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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利尔丑闻(上)】蒙特利尔

时间:2019-01-2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1 罪行    我的老伙伴歇洛克?福尔摩斯赋闲多年,直到最近,我才寻着一个探望他的机会,同时亦顺便到福尔摩斯位于苏塞克斯郡的那栋小别墅里眺望下英吉利海峡的壮丽风景。时年正逢一九一一年的八月,空气依旧闷热凝滞,我和以前一样发出呼吸不畅的哼哼声。“那些蜜蜂能不能让你一直忙个不停?”我俩刚在福尔摩斯家的花园里的一张桌旁坐下,我就向他抛出了这个问题。
   “华生,我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福尔摩斯给我倒上酒,他的回答让我得以心安,“这儿的生活也很平静。我发觉你是从车站步行到这儿的。”
   “福尔摩斯,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知道我的推理方法。你的脸庞因为日晒而发红,你的鞋子上留有一路走来沾染的尘土。”
   “你一点都没变,”我惊叹道,“你在这儿一个人住,还是经常去探访下邻居?”
   “基本不往来。他们的住所与我有点儿距离,但我知道他们每天早晨都会眺望窗外,寻找德军入侵的迹象。我生怕他们将厄斯金?蔡尔德斯[1]的小说太当一回事了。”
   《沙之谜》出版已经有八年了,但人们依旧爱读这本小说。“你也害怕战争的到来?”
   “几年之内不会。然后我们就会看到结果了。但请你告诉我,是什么风将你在这个夏日里吹到我这儿来,你上次和我同度周末还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有一封发给你的电报被送到了我俩当年在贝克街的住所,电报是从加拿大远道而来的。哈德森太太找不到你的住址,于是她将电报送到了我手上。”
   “这些年哈德森太太怎么样?”
   “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但依旧精神矍铄。”
   “我在这儿雇佣了一个女管家来帮我打点家务,不过她今天休息。如果你希望留在我这儿吃晚餐,我只能提供你一片牛肉和面包了。”
   “福尔摩斯,不需要。我过来只是为了送这封电报。”
   “让邮局送岂不是更方便?”
   “这封电报看上去很重要。”我告诉福尔摩斯,“我退休后又没多少事可做。你至少可以养蜜蜂!”
   “那么,且让我们瞧瞧这封紧急电报到底说了啥。”
   福尔摩斯打开了信封,我们一起读起来。
  “伦敦贝克街221B号,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收。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请原谅我的贸然打搅,但我急需您的帮助。我的儿子拉尔夫?诺顿从麦吉尔大学失踪了,警方怀疑他犯下谋杀。请尽快过来!求求你!”
   最后的签名十分简略,只是一个“艾琳”。
   “这是什么人,福尔摩斯?”我问道,“你知道这个签名的意思吗?”
   “当然知道。”福尔摩斯叹息一声,答道。
   “这个艾琳是什么人?肯定不是艾琳?艾德勒[2],她已经过世快二十年了。”
   “传闻说她已经过世了,但我一直心存怀疑。艾琳出生于新泽西,她在英国嫁给了戈弗雷?诺顿,我怀疑他俩可能逃到了美国,以逃避警方对于‘波西米亚事件’的质询。假如这封电报果真出自艾琳之手,她现在是五十三岁了,比我年轻四岁,无论以哪条标准来看,都算不上是老女人。她也许有个大学生儿子。”
   “但是,福尔摩斯,你身在英国,能为艾琳做什么?”
   “在这个地方,我什么忙都帮不了。”福尔摩斯思忖了几分钟,然后凝视着电报底端的艾琳地址,“我必须立刻答复她。”福尔摩斯打定了主意,“这封电报是四天前发出的,本月的十二日。”
   “你会给她什么答复?”
   “她乞求我的帮助,华生。我怎么能拒绝她?”
