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日记大全 > 50字日记 > 正文

约翰福尔斯【论约翰.福尔斯小说《乌云》的模糊视角】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福尔斯的短篇小说《乌云》是一部奇特的小说。作者运用不确定的模糊视角来营造一种超越时空的神秘氛围,使小说虚实结合,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本文从分析福尔斯的叙事手段出发,运用热奈特的叙事理论来研究凯瑟琳这个神秘女性,分析《乌云》的模糊视角,从而揭露作者福尔斯对待女性人物的矛盾态度。
  关键词:视角 病态 疏离
  
  著名理论家热奈特把小说中的叙事从叙事角度(point of view)和叙事声音(voice)两个方面进行了详细的划分。他认为从视角上来看,小说的叙事者可以是小说中的人物(内视角),也可以是小说以外的人物(外视角);可以由小说中的主要人物讲述自己的故事(内视角),也可以由次要人物讲述主要人物的故事(外视角)。从聚焦者或叙事声音来看,可以由作者作为观察者讲述故事,也可以由分析性或全知作者讲述故事。在下列表格中,各项之间的纵向关系是叙事视角的不同,横向关系是叙事声音的不同:
  福尔斯短篇小说《乌云》的叙事特点是把各种叙事形式有机结合起来,采用特殊的模糊视角,令作者时而游离于作品人物的意识之外,时而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形成了虚实结合的独特魅力,展现了他作为一名现代小说家在展示人物心理上娴熟的技巧,突出了后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因交流的缺乏而产生的疏离与隔阂,揭示了人物处于不确定性的包围下自我的迷失与困境。通过特殊的模糊视角,福尔斯展现出来的男女两性都处于困顿当中:男性是自私的、无能的;女性是低等的、病态的。正如《镜子的另一面》中所描述的,女性“狂乱”、“绝望”,最后选择莫名其妙地消失。这种隐退被许多评论家认为是“创造性的隐退”,通过人物的消失,福尔斯给予他的女性人物以极大的自由,因而,福尔斯是一个女性主义者。但是在福尔斯的笔下,尽管男性是懦弱无能的,但女性并没有获得其自主性。她们虽然通过主动消失摆脱了男性的性剥削与控制,但仍然是低级的他者,是男性强奸的对象。这充分说明了福尔斯对待他作品中女性人物的模糊态度。
  小说《乌云》的故事发生在远离主人公熟悉地点的幽闭环境中。来自英国的八个人在法国的郊外野餐,其中心人物是一个由于新近失去情人抑或丈夫而离群索居、郁郁寡欢的女子――安娜贝丽的妹妹凯瑟琳。福尔斯通过视角的交替实现了对人物后现代破碎自我的折射。聚焦者是一个模糊的“某人”,他时而以外视角远眺整个野餐的全景,时而通过内视角进入女性人物凯瑟琳的内心,把小说中的各种微妙元素虚实结合,勾勒出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画面。在这幅电影式的画面中,福尔斯对女性居高临下的男性审视暴露了他作为男性作家的优越感和性别歧视。
  首先,模糊视角令读者与小说场景之间形成了一种难以逾越的距离感,反映了生活在后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隔阂。福尔斯通过运用描写远景的外部叙事,使人似乎在欣赏一幅图画;读者与画中人因疏离而无法接近。通过女性人物的在场,鸟儿的隐身以及飘忽的歌声,读者被引入了一个充满神秘与未知的世界。彼得身上充分反映出现代人的无所事事和内心空虚。“他光脚只穿短裤。他胸毛厚重,为生活的枯燥乏味感到烦躁不安……时间是他的牢笼。”男性自我在现实的困顿中寻找着发泄口。很快,他确定了自己的猎物――多愁善感的凯瑟琳。
  第二,在模糊视角下,男女两性表现出了自身致命的弱点。由于作者采用的模糊视角和人物信息的缺失,女性在男性眼里又是神秘不可知的。她们作为神秘他者的地位是由三位男性决定的:作者福尔斯、野餐中的两位男性彼得和保尔。他们不自觉地把男性霸权叠加在对女性人物的审视上,在他们看来,女性是劣等的他者,尽管她们拥有智慧和知识,但心智是不健全的;由于自身的先天性劣势,她们往往会罹患某种精神疾病。
  吉尔伯特和格巴认为,造成女性疾病的主要原因是男性霸权。首先,女性所接受的教育要求使她们顺从、臣服、抹杀自我。其次,为了迎合男性嗜权、享乐的生存本性,男性统治者训练女性摈弃她们的某些不符合男性霸权的特性。根据男性的审美原则,女性应该是虚弱的,女性拥有太多的聪明才智在男性眼中是危险的。这些根深蒂固的男性观念不知不觉地从福尔斯对人物的塑造中展现出来。
