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梅是统计科的科员，前不久，统计科调来一位叫李明月的科员。科里工作不怎么忙，所以这两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就有足够的时间聊天。她们聊得最多的是各自家里雇的老保姆。 白玉梅眉飞色舞地说：“我家老保姆，快六十岁了，干净勤快。别看人家是农村人，还特别懂礼貌呢。你说就这么好个人，可她家的儿媳妇硬是容不下，光知道叫老人干活，连饭也不让老人吃饱，还把老人给撵出家门。这样的缺德儿媳妇真是天底下少有。每次老人跟我说起她儿媳妇来就忍不住掉眼泪。”
李明月津津乐道地说：“我家老保姆，不，应该叫马姨，那更是没得挑，一个月给马姨一千块保姆费真是不多。我跟老公说了，我打算给马姨发点奖金。”她接着话锋一转说：“她家的儿媳妇更缺德。马姨那可真是，家务全做，孩子全管，剩饭全吃，委屈全受。儿媳骂马姨那是家常便饭，还动手打过马姨两次呢。马姨实在受不了才出来当保姆。”
当她俩把话题聊到各自的老婆婆时，二人同仇敌忾、义愤填膺。李明月说：“我家老婆婆那简直就不叫个东西，幸好她长时间不在家……”白玉梅接茬儿：“我家老婆婆更不是东西，多亏几个月前，她知趣地外出打工……”
两个女人就这么夸着骂着，每天都聊得挺热乎。有一天，白玉梅提议：“咱们应该慰劳一下老保姆，比如请老保姆去饭店吃一顿，还不把她们高兴死。”李明月当即赞同：“对，咱俩一块儿请。就今天下午吧。”白玉梅说：“好。中午休息各通知各的老保姆。”
下午六点整，白玉梅和李明月领着各自的老保姆、喜滋滋地从不同方向先后走到一家饭店、进入一个雅间。等相互一照面，四个人都呆了，愣了，傻了。因为对方领着的老保姆竟然正是彼此的老婆婆。
选自《新故事》
标签：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