   “你是说,你想去一趟加拿大?”我震惊地问他。
   “是的,而且如果你能陪我一起去,我会十分感激。”
  
   在坐了一个礼拜的海轮后,我们终于快到达圣劳伦斯河的河口了。我纳闷福尔摩斯是怎么说服我陪他一起踏上了这次漫长的旅途的,可我知晓答案。假如福尔摩斯还要见一次艾琳?艾德勒,那么我必须在场。这么多年后,我一定得亲眼见下这个女人。
   我们的轮船停泊在一个靠近蒙特利尔市中心的码头上,我俩搭乘一辆马车去了旅馆。我惊奇地发现蒙特利尔的街道上有那么多的汽车,对市中心宏伟的高楼大厦更是惊愕不已――这儿的楼宇与伦敦大不相同。马车司机告诉我们,那些高楼大厦是蒙特利尔市的金融大亨和大工业家的宅邸,这一片地区被称为“黄金广场区”。
   我们入住进了一家小旅馆,马路对面是个工地,一家丽思-卡尔顿酒店即将建成。这是在舍布鲁克-奥斯特路上,距离麦吉尔大学很近,在给艾琳打了一个电话后,她说会与我们在旅馆见面。我看得出,福尔摩斯想到要与艾琳见面,就有点儿雀跃不安。“我相信能帮助那个人解决她的难题,”福尔摩斯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忘记过她。”
   旅馆的大堂服务员不久就打来电话,说艾琳?诺顿太太到了楼下。福尔摩斯和我下了楼,看到艾琳在旅馆大堂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候我们,她穿着一条长裙,身着碎花上衣,戴了帽子,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幸亏有福尔摩斯一直保留的艾琳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依然苗条、雅丽,和昔日在歌剧舞台时并无分别,脸蛋俏丽如昔,只有几缕灰发提示着她逝去的流水年华。“日安,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艾琳用问候的口吻说道,几乎与那次艾琳化装成一个男孩跟踪福尔摩斯时候别无二致,“华生医生,你也好。我必须得说,自从伦敦一别后,您俩的相貌没多大变化。”
   “夫人,你总是这么会说话。”福尔摩斯微微鞠身,回应道,“我很抱歉,我们不能在最令人愉快的时刻见面。”
   艾琳让我俩和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这几个礼拜,对我来说就像噩梦一般。我给你发电报的时候,已经计穷智竭了,甚至不晓得你还当不当侦探顾问。”
   “我退休了。”他告诉艾琳,“可如果你需要我,我永远会施以援手。”
   她微笑道:“我很荣幸,你穿越大洋来帮我。”
   “你在蒙特利尔居住很久了?”
   她点点头。“在我们结婚后,戈弗雷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英国。在欧洲大陆上度过一段日子后,他在加拿大成为了成功的律师,我们生了一个棒儿子拉尔夫。”
   “我记得戈弗雷是个英俊男子。”福尔摩斯说。
   “令人伤心,他三年前过世了。如果他现在还陪在我身边,或许我就不会隔洋跨海召唤你了。”
   “但你儿子出了什么事?你在电报里说他在一次谋杀案后失踪不见了。”
   “确实如此。我必须从头给你讲起。我相信是他父亲的过世令拉尔夫大受打击。在那之后,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开始晚上狂欢作乐,对学业不闻不问。”
   “他几岁了?”
   “十九岁,将要在麦吉尔大学读二年级。大一时,他认识了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是拉尔夫的同学,很漂亮,一头红发,名叫莫妮卡?斯塔。她看上去像个好女孩,我不反对他们的交往。我想,这也许会让拉尔夫回归正轨。但今年夏天,拉尔夫发现自己有个情敌,那人是个德国学生,名叫弗兰兹?法博,在麦吉尔大学里念大四。我知道他们俩打过架,几个礼拜前,拉尔夫鼻子流血地回到了家。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拉尔夫不可能――”艾琳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艾琳,之后发生了什么?”福尔摩斯温柔地问她。
   “两周前,在周四晚上,弗兰兹?法博在一家麦吉尔大学学生经常光顾的酒馆外被人刺死。此事演变成了本地的一宗大丑闻。麦吉尔大学里从没发生这样的谋杀案。”
   “大学八月份里还开课?”
   “麦吉尔大学每年都提供一些暑期课程。显然,法博在上一门语言课。他是个德国学生,只略通英语和法语。在弗兰兹被杀之前,有人看见我儿子在酒吧出现,警方来我们家问话。他大约是在警方抵达前一小时到家的,径直进了屋,没有和我讲话。”
   “这很不同寻常?”