  相对于凯瑟琳的真诚,男性要么是无能的,要么是自私阴险的,这一点集中体现在彼得身上。二者虽然对女性的态度截然不同,但是他们都是男权思想的实践者,“男性的性理论充斥于整部小说当中”。保尔虽然拥有福尔斯小说中的年长导师的特点,胡须斑白,知识渊博,阅历丰富,对待女性有一种男性特有的占有欲,但他是无能的、怯懦的。面对凯瑟琳对他的求助与示爱,他采取了退缩与逃避的态度。因为他发现她需要的是一个冲击,一种男性暴力的性侵略。对于凯瑟琳的主动进攻,他表现出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缓缓地抱住她,用嘴轻轻地触碰她的头顶。”可见,保尔对于凯瑟琳是不拒绝的,他用男性特有的智慧诱使凯瑟琳一步一步靠近他,并用身体接触去试探她。但是男性的精明和中产阶级的保守又让保尔停步不前。
  如果说保尔是一个懦弱的男权主义者,彼得则是一个令人生厌的富有雄性侵略的好色之徒。对待女性,他持有一种窥探、利用的心理,但是他的怯懦令他色胆包天,却又胆小如鼠。他寻找机会去接触独自伤心的凯瑟琳,紧盯着她的身体。在男性作家的笔下,他是笨拙的,缺乏想象力的。可是他的行动却是阴险狡诈的。男性的霸权思想在他身上暴露无遗。在他心中,女人只应该承担女人的义务。研读文学理论、写剧本都是不屑一提的事情。他所感兴趣的是女性的身体。由此可见,男性对女性的接近总是侵略性的,别有用心的。性的剥削是他们唯一的目的。
  第三,模糊的叙事视角使读者像福尔斯本人和小说中的男性一样,对女性人物产生一种神秘感。福尔斯在作品中极力强调女性的神秘特征,认为神秘“如人之于水”,是人物生命力的源泉。“一旦神秘的面纱被人们揭开,人就丧失了继续追求下去的勇气……未知是上帝,是阻挡不住的最基本的存在的神秘,是一切质疑的动力,是所有行动和决定的最终根源。”未知是动力,促使人们加倍努力去探索事物的真相。但发现真相与不断探索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悖论,因为当一种事物被人们充分认识,它便失去了神秘性,也就失去了对人的吸引力。为了使他小说中的女性人物保持她们的生命力,福尔斯选择没有对她们的内心世界充分展示。因此,无论是对小说中的男性人物和读者来讲,她们都是神秘莫测的。男性被她们深深吸引,在探寻女性内心世界的过程中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考验和折磨。通过认识女性的自我,他们接受了女性的独特气质,最终也达到了对自我的认知,完成了自我的蜕变。
  通过模糊视角,福尔斯展现了女性的低等、病态与神秘,男性的懦弱、自私与侵略性。虽然福尔斯在男性与女性接触过程中通过给予女性一定的主动性,从而肯定了女性所获得的存在主义的选择自由。但是这种自由的前提是女性处于心理崩溃的边缘,失去了一个女性正常的思维能力及处事能力。而且,即使拥有了性的主动控制权,女性仍然被男性作家塑造成未知的、神秘的、非常态的。而且女性总是处于男性霸权压迫之下,总是为男性成长的目的而存在,并为男性寻求自我的成熟服务。可见,福尔斯仍然是一个根深蒂固的男性中心论者,他所关注的,只有男性。
  
  参考文献:
  [1] Fowels, John. The Ebony Tower[M]. London: Jonathan
  Cape Ltd. 1974.
  ――The Aristos.Boston:Little Brown,(1964,1968) 1970.
  [2] Genette,Gerard. Narrative Discourse[M]. Trans. Jane E.
  Lewin. London: Basil Blackwell, 1972.
  [3] Huffaker, Robert. John Fowles[M]. New York: Twayne
  Publishers,1980.
  
  作 者:张晓华,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2008级博士生,内蒙古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编 辑:魏思思 E-mail:sisi123_0@163.com

标签:乌云 约翰 视角 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