
  又有一群黄花进入了南山
  
  楠溪江――三色堇
  
  我身披雨水与斑驳的灯火
  等候另一个过江的人
  我在此遭遇了江边的薄雾
  和飘过阵阵清香的樟叶
  我一直在听水里的事儿拍打漩涡
  我一直在看江面的雨水被弄皱的笑脸
  这些只能是比喻
  我知道荒着细腰的风
  会让我将故事的结尾停顿在此
  我只能在雨中不停地练习
  练习和煦的眼神与瘦弱的心情
  早年我似曾来过这里
  那时没有风吹没有雨落
  只有闪着光亮的江水相吻而醉
  只有沁了红酒的心事从指缝滴尽
  只有我认为世上依然有纯粹的事物
  现在夜晚的安详江水的畅快
  像幻影里的铁器被孩提抛远
  像午睡的阳光涂满了金黄
  我说不出更像别的什么
  水上的忧伤已消散多年
  只有心底的波澜奔流不息
  
  水声――董秀红
  
  回到楠溪最寻常的事儿
  就是在溪边坐下来。听一场水声
  虽然这时候我总是静默不语
  但微笑着的唇角已经泄露了我的心情
  水声清越。古老而温馨
  是流逝岁月中记忆的黄金
  冲破我全身不知觉间形成的铠甲
  带走我心头的尘埃、疑虑、喧嚣
  我把我的心缓缓浸入。情难自禁
  满足。真的不是一个可以简单陈述的词语
  我会一直藏在你的心里吗
  还是你一直都在我的眼里
  我来请你祝福
  开始未来的新的每一天
  
  记忆的卵石滩――李建军
  
  你是静卧江边的一只巨大山羊吗
  你的羽毛――
  一粒粒卵石像水一样流起来
  它是谁记忆里一条条忧伤的鱼呢
  是快乐的野鸭呢还是悲伤的蝴蝶呢
  是我儿童时那枚顽皮的草莓呢
  是青年时那只青涩的酸梅呢
  还是中年时那串热烈的红辣椒呢
  是母亲那朵满含泪水的苦菜花呢
  是父亲那把披风沐雨的香樟叶呢
  还是楠溪江一册册厚重的编年史呢
  哦,历史就活在飞起来的卵石里
  飞起来,它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在江面上旋出无数个漩涡
  而后,无声无息地沉入江底
  
  梧桐花开着白――翁美玲
  
  有过江海的涛浪,有过绿水青山的婉约
  这玉质的纯净,绽开柔软的白
  花枝相拥,多像相爱的人
  坐在日暮的高处。看斜阳西下
  而夏风,不请自来,给她更深的自
  给她的枝叶染绿,用温暖抚摸
  绕开春江八百里的润泽
  缓慢向北,秋水依旧,在悬崖断壁处
  春风又是一度
  苍茫中,她绽开白之后的落地声响
  和青春坠地的重击声
  我远古的爱在开启时光的鳞片,一并落下
  她不像雪花那般水灵,或者轻盈
  峰回路转,她却没有回旋的余地
  一生就白这么一次
  春光,秋雨,或冬寒呵
  她将含着冷握别。这尘土堆砌的世界
  她最后的光亮被捡起,异常的幽静
  捧在我的手心,被我和另一位女子怜惜着
  枝头空了。除了几朵暮云和晚霞
  乍见些许的忧伤也被悬挂,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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