   “他最近喜怒无常。我也不以为然,可当我去他的房间,叫他见警察时,他却不在房间里面。显然,拉尔夫是从后门溜出去的。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莫妮卡?斯塔也失踪了。警方坚信是拉尔夫谋杀了法博,但我没法相信。他确实喜怒无常,就像他父亲一样,但他永远不会谋杀任何人。”
   福尔摩斯想让她冷静下来。“我会尽全力帮你,艾琳。你一定得明白。请告诉我,在蒙特利尔城里面或附近,有没有什么他俩会去的场所?”
   “我甚至不相信拉尔夫和莫妮卡在一起。”
   “我想,无论拉尔夫有没有犯下谋杀罪行,我们都可以先假设他俩在一起。他有没有和麦吉尔大学里的哪位教授或讲师关系融洽?”
   艾琳思忖了片刻。“斯蒂芬?里柯克教授。他是麦吉尔大学里的一位教师,出版了几本经济学著作和一些幽默故事集。拉尔夫和他特别合得来。”
   “那么同学之中呢?”
   “据我所知,只有莫妮卡。”
   “我会和里柯克谈谈的。”福尔摩斯说,“你怎么样?还唱歌剧吗?”
   艾琳露出苍白的笑容。“很少,只是偶尔在本地排演的歌剧里唱一回。”
   “艾琳,那可太坏啦。你天生好嗓子。”
   “福尔摩斯先生,帮我找到拉尔夫。”她说,“你是眼下唯一能帮我的人了。”
   “我会尽我所能。”
  
   我与福尔摩斯步行到了麦吉尔大学,大学由几栋石制建筑构成,从马路边一直延伸到另一条两侧种满树木的马路。一座詹姆斯?麦吉尔的纪念碑矗立在学校大楼前面,九十年前,正是靠着麦吉尔先生的遗产,麦吉尔大学才得以创立。周围只看见几个学生和教员,在为即将到来的秋季学期做准备。我们询问去里柯克教授的办公室的路该怎么走,被指引到了旁边一栋楼里的政治经济学系。福尔摩斯走在前面,步伐中透露出的紧张程度令我大吃一惊。
   “华生,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假如那个年轻人确实逃跑了,那么我们必须找到他,说服他回来。”
   “福尔摩斯,你认为他有罪吗?”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太早。”
   当我们找到里柯克狭小的办公室时,里面坐着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自称是罗伯?简特里。他正在端详教授桌子上的一张地图,并告诉我们:“里柯克教授现在出门了,但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马上就要有一场选举,你们明白了吧。先生们,请坐下。”
   “他对政治很积极?”福尔摩斯问道。
   “十分热衷,他坚持保守派。教授还参加了反对我们的自由主义者首相的活动。”
   几乎就是在那刻,一个英俊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有着宽阔的肩膀,蓄着浓密的胡须。“这两位访客是谁?罗伯,我们还需要添把椅子。”
   “是,先生。”
   “我是里柯克教授。”他一边说,一遍伸出手。我猜度里柯克大概四十来岁,头发只见些许灰白,“你们来此贵干?”
   “我们来自伦敦,这位是我的同伴华生医生,我是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福尔摩斯?”里柯克的表情很震惊,“不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吧?”
