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的根源性艺术_简要论述艺术民族性的根源

时间:2019-01-3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相信一个好的画家一生的努力都是将其根源性的东西得以呈现。所谓“命中注定”“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这个理。   画家德拉克洛瓦曾经说过“我在青少年时代,不仅具有和今天同样的想象力,而且凡我所见都予我较强烈的印象。我不但不觉得怎样惊奇,反而感到无比愉快。在那样年轻的时候,我其实又能从哪里得到这样的印象?”画家的经验明示了自身始终存在的根源性。并以此说明这是超验的非教育所为。根源性也是一个画家形成语言的重要元素之一。
  营养不良的“根”必将死去,自然也就没有了“源”。没有了根源的艺术就等于没有“心”没有
  “魂”的艺术。画家一旦用观念、主义武装起自己的语言,他失去的将是根源性,这样的语言直接导致生命分裂。语言对艺术家来说犹如生命成长一样,向后则是回到本质,向前则是丰富所有。所以,伟大的艺术家并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强,而是他用这种能力发挥出了他的来源所在。
  八大山人的野心是使他的笔墨能彰显出中国文化最具魅力的深处,其核心是对“道”的世界的把握。因此他的绘画是建构在中国文化独有的深刻见识上一种形而上“道”的基础上。对八大而言,“道”是一种精神实体,一种气象。如《易经》所言:道成而上,艺成而下。他用抽象的笔墨高超的技艺借助传统题材加以发挥,从而去还原出他“心”中的形而上的“道”的世界。八大在我看来绝非只是那种“亡国之恨”而“遗世独行”“卓然而立”“冷眼看世界”的小气量的画家。他之所以表现出大气象,在以往至今的中国画家里,八大对“道”的领悟比谁都要深。
  黄宾虹宣称他的笔意来源于巨然,他的心对应了巨然,这是一种超然的境界。我或许可以理解他深邃恣意纵横的笔墨山水实际上是他个人从中跨越了上千年,对中国笔墨山水探索出的结果,是接受了无数个“巨然”的招唤最终落实在了他心生向往的深处。
  齐白石一开始便经营着他的人物、山水、虫、草、花、鸟的世界,并终其一生。虽然他甘愿拜倒在徐渭、八大、石涛脚下,但他的境界却从未向前辈靠拢过。无论是动乱岁月或是和平时期,他依旧忠实于自己的信念,直到95岁多才感慨到,画了一辈子的浓墨重彩只是为了“和平”二字。
  伦勃朗一生都没有放弃过对人性的刻画,无论生活的富裕和贫穷。他总是在不断的挖掘人性的厚度和深沉的宗教情感。这种精神除了去画世俗景象、宗教内容外,也转移在他本人身上。他出众的自画像,无人能比。正是这种精神的写照。他强有力的笔法,纵横交错,不断积厚色彩,那种强烈聚焦式的光影语言只是为了更强烈地向世人展示出他内心博大的精神世界。
  贾柯梅柿追求的是一种纪念碑式的雕塑,一种毫无生动可言的姿态的塑像。他虚构出了那个虚无的存在,但其实并非真的虚无。他的艺术实实在在对应着古代埃及艺术的秩序和永恒。这是他一生不变的追求。
  巴尔蒂斯从少年时起便开始了他带有伤感的,神秘的极富想象色彩的“梦”的绘画。直到生命的终点,画室里还陈列着他未完成的“梦”的画作。青年时代的巴尔蒂斯深深着迷于意大利中世纪的壁画,迷恋在弗兰切斯卡梦幻般的壁画世界里。一个仿佛被施以了魔法般的彩色的“梦”,伴随了他的一生。战争、逃离、喧嚣,最终都没有扰乱巴尔蒂斯那平静、安详、优雅、神秘的“梦”,巴尔蒂斯晚年居住在瑞士的罗西尼小镇上几乎与世隔绝。小镇我去过,诗意的栖居地,如梦如幻。他还把梦延伸至东方文化,如日本浮世绘和中国古代水墨画,范宽、倪瓒、八大、石涛以及魅力无穷的敦煌。晚年的巴尔蒂斯在其床头还放着一本中国的小说《西游记》。老巴的“梦”真是太辽阔了。为了这个辽阔的梦能更持久一些,他只希望把有限的生命尽可能多的用到他绘画中去,他的时间如此珍贵。为了梦想的画,他毫不怜惜挥霍浪费着属于他生命的时间。他完成一幅画的时间不是以日月来算,而以年来计算,他这样做的结果,仅仅是为了他想要努力表达的东西,什么东西?只是一个“梦”――他不得而知。晚年时,巴尔蒂斯的女儿春美问他:
  “你到底在画什么?”他答道:“你的问题,正是我思考的问题。”只有去体验,去挖掘,去感觉,去发现,没完没了的探索,为一个形一块色费尽心思。他追求完美的梦,直到光彩照人。
  莫兰迪的画自始至终都在构建一种形而上的秩序。与前辈大师夏尔丹、塞尚不同的是,他运用了更具平庸而危险的道具作为他心之向往。莫兰迪选择了“平庸”之物作为绘画对象是具有深意的。他放弃了一切可能产生出任何有意义的绘画内容题材作为对象,是因为他深刻领悟到,真正“平庸”的会是什么。他对绘画意义的领悟就是“无”,这才是他的“有所为而不为”的深意所在。莫兰迪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可贵的是莫兰迪丝毫没有背离过他深刻领悟洞见的形而上世界,他相信这个世界就存在他的心底,存在于绘画中的形而上,并不是外物所能决定的,而是靠心的世界来经营。莫兰迪用全部凝聚起来的生命力量,不厌其烦重组“平庸”对象的关系,为的是避免艺术上重复的,千篇一律的危险,并用不同的感觉长时间的去抚摸他的画面,因为他知道,只要内心的世界足够神圣,平庸之物也可化作神迹。他最终做到了。这种神迹使他笔下故乡风景一幅幅清新脱俗,也使他笔下的瓶瓶罐罐一个个意境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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