   “正是。”我代福尔摩斯说道。
   “我发表了几篇关于你那伟大的侦探工作的幽默故事,福尔摩斯先生。至少,我相信你会觉得那些故事挺幽默的。”
   福尔摩斯没有理会他的这番话。“里柯克教授,我们是为紧急的事务而来的。艾琳?诺顿求我帮助她寻找儿子拉尔夫,就是那位被怀疑犯下谋杀罪行的年轻人。”
   里柯克听到福尔摩斯的话,霎时面无血色。“可怕的悲剧。”他呢喃着。
   “他母亲说,你是拉尔夫的朋友。”
   “我依然是。整件谋杀案都超越了我的理解范围。”他将一些纸摊到了桌子上。
   “假如你知道拉尔夫在哪里,请告诉我们。如果我们能赶在警方之前找到他,对那位年轻人最好。”
   “我一无所知。”里柯克教授坚称道。
   “可能你确实不知,可在我们进屋时,你的助手正在端详一幅桌上的地图,而现在你将地图遮盖了起来。”
   里柯克沉默了片刻,可能是在权衡选择。最终,他坦白道:“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个高明的侦探。是的,我知道那个男孩在哪里。”
   2 追踪
   里柯克教授解释说,每年暑假,他都会在奥瑞里亚镇的锡姆科湖北面的一座乡间农舍里写作。那地方距离蒙特利尔有一定距离,实际上位于多伦多以北。“那座房子在库契钦湖的老酒坊湾旁,可那实际上是锡姆科湖的延伸。”
   “你是怎么去那儿的?”福尔摩斯问道。
   “坐火车。加拿大国家铁路公司有一条从多伦多出发,行经奥瑞里亚的线路。火车线距离我的那座农舍十分近。我和往常一样,在八月初回到这儿,和家人一起,同时也为新学期做准备。那是在弗兰兹?法博被杀的前几天。”
   “你认识法博吗?”
   “不认识。罗伯认识他。”
   罗伯?简特里点点头:“周末时候,我一直在酒吧里见到他。如果他那时没姑娘陪,我们也许一起喝上几杯啤酒。”
   福尔摩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被刺那晚,你见到他了吗?”
   他摇了摇头。“我在和几个朋友一起野餐。”
   福尔摩斯转身对着里柯克。“你说过,你知道诺顿在哪儿。”
   “在我回到蒙特利尔后,他来见过我。他想要离开几周,一直到新学期开始。他想知道,我知不知道有哪个地方可以去。”
   “你建议他去你在奥瑞里亚的农舍?”
   “确实如此。”
   “这事是在什么时候?”
   里柯克教授看了下桌子上的日历。“应该是在星期三,九号。”
   “他是不是与那个失踪的年轻姑娘莫妮卡?斯塔在一起?”
   “据我所知,他是独自一人去的。”
   “现在还在那儿?”
   “我相信是这样。他计划到九月的第二个礼拜回来。”
   “你的农舍里有电话么?”
   “没有。我想要在那儿和妻子儿子一起度过夏天,不想受到不必要的打搅。”
   “那么告诉我,该如何搭乘火车去那个地方。”
   “要从这儿乘坐一整天的火车,有三百多英里的路呢。”
   “华生和我在英国时候就常常乘坐火车。”
   里柯克笑道:“我也是英国人,我七岁时,我父母移民到了加拿大,我决定和他们一起。”
   “明智的决定。”福尔摩斯笑着说,“现在谈谈你的农舍――”
   “我不知道拉尔夫发生了什么,但我似乎因此要承担上部分责任,因为是我允许他借用我的农舍。假如你们执意要去,我会和你们一起去。我不想让两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我感觉到里柯克的言不由衷,似乎他害怕艾琳的儿子果真犯下了谋杀罪行。“好吧。”福尔摩斯表示赞同,“我们就乘坐最早班的火车。”
   里柯克教授转身对助手说:“罗伯,你能处理几天这儿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先生。”
   里柯克给妻子打去电话,告诉她我们的打算。然后,他对福尔摩斯说道:“明早有一辆清早出发的火车,我们能赶在天黑前到达那座农舍。”
   “好极了。”
   “温莎车站在往南几个街区之外,沿着皮尔路一直向南走,过了主权广场,然后车站就在你右手边。你们是不会错过的。明早八点,我将会和你们在那儿会合。”我们正要离开,里柯克将一本作品集塞入我的手上。“华生医生,今晚请读下这本书,尤其是我那篇小故事《破案抓狂》。我相信你和福尔摩斯先生定然会觉得十分有趣。”
   等走出大楼,福尔摩斯凝视天空。“是个怪人,但待人友善。然而,在我们去农舍之前,我希望能和当地警方谈谈。”
  (未完待续)
  [1]厄斯金?蔡尔德斯(1870-1922):爱尔兰作家,民族主义者,他的代表作《沙之谜》(Riddle of the Sands)中虚构描写了德军入侵英国的事件。
  [2]出现在《波西米亚丑闻》里的虚构人物,是唯一一位曾经令福尔摩斯成为手下败将的女人。
   编辑 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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